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1823)
【名字?】
他似在陈述,又似在轻轻地疑问。
大抵对于怪物而言,名字也是一个新奇的词,从未听过。
云姒想了想,向他解释:“就是代号,称呼,就是……如果我想找你的话,我应该叫你什么,你才会答应。”
【你想着我,我便会出现了。】
怪物平静说。
【只要你想着我,我便会知道。】
云姒一愣,“你怎么能知道我——”
想到什么,她补充,“那,假设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会知道的。】
怪物说:【无论多远,即便是中间——间隔了一个宇宙。】
距离能断的,从来都只是人类的感官,而不是他的。
他会知道的,只要——她在想念。
云姒沉默了一下,“这样啊……”
“所以,你没有名字,是吗?”
怪物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算是默认。
云姒仰头看着他,又问:“那你,是从何处来的?以后……你会走吗?”
这个问题她想问他很久了,只不过碍于之前两个人之间还不算太亲近,所以她一直没开口。
现在终于能问出口,问罢,她安静地等着,等着他的回答。
怪物灰白色枯败的眼珠动了动,被按住的手抬起,落在她的脸上。
抚摸,掌心冰冷。
【我从……】
他的话辄然停止。
随后,他缓缓转动了头颅,一双空洞镶嵌似的双眼,毫无情绪波动地看着窗。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清。
此刻正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怪物一动不动,手上,苍白的人皮上,隐隐地,有黏液渗出。
望着窗外的目光,冷漠,阴寒。
似巨型强悍,拥有绝对碾压力量的帝王蛇般,用着无形的压迫,震慑着前来的,不知好歹的弱小虫怪。
正等着他回答的云姒,顺着他的目光就要看过去。
结果,他把她按到了怀里,脸蛋被迫埋着,埋在他柔软而又干燥的人皮里。
云姒:“怎么——”
【今晚不要开窗,也不要再出门。】
他的手缓缓落下,揉着她的耳朵,语气平静。
话罢,云姒靠着的地方一空——
他消失了,连带着他那阴冷森森的气息,也一并消失。
原先侵犯着光明,侵犯着周围的一切的黑暗,此刻,也如潮水般退去。
退到暗处,退到光明照不到的地方,静止着,如掩藏在枯叶底下的毒蛇般,蛰伏着。
一动不动,毫无生息。
云姒站了起来,环顾。
意外来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到窗边,她贴着玻璃往外看去——
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样。
楼下的路灯亮着光,光照亮着贴着楼底下的一排电瓶车,空荡的路上,有方方才下班的人走过,步履匆匆。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都没什么不同。
光年距离(33)
云姒靠在墙边,想了想,叹气。
大概,是又有坏东西出来了。
看不到东西,她又走了回去。
一个人,习以为常。
……
……
……
深夜,雨,又开始下了。
暴雨预警在手机里响起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震动了片刻。
窗外的雨声喧嚣,噼里啪啦,砸个没完,屋内一片寂静,手机亮光停留在了床头柜边,照亮着床上,正在熟睡着的人。
雷电闪过,雷声轰隆,她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沉沉睡着,对外面的雨声一无所知。
四周都是黑暗,唯独手机在亮着,顽强地抵抗着,努力不被黑暗所吞噬。
但很快,唯一的光亮也失败了,暗淡无力,四周无尽的黑暗很快吞噬了一切。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静悄悄,恍若异世。
此刻,在城市的不知名角落。
滂沱的大雨浇透了那一幢幢荒凉衰败的房子,杂草从残垣断壁的缝隙中恣意生长,却又在这狂暴似的大雨中无助垂头,草叶都被折弯了腰。
枯败发黄的墙头,湿滑黏腻的地面,荒芜人气的角落——
无形的空气,在被大雨挤压着,在被引力扭曲着,在被这一处绝对的力量处,恶意碾压。
压碎,压至地皮隐隐撕裂。
角落里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用人的肉眼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唯一能触碰的,便是这场大雨。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无数怪物幼虫破土而出,饥肠辘辘要撕碎一切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
【您该回去了。】
古老的语言,沧桑而又神秘,藏匿在这雨声下,如丝缕般微弱,却能直达它想要去的地方。
要被撕裂的土地上方,“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阿特姆虫族已经逃离,任务完成,您该早些回来才是。】
“轰隆隆——”
天际的雷,如巨人的斧,重重锤下,斩破云霄。
电闪雷鸣间,黑暗降临,沉沉,隐匿在未知处。
【时候未到。】
怪物的回答,悠远而又冰冷。
【阿特姆毁灭,我自会回去。】
【你,莫要再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可是……】
……
……
……
“轰——”
云姒是被一道闪雷所惊醒的。
雷声惊惧,震耳欲聋,震得地面都在晃动,以至于楼宇里,能感受到那钢筋铁骨努力藏掩,却怎么也藏不住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