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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122)

做完这一切,他揉着发痛的鼻梁,叹息着倒进沙发里,昨晚他一怒之下掀翻整个桌子,碗碟撒了一地,闹出大动静之后,一甩手像只受伤的暴狮狼狈地回到庄园别墅,没睡在这里。

本来以为离开,他的心情会平复一些,哪知道反而更糟,根本睡不着,在卧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乱七八糟象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怎么都静不下来。于是开始喝酒,把自己灌醉,这才勉强睡过去。

早上他自然起晚了,洗了把脸恍惚间就开着车到这里,这会儿受宿醉的影响,头痛不已。

一踏进卧室,言馨瞬间回过神来,想想自己真好笑,这里是她的家,凭什么一看到他,她就跟个老鼠见到猫似的躲。这样一想,她重拾勇气下楼,在客厅那套名贵沙发上看到他。

脚步一转,走向一楼的书房,靠在椅子里看了会儿书,保姆过来敲门,“二少奶奶,午饭好了。”

其实还不是太饿,一看时间十二点半,这会儿吃饭正巧能赶上两点与金律师见面。午饭桌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比昨晚更僵。

言馨益发敢肯定,昨晚她走后,他大发脾气,把餐厅里的东西破坏得不成样子,因为她发现现在吃饭的餐桌比以前要大上一些,虽然每天的桌布都要换,可以前的桌腿都是没花纹的,今天的桌腿不仅有花纹,而且还精雕细刻,散发出一种崭新的光泽。

不仅这样,连整个餐厅的地毯也换了,足可见昨晚她刺伤了他,惹得他发了好大一通火。

午餐过后时针指向一点零八分,他站起来询问,“你是坐奔驰,还是坐我的车。”

那辆黑色奔驰是谢家派给言馨的代步工具,由司机天天接送她上下班,言馨本来想说坐奔驰,可瞧见他眼角的疲惫,心一瞬间就软了,她这个人就这样,最见不得别人凄惨,拧起手指,小声说,“还是坐你的车吧,反正顺路。”

谢承勋或许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傻愣愣地盯着她有好几秒,然后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从手里掏出车钥匙,低头往外走,“那我去外面等你,你穿件厚大衣再出来,别忘了系围巾,外面刮风。”

这句话透出若有似无的关怀,言馨心里泛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几分钟后包裹得极严的她默默坐上他开的车,赶去广贸。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一个问题,不禁脱口而出,“暮澄不在的这段期间,由谁坐镇广贸?”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抿起唇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言馨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极小声极小声地问,“是……你吗?”

这一次换来的是极长的缄默,言馨十分清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在北京任某军区的高官,按道理来说是不允许插手商界的,可她有理由敢肯定,他一定曾经参与过广贸的一些重大决策,因为暮澄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在他以前不务正业的日子里,是谢承勋在幕后帮忙打理,否则凭暮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游戏个性,怎么可能让广贸在竞争激烈的商界中仍然屹立不倒,业绩蒸蒸日上。

原本都不指望他能回答,哪想到他盯着前方的双眸微微眯起,正色地回答,“是,你说得不错,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幕后帮暮澄。”

“那……那五千五百万呢?”言馨鼓起勇气问出长久以来心里的疑惑,“你是从哪儿来的?凭你在部队的薪水,不可能有这么多。”

正文 第二百九章 亿万遗嘱

他短暂沉默了一下,“你认为这笔钱是我从广贸拿的么?”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轻摇头,接触他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个极骄傲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

他挑起眉峰,缓缓说道,“我想必暮澄以前跟你说起过,我没当兵前在美国做投资方面的生意,那几年下来我小有积蓄,足可以在国内开家中型公司,后来我三弟出事,我这才辞掉美国那边的工作。事实上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投资生意,做了几笔,又赚了一些。”

别看他说得这么轻松,言馨知道要不是他充分信任她,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部队明令禁止军人不允许做生意,这种事一旦被上头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局想不到他居然把这么隐秘的事也告诉她,她咬起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举报你吗?”

“你不会。”他的声音如此笃定,仿佛他们间早已相识多年。

她讪讪地拧起手指头,很想问他为什么?一抬头广贸集团大厦赫然就在眼前。

百十几分钟后,言馨与谢承勋双双抵达广贸顶楼的会客室,故地重游,言馨心里窒息地难受,记得上次来广贸的时候,暮澄正为了她发愤图强,如今,人去楼空,仿佛一闭眼他的气息还在,暮澄还没有走。

见言馨的眼眶微红,谢承勋掏出手帕静静地递到她面前,她低头擦眼泪的时候,金律师到了。

“谢先生,谢太太。”金律师抱着厚厚的公文包匆匆进来,打过招呼后又觉得不对劲,这样一称呼,感觉谢承勋与言馨是夫妇。

看得出金律师的尴尬,谢承勋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挑起下巴,一脸沉着,“金律师,开始吧。”

金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资料袋,当着他们的面拆开,宣读起来,“我谢暮澄,在此把我名下的遗产划为三分,一份留给生养我的父母谢星海与房梅,一份留给保护我的大哥谢承勋,一份留给我心爱的妻子言馨和我未出生的宝宝。还有广贸集团,我将留给我我的宝宝,在宝宝二十岁之前,由我的妻子言馨全权代为管理……”

言馨手中的手帕掉了,她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金律师读错了,怎么可能,暮澄怎么可能把广贸交给她?而且一交竟是二十年。

“……立遗嘱人:谢暮澄……”金律师读完最后的落款,又拿出另一份资料,“这是一份财产证明,谢暮澄先生名下的七幢豪宅,两幢在北京,五幢在N市,还有他名下大大小小的股票,加上六部名贵跑轿车,收藏室里收集的中外古董、一共加起来市值五亿三百四十五万元,分成三份,每一份是一亿……”

言馨听到开头的数字,耳朵里开始轰轰地响,连金律师下面的话都听不清。

谢承勋一脸地平静,仿佛一点也不吃惊,他耐心等金律师讲完,转过脸来见言馨失神的模样,极轻地提醒,“金律师问你有没有疑问。”

直到这时候,言馨才恢复听力,蠕动嘴唇第一句话就是,“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我不会管广贸,我也不要这么多钱……”

“谢太太,是这样的,谢暮澄先生在遗嘱里说得很明确,广贸集团不是给您的,它由你们的孩子继续,只是在这二十年里,你做为监管人代为管理。还有这一亿多的遗产,谢暮澄先生是留您和孩子,也不完全是给您的。当然了,您如果不要的话可以把您的那一份捐出去,不过孩子的那五千多万,您是万万不能动的。”

金律师说了一大通,言馨哪有心思听进去,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么大的广贸集团,加上天文数字一样的遗产,相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骤然间彻底懵掉。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力道虽轻,莫名地令人有种心安,抬起幽幽的眼神望进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中,渐渐清醒过来。

“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长辈们还在等消息。”他给了她一个微笑,起身去拨手机,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会客室走动,低声讲述着金律师刚刚宣读的遗嘱。

大概是会客室太静,他手机的扩音器又开了,只听见谢父在电话里直嚷嚷,“什么?把那么大的广贸交给她一个女人管理,她懂什么?除了会讲点儿两国语言,她懂得做生意吗?暮澄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