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在吗?”
“这不算。”他叹息,“只是一个躯壳,我很贪心,我想要全部。”
她摇头,“对不起……”
“给了谢承勋吗?”他咬牙,“一个伤害过你,给过你屈辱的男人,他有什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言馨答不上话来,是啊,谢承勋有什么好,她爱上他什么?可偏偏就是爱上了。许久之后,她这样回答,“不管我爱的人是谁,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他轻轻一颤。
你杀戮太多,做着世上最肮脏的毒书交易,言馨在心里叹息,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在今天以前,或许她会说,但白天听过他童年的悲惨经验,他有今天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说出来只会在他伤口上撒盐而已。
过去和谢承勋在一起的经验告诉她,最好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过多说他不如别的男人,这样做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她不想点火。
再者,她现在可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万一激怒了他,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我困了,睡吧。”她故意打了个大哈欠,含糊过去,然后一动不动。
他仍握住她的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恍惚间听到一声喃喃低语,“我喜欢罂粟还有一个原因是它的花语,人说浪漫的极至是死亡,却偏偏死不了,所以它的花语是‘死亡之恋’。”
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窗帘厚厚地遮住外面的天色,他似乎并不喜欢阳光,从昨天开始窗帘一直拉得严严实实的。
言馨无法判断现在外面是几点。想起谢承勋给她的那张纸条,着急起来,他一定在外面等了好久。小心翼翼从他怀里移出来,直起身时被子不小心滑落,露出一堵赤/裸的胸膛,脸上一袖,她轻轻用腿把被子推回去,给他盖上。
边下床边咬唇回想,明明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保持清醒,可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呢,对了,她好象闻到一股香味,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定是那个香味在作怪,正在懊悔,身后有了动静,“昨晚睡得好吗?”
她转过身看他,一缕褐发滑落,遮住他的额头,那两双阴谲的眼睛似乎有笑容在闪现,难道说现在天亮了吗?看着他古怪的眼神,她莫名地心慌起来,“你醒了。”
他唇边勾起浅笑,“怕我着凉?所以帮我盖被子?”
正文 第三百五章 自由
根本不是这样好不好?言馨想直接反驳,结果一心想证实外面是不是天亮了,走过去把从窗帘一角探出头去,外面阳光刺眼,心倏然一沉。
“馨儿,你并不讨厌我,对不对?”他倚靠在床/上,眼中笑意正浓。
错过与谢承勋的见面,言馨心里焦急万分,难道是被他发现什么了吗?应该不可能,她把纸条吞了,他不可能会知道。再假设,他如果知道谢承勋来了,一定第一时间抓人,那么说他不知道谢承勋来了才对。
目光四处打量,室内的灯光昏黄柔和,空气中似乎还留有昨晚闻到那股令人昏昏欲睡的香味,在哪儿?这种香味从哪儿发出来的?
就他下了床,走过来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在找什么?”
“香料,你房间里点了香料。”言馨气得要命。
他扬唇一笑,“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睡觉前总让人点上香料,你不喜欢吗?”
堙“难闻得要命。”她气冲冲地说,“今晚我不想再闻这种味道,不如我搬到别的地方睡。”
这样的举动却惹得他极度不悦,微眯起双眼,“馨儿,今天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冷声笑着,“谢承勋,你在想他。”
她笑了笑,“如果我说是,你会放了甜儿,放了我吗?”
他伸手把她拉入怀中,抱在胸前,下巴搁在她的发间,“不会。”
这两天不是被他吻就是被他抱,言馨还是无法习惯,刚想推开他,突然想起铁笼里的甜儿,心中一软,咬咬牙没再抵抗,反而温顺一些,北睿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馨儿,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娶你。”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是有夫之妇。”
他不以为然地笑,“那是在中国,这里是泰国,我们举行一个属于我们的婚礼。”
光是听听就觉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言馨在脑海中搜罗着阻止他的语言,定了定心神,“可是你不是说坐你这个位置的首领是不可以娶妻的吗?你不怕你手下的人造反?”
“你也说了,我是首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要是反抗只有一个下场。”他盯住她的眼睛,眸底划出暴戾的杀气。
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言馨还想要垂死挣扎,“我还没答应……”
“这是当然。”他耸耸肩,随后勾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有的是时间等,只是不知道言甜甜能不能等。”
言馨脸色惨白,心里“咯噔”一下,许久之后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别伤害她,我……我答应。”
他欣喜不已,执起她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你将会是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言馨看着毫无知觉的手背,不知道他吻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走出去和几个黑衣人叽哩咕噜说着什么,再回来时满脸是笑,“婚礼安排在明天。”
这么快?言馨但笑不语,心中渐渐盘算起一个解救计划。
早餐安排一露天阳伞下,鸟语花香。
等到早餐桌上,乘他高兴的时候,言馨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可不可以把甜儿笼子的钥匙交给我保管,我想这样和你举行婚礼会安心一些。”
他眉峰微蹙,看了看我,不信任她吗?言馨只好咬咬牙,主动在他唇上吻了吻,他对她的主动大吃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搂住她缠绵地回应起来。
片刻之后,他抱住她的腰,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长吻,把脸埋在我的脖间,喟叹着,“馨儿,你真美好。”
缺失氧气让她头晕目眩,仍然不忘自己的目的,温婉的嗓音乞求,“可以吗?”
“当然,你想要全世界我都会给你。”男人毫不犹豫,拍了两下掌,马上有人递上钥匙,他把钥匙塞到她手里,“一共有两把,全部给你。”
言馨笑,看着使不上力的手,对他说,“帮我放一下吧。”
他依言把钥匙放到她的衣袋里,终于拿到钥匙,言馨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更加苦不堪言,为什么同样的亲吻,谢承勋的亲吻总是让她沉醉其中,而北睿的吻象硫酸,烧疼着每一根神经,让她呼吸都困难。
不管怎么说,钥匙在手,下面的计划才能进行。她脸上堆满笑,继续哄着此刻正温柔地喂她吃东西的男人,“谢谢。”
有力的手指猛然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唇,转眼卷走她嘴里的食物。看着他嘴里咀嚼着刚刚被她嚼了一半的细碎食物,言馨目瞪口呆。
那种孩子的笑又出现在这张残冷的面孔上,“馨儿,为了你脸上的笑容,我愿意宠你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她喃喃着,和心爱的人一起一辈子很短,和不喜欢的人一辈子很长。
“不会很长。”他细啄着她的唇角,用轻柔舒缓的嗓音展现出一个美好的画面,“等你做了我的新娘,我们就有一个家庭,我们可以生一堆的孩子。我要给他们一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童年,不会让他们象我一样整天杀戮,我还要送他们去国外念书,将来做一个普通的人。每天晚上我会抱你去露台,我们看星星,或是去海边欣赏美景,如果不困的话,我们再一起等着看日出,看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真的是一个浪漫又幸福的画面,言馨感叹着,同时又有些心酸,他的童年充满了不幸,所以他要让自己的子女远离不幸,或许这才是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自由,最平凡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