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同一把刀插在司佑的心口上,恶意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你的精神境界这么高,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和她做/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莹白细滑的肌肤,因痛楚而微微呻/吟的唇,还有雾气一样迷人的双眼,修长的四肢纤弱得好象一折就断,偏偏妙不可言,令男人为她发狂……”
眼神越来越冷,足以让人血液冻结,谢承勋死死地攥紧身侧的拳头,却在下一秒轻轻嗤笑起来,“说完了吗?今天你来找我,只是说这个?如果昨晚她真的和你有什么,那么只能证明你的卑鄙和可笑,你得不到她的心,只能得到一具躯壳。”
昏暗的光线下,谢承勋脸上的笑容森寒诡异,不,这不仅仅是笑,而是一种坚定。
躯壳?得不到她的心?同样的话,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两个人嘴里一模一样地说出来。突然间,司佑觉得真正狼狈的人不是谢承勋,而是他自己,费了半天的劲,使了最卑劣的离间计,他所看到的两个灵魂仍然紧紧偎在一起,怎么拆都拆不开。他不甘心,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定有!
这一天的日子变得极难熬,早餐有人送进来,能活动的地方只有这间极大的卧室,当然旁边浴室的侧门已经被堵死,她出不去。
他会怎么对付谢承勋?毒打?折磨?还是……正在胡思乱想,迪曼突然走进来,径自去打开电视机,之前她试过,这里处在山上没什么信号,一个台也没有,可这会儿迪曼打开后,画面上不再是雪花,首先在屏幕上出现的是十分清晰的丛林。
“主人让您慢慢欣赏。”迪曼说了这一句,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尤其在他这么强调的情况下,言馨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画面还是丛林,接着突然切换,眼前一片大海,正茫然着,迪曼在一边说这是主人的私人岛屿之一,荒凉无比,也是历代继承人经过磨炼的地方。
“岛屿?磨炼的地方?”言馨疑惑,难道是司佑觉得她无聊,放些风景给她看吗?不,不对劲。
画面再次切换,回到丛林,突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吼叫,一个身影在前面狂奔,如此熟悉的身形,言馨的大脑陡然一片空白,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跳起来,趴到电视机前,大叫起来,“勋……”
正文 第三百十二章 放逐荒岛
他赤手空拳,衣服破了好几处,身上到处是灌木的划痕,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头顶有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踞在树杆上,吐着长长的鲜红舌头朝着他渐渐逼近,而他浑然不觉。
“勋,勋,有蛇,蛇……”虽然知道他听不见,她拍着屏幕,仍在拼命叫着,“勋,勋,有蛇……快躲开……”
他还在灌木丛中摸索着向前走,眼看蟒蛇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言馨吓得尖叫着捂住眼睛,哽咽着不敢看下去。
局只听电视机里传来阵阵树叶的响声,她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个声音撕成无数片,嘴里喃喃叫着,“我要见他,不管是死是活,我要见他……”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司佑所谓的放了他就是把勋放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迪曼说这个岛是磨炼帮内继承人的岛,这么说这就是司佑小时候被丢过去,一天要杀一个人的死亡之岛。
太狡诈了,司佑他太狡诈了。
百“他没死。”迪曼冷漠的声音传来,在言馨耳中听来却犹如天籁之音。
慌忙睁开眼睛看过去,又惊又喜,只见那条蟒蛇被甩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肚子上有一条一米多长的血口子,而他粗/喘着气靠在树杆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满头大汗,显然刚刚跟蟒蛇格斗,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言馨咬咬牙,脸上的肌肉在紧绷,在颤抖,眼睛里此刻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躺椅上。
她相信,不止一条蟒蛇这么简单,下面还有很多考验在等着谢承勋。
司佑用了世上最残忍的方法对付谢承勋,在她面前他做了世上最优雅的谦谦君子,没有食言,的确是放了谢承勋。
可这个放不是她所理解的给自由,而是把谢承勋丢到那个小岛上,意思很明显,他就是从那个小岛上活着出来的,他要谢承勋也经验一次非人的磨炼。
是最后活着出来,还是被抬出来,只能听天由命!
就这样一整天,她一个呆坐在躺椅里看着屏幕里在丛林中行走的谢承勋,在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前,他又遭受到几次人的攻击,是的,人,全身破破烂烂,脏乱不堪,头发象杂草,只有两只眼睛闪着幽诡的血光。不过好在,这些人不是成群结队,而是分散的,似乎并不想相互间合作攻击谢承勋一个人,如同一盘散沙。
尽管最后一一被身手矫健的他解决,她却看得出来他的体力在下降,毕竟一天没吃东西。
“言小姐,主人请您去用晚餐。”迪曼在提醒。
言馨纹丝不动,跟个木人一样,目光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嘴里下意识在说,“我不饿,不想吃,要吃让他一个人吃去。”
迪曼走出去,没一会儿又折回来,关掉电视,冷冷地说,“您不出去,别想他活着出来。这是主人给您的话。”
言馨眼睛穿过迪曼死死盯着电视,支起身子极缓慢地站起来,每往外面迈一步脚便仿佛有无数支针,扎得她整个人剧痛不已。好不容易走进餐厅,司佑似乎等了很久,但仍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精彩吗?”
他明明在笑,明明说得轻描淡写,言馨却有如听到世上最刺耳的声音,微微闭上眼,坐下的时候攒紧的双手煞白,深深吸了两口气,“你费心了,居然想到用卫星实况转播,你不怕警方追击过来吗?”
他回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在意地弯起唇,“怎么?你担心我?”
“如果你想玩游戏,这个游戏玩得还不够彻底。”她皱起眉毛,“你应该把我也放进去,让那些蟒蛇来咬我,让那些人来攻击我……”
“不,我可舍不得。”他靠近过来,看着她,只是一个称不得上温柔的笑却让她遍体生寒,“别忘了,一个星期后我要娶你,我的新娘。”
“司佑,你还欠我一个救命之恩,你还记得吗?”言馨盯着面前的餐具,无神地说。
他没否认,点点头,“永远不会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生平第一次有人那么关心我,帮我把子弹取出来,体贴地要来能尽快恢复能量的牛肉粥,你是我第一次肯正眼看的女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一片静寂,“不,你理解错了,那不是体贴,是人都会有同情心,我只是站在你是个伤者的角度,帮你向酒店要的牛肉粥,如果那一天换成另外一个人,也和你一样是个亡命徒,我同样会那么做。”
他显然并不想听这样的话,眸中聚起愤怒的风暴,“好可怕的同情心,你真该死!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救我?自从和你在酒店相处,从此我的眼里容纳不下任何女人,甚至连和我做/爱的女人我都能想象成你,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情吗?象吸毒,象吸了罂粟的毒。”
她再次闭上眼睛,喃喃地说,“假如真如你所说,是我的错,那么你这样对谢承勋不公平,就因为我爱上他,你就要这样折磨他吗?”
“公平?你对我公平过吗?”他冷笑,“看到他这样你心疼?很难过是不是?可是今天我去找他,他却对我说,他不要一个被我碰过的女人。”
“是么?”她摇头笑笑,“你没听出来吗?司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掩饰你语气中的颤抖,你在撒谎,他不会这样说,倘若我猜得不错,他一定说的和我昨晚说的一样,他不在乎这个躯壳,他爱的人是我……”
话还没说完,一整桌精美菜肴被男人掀得翻天覆地,“不管我做多少,在你心目中我永远是猥琐的,他永远是高大的,言馨,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