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某个人笑声愉悦,“你这是在暗示让我养你么?当然乐意之致,从明天起你辞了这份工作,我带你去度个长假。”
编得还挺象,她翻了个白眼,没直接回答,将手机夹在左肩与耳朵之间,双手随即放在键盘上打字。
话筒里他轻叹了口气,似乎带着某种无奈,转而低沉着嗓音轻叫了一声,“若若。”
“嗯?”她盯着电脑屏幕,本能地回应,耳朵不禁一烫,这才意识到了,皱起眉握住手机,“有事就直说,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他瞬间打断了她,反问着,“难道若若不是你的名字?那我叫了你怎么答应。”
她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若若是我的小名,但不是你叫的,懂吗?”
真是败给这个人了,他是那个魔头简君易吗?怎么她倒觉得他象是个无赖,老跟她咬文嚼字,外加耍赖。
“哦——”他拉长了声音,她以为他不会再这样叫了,结果下一句差点没吐血,只听他在说,“若若,我的车在楼下等你下班。”
“我……”她想拒绝,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她咬着唇甩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同时也把某张面孔从脑海里扔出去,专心致志开始写只写了一半的计划书。
这是她为接下来整顿整个思睿而做的计划书,越接触思睿内部核心位置她就越清楚,现在的思睿内部管理混乱,这样下去对整个思睿的发展和前途有害而无利,该是要好好整顿一番的时候了,但愿不会太晚。
等她做好后,会传真给韦利,让他看看可行性,两个人再讨论讨论,拿出一系列有利的整顿措施。
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有好多想法在脑海里回转,急待写出来,接了某个人的(sao)扰电话后,那些点子诡异般全部消失了。
拍着脑门想了半天,大脑一片空白,算了,只能关掉电脑,明天再做。
收拾东西时想到某张得逞的脸,她恨得牙痒痒,下了楼猛然想起昨晚答应了孟厉野今天要跟他解释外加请吃饭,怎么办?
迈出大楼的脚步一滞,她想自己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过去,心动不如行动,她快速拨了过去,电话是通了,可没人接。
目光随即扫到某个停在大楼前的轿车,她不禁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熟人后才快速钻进了后车门内。
“你未嫁,我也没娶,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才一坐下,某道阴沉的嗓音便飘来。
“我有吗?”她无辜地回敬过去,随即故意将公文包放在两个人之间。
他盯着前方的某处,黑眸微沉,薄唇微微抿起,不再说话。
她也懒得理他,靠在车座里休息,脑海里又在想计划书的事,“要怎么样才能整顿好思睿……”
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自言自语起来,转头看着他,依然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估计没听到。
“东西还喜欢吗?”
耳边又飘来一句话,她茫然着眨了眨眼,“什么?”
眯眸探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她还没发现,敛下眼帘,薄唇挑了挑,“没什么。”
这人……她彻底气结,怎么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轻哼着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不想手机大响,她姿势未变,闭眼伸手摸出手机,“喂……”
“若娴,你找我?”孟厉野的声音传来。
“唔,那个……”她立刻直起身,转而侧过去小声讲电话,“我今天有点忙,没给你打电话,明天我请你吃饭,当面讲清楚那件事,还有……”
才讲了一半,孟厉野便打断了她,“不要紧,等你有空再说吧,没什么事我挂了,正在忙……”接着也不等她说话,电话直接断了。
她傻看着手机,想不到孟厉野会这样生气,也怪她不好,今天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件事。
怔怔着把手机扔进皮包,身侧的俊脸转过来冷着嗓音问,“要不要再打过去?”
她彻底无语。
他显然不依不饶起来,倏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转了过去,“怎么跟他有话说,跟我就没话说了?”
“拜托!请你不要这样无聊好不好?我和厉野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她拍掉他的手,不禁看了眼他铁青的脸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Part299:爱与占有
他眯起冰寒的黑眸,嗤笑一声,“普通朋友你就这样关心,还请他吃饭,那么我呢?我是不是连普通朋友也不是?”
“好啦,好啦,我请你吃饭行了吧。”她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答,真搞不懂这家伙平常不是精明又狡猾的吗?怎么看不出她和孟厉野永远也不可能。
他微微敛起眸光,静青凝视着她半分钟,捏着她下巴的大手转而垂了下去,随即转过身去,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味,“不想请我吃饭就不要勉强。”
她愣了愣,揉了揉被他捏痛的下巴嘟嚷着,“我哪有,又不是请不起。”
他冷冷地又甩过来一句,“留着你的钱去请孟厉野。”
他语气里满是怒气,夹杂着讥讽和嘲弄,她顿时无语,这人还有完没完,真是受够他了,工作一整天已经够累了,索性垂下睫毛,不想跟他赌气。
车厢里安静下来,高大的身影坐在那里,沉在一片懊恼之中,怎么又失控了,修长的手指紧了紧,薄唇微微蠕动,吐出有些生硬的音调,“若若。”
听到自己的昵称从那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中溢出,她身体一僵,某种异样的电流从体内一击而过,心尖霎时发热了起来,再一想到他刚刚一番刻薄的话,冷着脸没理他。
“若若。”那个又低低呢喃了一声,想象着不可一世的魔头简君易以怎样柔软而哀求的面孔在称呼她,心口瞬间如点点春雨落下,溢满了暖意。
“干嘛?”她忍不住出了声,声音板板的,没什么温度。
“过来!”他的嗓音依旧含着深深的柔意。
她轻轻地哼着,身体倒象自有意识,慢慢移了过去,突然被东西阻挡住了,一看是自己的公文包,赶紧拿过来放到身后,陡然一道力道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身体瞬间被拉进了他怀里。
“喂,有话就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又去偷眼持开车的聂平,他难道就不顾忌一下车里还有外人在?
简君易可不在乎,紧紧拥住怀里的小女人,指尖抚向她的下颚,轻轻揉着,“疼不疼?抱歉,我太用力了。”
她没有立即回答,暗自撇唇,他不是一贯会使用暴力的么?现在倒改变策略了,打一巴掌,再给颗糖,这家伙还真厉害。
“抱歉,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他的手臂在收紧,说得更是充满诚意。
才不相信他不会动粗,她在心中默默说着。
“你不相信?”他是何等心细,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谁说的,我接受。”她挑眉垂眼望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有些好笑,“你说。”
“不许再乱吃孟厉野的醋,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她努了努唇,挑衅地瞪着他,“能做到吗?”
他点点头,“但你也得跟我保证,跟他有什么事或是见面要告诉我。”
敢情还要经过他皇帝大人的批准,她看了他半晌,不自觉松了口,“好。”
不久后,两个人坐在一家西餐厅,品尝着纯正的意大利料理。
她低头一直在吃东西,倒不是饿,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在外面吃过饭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望着她一直埋头吃焗蜗牛,他不由低沉着嗓音问,“东西很好吃?”
“嗯,不错。”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但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差点让她呛出声来。
“你喜欢我就把它买下来。”
他疯了!她赶紧去拿餐布捂住唇,好容易阻止自己做了件不礼貌的事,压下嗓音嘲弄地说,“是不是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