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公主:断袖驸马太多情(254)
我都不知道我这是在哭啥。
(然澈:你的身子明显比你脑子好用多了……你不知道小鱼鱼在受什么苦啊啊啊!)
我那莫名一哭,终于让景阳回过神来了,他抱着萌宝向前走了几步,探头看我。
我立刻就睁开了眼。
我做出一副很是渴求的表情,看着萌宝的小身子。
我自信,这次应该把意思给表达明白了。
景阳看着我,看着我眼巴巴的眼神,怔了怔,然后他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他是在说啥。
景阳蹙眉,似乎是因为我的没有反应,有些诧异,他动了动嘴唇,又说了一句。
我眯了眯眼——我也就只能做这动作了——我还是没听到。
景阳也皱眉,他再说,甚至将身子凑近了我的耳朵一些。
可结果还是一样,我还是听不到。
景阳和我互动地试了好几次,我还是听不到。最终,我翻了个白眼,我得出了结论——完了,我不光说不出话了,我连声音都听不到了,我真的成为一个植物人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终于知道我是哭啥的了。
尼玛我就是个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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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知道外面在狂风暴雨,是因为我看得到,从我所处的石床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闪电将整个山洞都给照亮的痕迹。
我动不了,我说不出话,我还听不到声音,因而外界实际上几乎等同于地动山摇的狂风暴雨,映照在我的瞳孔上面,就像是一场阴暗基调的无声电影。
我觉得有些害怕。
萧惜遇不在这儿。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好想他。
萌宝朝我爬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盯着山洞墙壁上忽明忽暗的光影看。我知道有人接近我,我知道那个人是小家伙。可是我连脸都转不过去,我看不到他。
许是景阳对萌宝交代我看不到听不到的事情了,萌宝没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而是爬过来,趴在了我的胸口上面。
他的小手搂着我的腰,小腿在我身上搁着,小脑袋支着,用那双黑玛瑙一样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没说话,也没动,那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像是被人点了定身术似的,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那副眼神,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了似的。
他就用那么不敢确定的眼神,看了我好久好久,像是在确认我究竟是不是我似的,末了,他的眼神软了一软,动了动小嘴巴,喃喃地,唤出了一声娘亲。
我当然还是听不到的。
我是紧盯着他的脸,紧盯着他的嘴唇,看他的唇形,看他的表情,看出来的。
那一霎,我泪如雨下。
这是我的儿子,我生下他,来不及等他满月,更枉论周岁啊抓周什么的,我就死了。
可等我稀奇古怪地重新活过来,他就在我身边,他就在我怀里,他唤我娘亲,我只能看他唇形,我想要抱一抱他,可我连动都不能动。
我真是想不明白,我醒了,可萧惜遇不在,我醒了,可我什么都不能做——老天爷把我从死了又弄活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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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哭得不可抑制。却自始至终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正是这种哭法,才更加难受,更加胸闷。
萌宝被眼泪汹涌成河的我吓得不轻,先是呆了呆,然后小手伸过来,胡乱地就开始抹我的脸。
他的小手指温热,干燥,像极了萧惜遇。
我哭得更加厉害。
我重归人世间,上天赐我一场惊雷暴雨相迎;我重归人世间,我还它一场摧心折肺的痛哭,却根本发不出哭声。
我想抱抱萌宝,却连这么微小的愿望,都无法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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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种半死不活的姿态,保持了足足四天之久,这四天里,我吃不了什么东西,因为我连嘴巴都张不开,更不要提啃咬东西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了。
四天里,我只喝水,哦,还有一些流食。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该是景阳王朝的境内,而且有可能离皇宫不远。
因为总有身穿宫女或太监服饰的人,来为我们送吃的。
我动不了,连喝水,都是萌宝来喂。
先开始,他是用水壶,很精致的小水壶,雕着花,刺着龙,一看就是内廷所用。
可萌宝毕竟年纪小,几次三番将水壶打翻,将我身上的衣服弄得个湿透,到了后来,只好由宫女再给我换上崭新的新衣。
他是在帮倒忙了。
宫女对萌宝说话,我听不到,可我猜也猜得出,她是说她来喂我,让萌宝呆在我身边就好。
可萌宝不依。
他和他爹爹一样,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他不许宫女碰我的身子——替我换衣服,那是情非得已。
宫女一碰我,他就哭。
几次三番这么下来,宫女无计可施,只好看看我。我其实很渴,我吃不了东西,再不喝点水,我会挂掉的。
可我说不出话,我无法哄好我那任性到近乎霸道却又偏偏极像他爹爹让我生不起气来的儿子,于是我抿着干涸的嘴唇,朝宫女闭了闭眼,示意她退出去。
嘴巴上的湿意陡然来临时,我愣了愣。
等到下一刹,我隐约反应过来,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一双黑玛瑙一样的大眼睛。
是萌宝。
他在用自己的小嘴巴,喝一口水,喂我一次。
亏他能想出这主意。
萌宝的嘴唇很小,很红,喝了水,更像是红樱桃似的鲜艳欲滴。他瞪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朝我的嘴唇逼近过来,吻上我的嘴巴,伸出自己小小的舌尖,极努力地撬开我的唇瓣,将水往里面推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