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977)
照例查看伤口时,裴宸没有什么表情地解开衣服。
陆宗生停了一下,皱皱眉,正要拿酒精消毒的动作停下,有些凝重。
“伤口裂开了。”
有些撕裂,已经渗出了血。
然而裴宸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脸色都不变一下。
跟个无事人似的。
“不小心弄的,重新缝起来吧。”
“……”
陆宗生闻到了他身上不知名的女人香。
很淡很淡,却依稀还能闻到。
他拿着酒精棉,低咳了一声,说:“您现在还不宜……进行房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待伤口愈合了,再进行。”
薄凉漠然的首长大人,掀动眼皮,淡淡扫他一眼。
喜怒不定得紧。
陆宗生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金丝雀(19)
撕裂的伤口很快就缝起来了,枪伤处也重新上了药。
陆宗生为他包扎好绷带,这便开始收拾药罐。
时不时看他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
眉宇沉稳的首长大人,系上扣子,重新穿上了军装。
明明没有看他,却似乎知道他有话要说。
他语气平淡:“说。”
陆宗生迟疑了一下。
“您……可是看上云家小姐了?”
这话由他来问,似乎很奇怪,也很突兀僭越。
但陆宗生是他的治疗医师,同时也是他的心理医生。
想要了解这件事情,也是出于他的病情考虑。
他不得不慎重一问。
俊美高大的首长大人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
微微低着头,面色不明。
身上的气势,似乎冷厉了一瞬。
转瞬即逝。
陆宗生又说:“若是可以的话,还请您能如实相告,我也好找找什么法子,看能抑制您的病——”
“不必。”
他淡淡出了声,冷不及防。
站了起来,宽厚的身体如山一般高大,戴上军帽,眉眼深邃寒凉。
“这件事,你不必管。”
陆宗生愣住。
“可是……”
他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出于军人的绝对服从原则,他又不能违抗。
只张了张口,吞下想说的话,敬礼。
“是,首长。”
……
……
……
……
三日后,北边的战事又起了。
北派冀军趁着裴宸受伤的功夫,挥师南下,与徽派军阀合作,猛攻兰平城。
兰平城距离京都不到百里,是最靠近枭军驻扎地的腹地之一。
攻下了兰平城,意味着能够拿下裴宸的一只有力胳膊,重创直系枭军。
诱惑之大,逼得人眼直发红。
战事蔓延了很久,各路军阀聚集在兰平城,相互制衡,相互攻击,局面一度混乱。
炮轰声响了三天三夜,火光直冲天际。
这期间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前方的战事通过电报传至后方,一路蔓延。
京都的百姓人心惶惶,时刻都在关注着战局。
城内的气氛也是一日比一日紧张,处处都是凝重忧虑的人,担忧战事蔓延。
云家府邸。
前方战事传来的时候,云姒已经能下床了。
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在陆宗生的药物调养下,已经渐渐好转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今日天气好,她出到院子里,坐在软椅上,晒太阳。
暖一暖冰冷的身子,也顺便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军卫们守在大门外,没有进来。
时不时有急促的军靴脚步声传进来,那也是朝着另一边的方向去的。
似乎是有很要紧的事。
躺在软椅上晒太阳的人儿,对于外面的局势也不怎么关心。
裴宸一直没再来,她也没问。
只披着厚厚的披风,靠在那里,慢慢摇着,像是犯了懒的猫儿似的,眯着眼睛打盹。
懒得不行。
丝毫没有要颠沛流离的紧张之感。
反倒是春花,提着果篮,从外面步履匆匆地跑着回来。
经过军卫的一番检查后,她提着果篮,直接就凑到了云姒的旁边。
金丝雀(20)
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忙慌地小声说:“小姐,兰平城像是要守不住了……”
“……”那素白漂亮的人儿,微微睁开水润润的眸。
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两声,声音轻轻:“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一天一个样,每天都打自己的脸不是?
春花这次却很着急,“是真的!小姐你可别不信!”
她说着,还偷偷地看了看大门外守着的军卫。
“我听东街那家卖猪肉的大叔说的,真的要守不住了!”
“……”云姒重新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
都有些懒得接她的话了。
小春花又怂又爱八卦,经常就爱打听这些东西。
可惜……没几个是真的。
她咳嗽了两声,微微别过了脸。
心不在焉。
春花继续絮叨:“小姐,您说要是兰平城沦陷了可怎么办?”
“我听他们说,要是兰平城沦陷了,下一个就要到咱们这里了,那到时候……到时候……”
天,想想就恐怖。
在这院子待久了,春花已经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哪怕是在一众军卫的看守下,行动总有些拘谨和不便。
但往好的一面想,至少在这里她们不愁吃不愁穿,军队的人也不会打骂侮辱她们。
所以这么一比较起来,春花现在更害怕局势变动。
害怕有其他的军队占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