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今天开始就不来了,提前中止这份不平等的口头协议。抓起皮包,步伐仿佛都带着一股股愤怒的火焰,身后倏然传来醇厚的嗓音,“今天傍晚你就不必来了。”
什么?她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不禁转头看着他,简君易双手搁在栏杆上,初阳的光芒斜照在他的侧脸上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神情更显复杂难辨,“不必感到惊讶,我很认真。”
他会突然这么好?若娴挺直了腰杆,眯起了眼睛挡住点阳光,没什么表情地说,“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
这个女人此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缓缓抿起唇,双手懒懒进裤袋里,眸中更显高深莫测,“如你所愿,你可以走了。”
Part181:游戏转战争
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答应的这样干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吗?若娴不由将滑落在肩上的皮包拉了一下,霍然转身离开。
脚步敲击在清晨的走廊里异常清脆,陌生的失落感顿时像潮水般传遍全身,他为什么要这样快的撇清关系,是与即将要与宋妙双订婚有关吗?或许,他不想被宋妙双知道他与她的关系,从而影响联姻。
她甩了甩头,把心里不知名的感觉甩了出去,原本她就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现在这样岂不是更好。
步出医院,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香烟的味道,突然就想起了他那句“女人就象烟一样”。是啊,她也是一支烟,而且是被他随手丢掉,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烟,现在宋妙双才是他手中点燃的一支新的香烟。
之所以用手术来欺骗她做什么陪护,不过就是再次戏弄她而已,而她竟然还可笑到再次上当。突然觉得简君易是个极度残忍的男人,总是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肆无忌惮伤害了她。她应该早就认清不是吗?
心口沉闷得无法呼吸,索性就这样屏住了呼吸,低头快步出了医院,直到闻不到那阵烟味,她才仰面长长吐出一口气,唇角咧成一抹弧线,那是一种自我解嘲的笑。
她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太过天真,又一次上了他的当。
几个月前,她不动声色,精心布置,最后终于顺利摆脱了他,又在火车的电话里得意洋洋,把他气得跳脚。几个月后的清晨,一个人从医院里出来,四月的天气感觉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寒冷,脚底下窜着阵阵的寒意,一头微卷的发被风吹得四散开来,投在地上的影子带着点张牙舞爪。
可悲的是,她在离开时没有对他张牙舞爪,好象觉得自己现在回去质问他,只会显得自己这两天的行为更加可笑和愚蠢。
好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与他之间已经拉开了一场无形的战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带着激烈赌博的战争,几个月前的那次战争,她成功的赢了,而几个月后的今天他又扳回了一局。他们只打成了平手。
那么,下一次的战争呢,应该就是下一季的珠宝了。
这两天的陪护,追根究根就是他利用了住院的事欺骗了她,她不过就是一时同情心泛滥,不会再有下次了,她不会再乱施同情心在那个魔头身上了,绝不会!
若娴看着眼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胸腔里一条爆涨的河开始猛烈轰鸣,呼啸而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肯定,她恨他,她必须要把自己所受的屈辱通通拿回来,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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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清晨有点凉,特别是一大早站在阳台上看着那抹从眼前渐渐消失的娇影,那种寒气像是一条小花蛇,蜿蜒着一点点慢慢侵入体内。
手机响了许多次,他无动于衷,只是兀自盯着阻挡住视线的院墙,俊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苍白和疲倦。
聂平不知何时悄然进来了,惴惴不安地立在他身后,“简总,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把你的病夸大,说成了吐血住院动手术,我现在就去和温小姐解释清楚。”
“聂特助。”简君易迅速叫住了即将夺门而出的聂平,微微侧过来的身影透出俊脸上的一丝无奈,“不用去了,你现在直接去办理出院手续。”
“简总。”聂平微微一怔,随即有点担心,“医生说您的身体要住院一个月,这才两天……”
简君易没再看他,身体再次面朝着阳台,传过来的声音却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照我的话去做。”
聂平这次没再说话,拉上门去办理出院手签了。
晨色慢慢过去,周末的早晨显得慵懒而随性,太阳带着一层光晕斜挂在空中,照出脚下明亮的世界。
简君易微微眯起双眸,伸手抚了下额着的碎发,他太了解那个女人了,聂平现在去解释,依照她骄傲固执的个性,是不可能会相信的,结果只能起反作用。
而他,其实也并不打算去徒劳做什么解释。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给她点刺激,就会激出她在体内的百倍甚至千倍的潜在能量,几个月前巧妙而成功的逃脱正是印证了这一点,她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勇气和睿智头脑。而且,他发现自己好象开始欣赏起她这个一般人身上没有的优点。
“简总,手签已经办好了。”聂平拎着刚刚替他收拾好的简易行李,悄然立在病房中央。
简君易从浴室里出来,穿灰色衬衣外配同色系西装,挺拔修长的身影直直走出了病房,身后的病房门在聂平手上轻轻拉上,简易君不自觉地抿紧了薄唇。
我的女人,你准备好了吗?
这次不是游戏,而是战争,我会竭尽所能打赢这场战争,相信你更会同样如此。
我们商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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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假期间,以为大家都在度假,所以一天三更,今天恢复一天四更哦!!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情节~~~
Part182:脆弱时候
回到公寓不久,保姆送来了落在医院里的纸袋,若娴拒绝了要留下来清理卫生和做饭的保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再一一拿出纸袋里的衣服,通通泡在洗衣粉里,去除掉衣服上那些带着他的味道。
在全自动洗衣机转动的时候,她用厨房里的咖啡机磨了咖啡,一个人端着香浓的咖啡杯站在阳台上吹风,很奇怪,以前她不会喝这种原汁原味的咖啡,嫌弃太苦,总是要加两勺糖。
起先她没发现自己这一转变,上次在W市咖啡馆里经过夕南的提醒,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口味变了,也开始品尝起这种苦涩的咖啡。要是追究起来,恐怕还是简君易那个魔头对她这一习惯的影响,要不是他不喝速融咖啡,就不会买来咖啡机,也就不会影响她的口味。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与她已经彻底划清了界线,她蔑然一笑,小口啜完咖啡,将衣服拿出来晾晒,然后出去打发了早餐。
周末的确是个适合出去游玩的日子,她翻出电话想给夕南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夕南现在身边有个项时朗,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茫然着跑到街口才恍惚想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搭上了去郊区的公交车,窗外城市处在一种喧闹之中,她的感官好象出了问题,时间与空间都不存在,世界只剩下宇宙洪荒初开时的静谧和冷寂。
还记得大学第一年开始,她就和夕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相依为命,曾几何时,夕南的身边也有了一个真心呵斥她的人,而她却还是孤单一人,并且这种孤单还会继续下去。
来到了孟厉野曾借给她住的别墅,佣人快跑了过来开门,“温小姐,孟先生正在用早餐。”
她又不是来找他的,若娴抿了抿唇,暂且压下阴霾的心情,慢慢走进了别墅,这里终究是他的地盘,她又在这里借住了几天,拿东西总归要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