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纸袋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自从上次那名中医查检出她怀有身孕后,孟厉野一直没出现,她也没任何颜面见他,这样倒也好,省得大家见面尴尬。走了一会儿,肚子饿了,她随意走进一家快餐店,挑了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慢慢享用。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宝马缓缓停在马路对面,挂了档,车内的男人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一手支着方向盘,侧身往对面的快餐店望过去。
Part254:险象环生
纯美杂志是简氏旗下最赚钱的时尚杂志社,长睫微抬了抬,他低语了一声,“你去安排一下,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收了线,见她拎着纸袋低头从快餐店里出来,他转而发动了引擎,慢慢跟在她身后。
这样跟踪,有点与自己当初跟孟厉野的保证背道而驰,但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是跟踪她几天后了。也曾强制住自己不要做这种可笑又没有意义的事情,竟然她已经有了孟家的骨肉,那么他与她就结束了。
然而,每到她快下班的时候,他就坐立难安,做任何事情都没心思,饭局更是推掉了一大堆,就为了每天在她六点下班前赶到唐盛,将车停在某个
不起眼的角落,傻瓜般跟在她坐的计程车后面,直到她回到那幢别墅。
每天都是这样,周而复始,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反而倒象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一种每每自己想起来就觉得可笑却又戒不掉的习惯。
第二天接到徐邦在外面的电话,说是尹洛寒提前回来了,她没怎么吃惊,整理了一些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堆放好,静等着他回公司,可直等到傍晚下班也没见他的身影。
这也不足为怪,尹洛寒一向是随性惯了,倒是两个助理紧张了半天,一听说老板今天不来,松了口气。
若娴只是笑了笑,从这两个助理进唐盛的第一天起,就好象挺怕见尹洛寒,她了解之下才知道,他们对他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外界对他的评价上。
她也不多解释,留给他们自己去观察,实际上,公司中的尹洛寒是个优秀的老板,兼手腕高明的上司。
傍晚,她照例在外面解决晚餐,昨天的快餐吃厌了,她今天去了一家中餐馆,点了这家的特色餐点,一碗大馄饨,吃完后拎着皮包去了洗手间。
餐馆外面斜对面的位置上,简君易坐在车内,频频看腕表,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出来,看她离开位置也没出餐馆,估计是去洗手间。但在洗手间的时间也太长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难道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走了吗?
他眯眸看着那家餐馆,不可能,只有马路对面的一道大门,他又盯得很紧,不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走掉,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用力拍了下方向盘,焦躁不安地等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常的声音,是救护车。
他一抬头,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在餐馆前停了下来,想到她怀孕的单薄身体有可能在湿滑的洗手间摔跤,他几乎是瞬间跳下了车,想也没想就狂奔进了餐馆。
“孕妇在洗手间。”刚走进餐馆,就听到有人在朝救护车上走下来的救护人员大喊。
他顾不得其它,抢先奔进了女洗手间,果然看到一个女人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他刚想跑过去,救护人员也赶到了,“先生,麻烦让让,你太太怀孕多久了?之前有什么情况?”
看着地上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人抬到担架上,他目光微闪,紧绷的俊容上出现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护士一听一瞪眼,“喂,先生,这可是你不对,你刚才不是着急吗?怎么这会儿不认人了呢?还笑,你太不负责任了,天下怎么有你这样的丈夫,喂……”
他此刻心情大好,也不管护士在说什么,大步退了出来,那个孕妇肚子那样大,怎么可能是她,看来她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疾步走出餐馆,恰好她刚走出餐馆没多久,正低头接着电话,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他想也不想就跟了过去,却听到她叫了孟厉野的名字,即将触上她肩的手一停,不着痕迹地缩了回来,脚步不停地跟在她后面。
若娴从洗手间里出来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叫,“有个孕妇晕倒了。”
原想折回去看看,再一看服务员已经在打120急救电话,不到两三分钟救护车赶到了,她在这个混乱中走了出来,刚巧接到了孟厉野的电话。
“嗯,厉野。”这么久没见,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个名字便没了下文。浑然不觉身后有个身影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这段时间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没有打扰,晚饭吃了吗?”
“刚吃过了。”她一手握着手机,低头盯着地面,脚步无意识往前走。本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现在听他的声音好象更多的是无奈和关切的柔和。
Part255:切入心脏
彼时,简君易立在街边葱绿的风景树下。他听到了什么?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她肚子的孩子不是孟厉野的,不是孟厉野的,而是他的。
没料到会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他当时站在她身后,必须死死攥紧拳头,才抑制住自己冲上去向她当面对质的冲动。
是吗?是他的吗?原来是这样,原来孟厉野不是孩子的父亲,他才是。
孩子是他的,他才是她孩子的父亲,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底渐渐聚拢起越来越多的惊喜和喜悦,连日来在心头笼罩的迷雾也逐渐散去。
他明白了,从她刚才和孟厉野交谈中明白了,原来孟厉野从来没有得到过她,那天在孟家公布怀孕的消息不过就是演戏给他一个人看的,她与孟厉野还是假夫妻,孟厉野从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只有他,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那些蒙在眼前的假象被层层拨开,他是孩子父亲的天大喜讯又击得他头脑层层发热,整个人完全是欣喜若狂。
飞奔向黑色宝马跑车,他快速发动了车子,驶向了这些天她一直住的别墅方向。
他要找到她,他要当面跟她说出自己想要做孩子的父亲,他更要告诉她,他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承认这个孩子。
回到家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爬上二楼浴室洗脸,听到好象有人在按门铃,大门口装着可视话机,她拿起来一看,瞬间把话机挂了。
怎么会是简君易那个魔头,他怎么找到这儿了?她后退了一步,霍然转身走进客厅,门铃又响了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急促,似是她不接誓不罢休。
冷绷着脸跑去接听,她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听到他在说,“我知道孩子是我的,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她极力忍住唇间声音的颤抖,冷冷地回答,“你在胡说什么,请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他一点也不生气,声音更是有着掩藏不住的兴奋,“我已经听到了你和孟厉野的谈话,我才是孩子的父亲。若若,开门,我们谈一谈。”
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这是她第一次听他以这样柔和的嗓音亲昵地叫她的小名,仿佛里面满含深情。
真是可笑,这个魔头最善长的就是伪装和完美地演绎各种各样的角色,她一丁点都不会相信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表情地挂了电话,双手却在止不住颤抖,悄然抚上了腹部,他真是卑鄙,一定是跟踪她,然后听到了她和孟厉野的电话。
她开了电视,换了无数个台,只觉得电视吵得慌,索性关掉后到楼下找点水喝。最近她特别想吃酸的东西,前天从超市买了一大堆青梅,这两天吃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