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1408)
她很轻,轻飘飘的,于他而言,没什么重量。
很聪明,还会自己找位置。
抱着他,压根就不怕他。
“阿岱尔汗,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她的脸蛋贴着他,在一旁盈盈的油灯火下。
光影昏暗,吹灭了几盏。
交织的身影,隐隐模糊。
“什么?”
他的呼吸沉,声音也低。
慢慢地,抱着她,走向床榻。
她靠着他,声音依旧柔软。
“唔……”
“我刚刚,拜托阿岱玛去给二王子送了壶酒。”
她倒是不隐瞒他,有什么就说什么。
阿岱尔汗走到床边,放下了她。
松垮垮,露出精壮胸膛的上衣,脱下。
过分伟岸高大的身影,落在地面上,影影绰绰。
像是头久关在笼子里的巨兽,掀着怖人的獠牙,慢慢走出。
步伐震地。
漂亮的新娘子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仰头看着他,双手搭在床边。
挽起的发髻垂落了几缕,小脸柔美。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二王子的身体就会好了。”
她看着他,说。
像是在提醒他。
阿岱尔汗俯下身,单膝,为她脱鞋。
垂着眼,嗯了声。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神情寡淡,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不紧不慢地,为她脱鞋袜。
像是拆礼物似的。
“……”她低头,坐得像是个小朋友一样。
看着他的反应,微微眨眼。
太过平淡,仿佛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你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
她还以为,他会问她是不是会什么巫术,中间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呢。
她都想好怎么解释了。
结果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淡?
刚刚成了婚,有了小妻子的男人,似乎压根就不关心她的身份如何。
起身,地上的影子,逐渐变得压迫。
她的眼睛里,全然是他的倒影。
看着他,慢慢靠近。
四目相对。
眸色黑如地狱,平静而又异样。
望着她,静静地,来回地。
像是在观赏一只漂亮又弱小的猎物。
在思考着,从哪里下口。
“……阿岱尔汗?”
他的手撑在她的身侧,视线渐渐地落在了她的裙襟上。
定定看了两秒,然后,黑到极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模样,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逼着她,往身后的床榻倒下。
然后——
一旁,笼子里的两只雪兔,垂着耳朵,大大的红眼睛看着。
好奇地看着,那强壮如斯的男主人,手放在了女主人的裙襟上。
轻轻一扯,解开了。
大漠(85)
阿岱拉胡慢慢地走着,不时咳嗽。
瘦了很多,身体也虚弱了很多。
没有了当初那般嚣张下流的气焰,也没有了二王子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样。
长期怪异的病痛将他折磨,让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不是身体的,而是心理的。
他甚至对风灵的名字产生了几分惧怕。
尤其是在喝了她送过来的酒,他的病痛就消失了之后。
他浑浑噩噩了好几天,再次出现在公主殿下面前时,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
下人搀扶着他,在新任大可汗面前跪拜。
娇美动人的王妃殿下,坐在大可汗的身旁。
长发挽起,朱钗点缀。
眉梢盈盈温婉,明丽的美眸干净纯粹。
乌发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像是突厥部落里信奉的太阳神,光彩夺目,叫人不敢直视。
阿岱拉胡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身体生理性地战栗,快速地低下了头。
不敢再看。
反倒是明艳动人的王妃殿下,安静地垂眼,看着他。
穿着鲜红妩媚的冬裙,象牙白的纤手搭在裙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指尖温暖,粉嫩如花苞。
什么也没说,目光有些随意。
宛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必要的朝见时间,必要的朝拜。
王妃殿下看了他一会儿,手就被一旁的男人抓住。
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像是在警告。
他的醋性大,平日里就不许她一直盯着旁的陌生男人看。
尤其是壮年男人。
她顺势抓住了他,抓紧。
低下头,不看了。
安静地抓着他的手,玩。
不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岱拉胡跪拜完,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是满心怨恨的,也是极为不甘的。
只不过,此刻身体还很虚弱的他,根本强硬不起来。
脸色还很苍白,身体还没有养好。
他看向了新可汗——阿岱尔汗。
新可汗坐在高高的王位上,身着长袍,腰束绸带,足蹬马靴。
宽厚而又强壮的肩膀,撑起了厚重的大裘。
深邃冰冷的眉眼,如雕刻般分明俊美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气魄。
就像是造物主转世般,淡淡地,至上而下地,睥睨着他。
高贵而遥不可攀。
仿佛在俯视着一只蝼蚁。
阿岱拉胡后退了一步。
像是不敢对上他。
明明是亲兄弟,却像是仇人见面。
兄长冰冷无情,弟弟胆怯弱势。
他又下意识地看向了王妃殿下。
也不知怎么的,视线就被她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