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1553)
霍远恭开门的动作停了一下,侧目,侧脸轮廓冷峻。
“我不睡,就在门口。”
“……”她忽地一愣。
“你不睡?”
他回眸,眉眼平静,“这里向来人多眼杂,来往的人众多,单关上一层薄薄的门未必安全。”
“……”
所以,他就打算不睡,要一整夜守在门口?
伴(22)
她慢慢站了起来,单手撑在桌面。
“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也会累的。”
温声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霍远恭垂下眸,面色淡然,没有变一下,只道:“无妨。”
不是逞强,确实是实话。
在边城打仗久了,战事最吃紧时,他甚至有过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时候。
一个月下来,往往睡不了几场觉。
每日每日眼睛熬出血丝,头疼欲裂。
有时还会流鼻血。
那般艰难困苦的时日都能挨过,熬了数年。
现在仅仅只是一夜不睡而已,于他而言,确实无妨。
说罢,他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很暗,静悄悄,地板也没有能休憩的地方。
眼瞧着他要走出去,云姒一下子就跑过来。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
“别,进来睡吧。”
倒是没了要开玩笑调戏他的意思,是真的心疼——心疼他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经常在外风餐露宿,但现在毕竟有条件,他可以不用待在外面的。
云姒双手抓着他,想把他拉回去。
但木头不仅是木头,同时还是座庞然雄壮的大山。
身高体重摆在那里,稳稳地,动也不动一下。
她妄图想拉动他,就像是一只小猫咪妄图能拉动一只成年雄虎般。
差距太大了,不论是体型,还是力量。
她尝试拉了他好几下,都没拉动,反而把自己拉得够呛。
她微微喘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
“里面有多的被子,打地铺将就一晚也可以的,比在外面舒服。”
霍远恭视线落在她抓着他的双手上,又平静望向她的脸。
走廊外昏暗一片,只有敞着门的屋里有光。
微微昏黄的光,映着她的身影。
柔软的长发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光,淡淡的光影,娥眉青黛,眼珠子很黑,晶莹透亮。
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执着——
就是要把他拉回去的执着。
四下无人,她又是孤身一女子。
这般拉着一个成年男人进屋……
于情于理都不合。
说不过去的。
向来重视礼节的霍大将军,垂眸注视着她,平静说:“你我孤女寡男,共处一室的话,万一被人瞧见了……”
她盈盈的眼一眨,再次拉他。
显然并不介意。
“不会被人瞧见的,你快……进来。”
她费着劲儿,终于能拉动了。
勉勉强强,把他拉了进来。
他个高,又强壮,肩膀比在山林里打老虎的猎人还要宽厚,精悍。
关上门,影子映在门上,就像是只闯进门的野兽般,大得吓人。
她喘着气,叉腰看向他。
他静静与她对视,手臂垂落,慢慢背在身后。
倒是没有再想出去的意思了,就这般盯着她,似乎想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真是根木头,木讷又死板又不会主动的木头。
她缓了一口气,转身,去柜子里找多余的被褥。
一般客栈里都会有的。
多备一床,以备不时之需。
云姒翻出来,回头,“就将就一晚,好么?”
语气就像是在哄熊孩子一样。
伴(35)
好声好气,给出台阶,好让他下。
霍远恭安静站在那里,没有动。
一声不吭,只望着她。
两个人之间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会有隔阂。
依照他的性子,这辈子大抵是不会主动了。
只能由她来,主动一点,拉近距离。
她回头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
从柜子里抱出备用被褥,放在地上,开始铺。
铺陈开来,把枕头放好。
不多时,楼下的杂役把热水送上来了。
云姒用热水简单擦洗了一下。
擦洗完毕,一扭头,发现他还站着旁边。
盯着她,一直看着。
明明方才还想着要避嫌,这会儿倒是不避了。
她解了外衣,方便擦脸擦手,他作为外男,理应转过去。
可现在……
她咳嗽了一声,放下毛巾,“那个……”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漂亮又诱人的寡妇,单衣薄裙,擦了脸,脸蛋白中透着淡淡的粉。
空气中的花香若有若无,伴随着她的动作弥漫开。
是无意的。
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人的欲望无限放大。
原本静谥的环境,仿佛也因为此而添上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说不出,道不明。
两个人之间的自然似乎都因此变了味。
他没有说话,只看着她走到床边。
两个人再次对视上,她拉过被子,默默躺下。
盖好,闭眼。
“你也快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虽然气氛有些许微妙,但她的语气还算自然。
是真的不怕他一个成年男人会对她做什么,躺好,安心闭目。
也不知该说她是心大还是单纯。
霍远恭孤只身影站在油灯边,依旧望着她。
静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
……
……
灭了灯,屋子里彻底就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