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1555)
那岂不是变成欺瞒官府,知情不报?
她犹豫:“这样……可以么?”
“会不会……不太好?”
她是思虑周全的,轻易不会迈出这一步。
霍远恭似乎会料到她会这般回答,说:“你与我哥尚未到官府登记,算不得正式的夫妻,若是查起来,便是官衙想究,也无处可究。”
“更何况……还有我在。”
“不会有人深究,我会护你周全。”
“……”她歪了一下脑袋,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登记?”
这件事,她记得她好像没有和他提过。
霍远恭稍许停顿,语气平平。
“新婚夫妇成婚要登记上册,必须要两人亲自到官衙验证,而我哥久病缠身,不可能再有体力出门……”
接下来的话不需要他再多说,她也已经明白到了。
确实很容易猜,是她想复杂了。
她抱着被子,软绵绵,歪头盯着他。
抿抿唇,问出了一个她心中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她问:“哥哥离开了,可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你和玉川公子的关系,很不好么?”
她是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好奇。
他很宽容,似乎什么都可以回答她。
她坐了起来,他慢慢地,也坐了起来。
黑暗中,与她对视,平淡冷静,冷静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即便是在面对她提出的,逝去的亲人的问题,他也是这般,淡如水,无波无澜,没有悲伤情绪的起伏。
只停顿了良久,平静道:“不是不好,只是,许久未见了,我已经不记得他是何模样了。”
也许曾经是有很深厚的兄弟情谊,但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尤其是对于一个常年在外打仗的人来说,长时间面对死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的情感已经渐渐麻木了。
不知兴起,也不知感伤。
只冷酷而又麻木地活着,脑袋里不再装着其他。
心脏空空。
面对过太多人的死亡后,即便是自己的亲哥之死……
他也很难有过多的情绪。
只是隐隐若失,相对无言。
像是一把被千锤百炼锻造成钢的利刃,全身都是冷冰冰的,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
哪怕是他想有,也无力。
只能接受。
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地面,垂眸淡淡:“我七岁离家,从此再未见过他。”
伴(25)
“一直到现在,再见时,他已化为了尘土。”
“说不伤感,那是假话。”
“但要说很伤感……那也是假话。”
因为淡了,所以,只有满地的沉默和怅然。
“这种感觉,你可明白?”
最后的低喃,带着些许轻音。
他看向她,敛着情绪,宽厚的肩膀似乎在微微佝偻。
脊柱弯曲着,褪去那与生俱来的疏离压迫感。
只像是个微微露出柔软内心的脆弱男人般。
惹人同情,惹人怜惜,为他心疼。
云姒安静地望着他。
她的确吃他的这一套,吃软不吃硬,很容易心软。
安静听着他的声音,她抱着被子的手微紧。
微微收紧,下意识地想要掀开被子下床,想去抱抱他。
但,理智告诉她不行。
还不能抱,身份摆在那里。
若是抱了,怕是要暴露她的心思。
她紧紧抓着被子,忍住自己的冲动。
他在看着她,眸色漆漆,像是有魔力般,吸引着她,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坐在床上,一下子别开视线。
有些仓促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心脏跳得莫名地快。
扑通扑通。
霍远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静静注视。
她嗯了一声后,屋子里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她没有再问,他也不会主动开口,只这般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问。
她松了被子,又转头看看他。
见他在望着自己,她轻咳了一声,说:“我……”
“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和玉川公子的事吧?要不要……我简单说一下?”
略带生硬地转移话题,声音还带着些许干巴。
霍远恭望着她,没有做言。
似乎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只见她思索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本该是夜深人静的睡眠时间,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夜谈时间。
白日里没有说的,在黑暗中,似乎就没了那层顾忌。
她提着裙摆,走到他的地铺上,坐下,与他面对面。
没有点灯,但两个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好,都能够清晰地看向对方。
她在他面前坐下,衣裙单薄,青丝散落。
熟悉的花香伴随着她的动作而来,在空气中,化作轻风。
像是只沾染着花蜜的漂亮彩蝶,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面前,主动凑近,小声。
“其实……”
霍远恭眸色沉淀,定定看着她的脸,落在膝上的手,不动声色收紧。
她的发梢落在他的手上,她凑近他耳边,悄悄说:“玉川公子是个好人。”
“当初我差点要被卖去一户屠夫处,是公子不忍,这才买下了我,让媒婆说亲。”
她凑在他的耳边,温热馨香的呼吸就像是在他身上下蛊一样。
从耳根子开始,如触电般,酥酥麻麻崩裂开,一直蔓延到全身。
仿佛灵魂都在发颤。
敏感到连脊骨根子都在抖,兴奋又难耐地抖。
他凝着近距离的她,耳根子仿佛都坏掉了,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全身心的感官,只能感受到她靠近时的体温,还有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