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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203)

“他真的是你朋友?”司律一面转身欣赏着眼前大片的罂粟花,一面瞥了她一眼。

“嗯,他是我丈夫的发小。”言馨点点头,“也算是我的朋友,他是为了救我才甘冒险境,我不想他为了我吃苦,或是白白送命。”

“朋友?”司律似乎在咀嚼这个词,“父亲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你有用的人,一种是对你没用的人。”然后顿了顿,撇起冷冽的唇角,“朋友是个麻烦的东西,跟女人一样束手束脚,要做一个让对手抓不到软肋的强者,这些东西必须要扔掉。”

言馨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司律,你才十九岁,你的思维我不能说你错,只能说太偏激,如果真的用你父亲的话来看待这个世界,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更没有友情,你的世界除了统治,除了积累财富和地盘,还有什么?当你站在世界的顶峰,为你的胜利欢呼的时候,除了满山的回音,什么也没有,因为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人与你分享胜利的喜悦,哪怕你把全世界踩在脚下,又有什么意思?”

司律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巨大花坛中的罂粟花,脸上的神色难辨,言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低头继续盯着自己脚踝上的黄金足镯。

“你想嫁给我父亲吗?”他静默了好长时间,突然问。

“我的回答与你有关系吗?”

又是沉默,然后才吐出一个字,“有。”

“什么关系?你反对我和你父亲结婚,是在替你母亲抱不平?”言馨有意刺激他,“你不想要一个继母?”

“她去年死了。”他目光微暗,冷冷地说着,“想必你应该知道,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我和我的几个兄弟要在岛上经过几年的魔鬼训练,最后当他们一个个倒下,而我终于站在父亲面前的时候,我最后一个要杀的人是生下我的女人,我的母亲。”

这个事实过于残忍,言馨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仍然打了个寒战,没来由地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扎了几下,有丝刺痛,“把亲生儿子培养成杀人机器,过于残忍,你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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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十九章 怂恿

“恨有什么用?”他的眼角冷寒,眸色益发幽黑深暗,“知道我年轻的父亲一共有多少儿子吗?他在乎的是谁能最终站在他面前,而不是谁倒下去。”

“你父亲今年三十二岁,你是他十五岁生下的第一个儿子。”言馨阐述这个事实,“他曾跟我说过,他能活着站在他父亲面前,也是经历了和你一样的痛苦,他最后忍痛杀了他的母亲。”

司律眼神嘲弄,“这就是司家的游戏规则。”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和这个少年聊天,她竟然什么话也没套到,反倒自己的同情心被绕进去不少,言馨无奈地眨了眨眼,“司这个姓应该是中国姓吧?还有,你的中文说得不错。”

就“十几年前我们的家族在中国,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搬迁到泰国,每个继承人都必须会三种语言,除了泰语,还有中文、英文和意大利文。”

这中间的某些原因大概就是与这一片罂粟花有关吧,言馨把目光转向花海般涌动的花坛,在中国这些罪孽之花没有藏身之处,而在泰国的某个角落,不仅能大量种植,还能不断培植出新品种,给他们的毒品生意打开一条更加宽敞的大门。

“明天就是我和你父亲的婚礼,知道你父亲对我做过承诺吗?”言馨忍不住脱口而出,“他说要和我生一堆孩子,然后让我们的孩子去国外读书,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堙司律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波动,“他真这么说?”

言馨轻轻点头,浅笑道,“我没必要骗你。”

探究着司律眼中越来越多的阴沉,言馨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挑拨离间,司佑的确是这样说过,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在司律听来,这是不公平的,同样是他的孩子,司佑对子女的态度截然不同。

司律愣了几分钟,慢慢踱步过来,双手撑在她躺椅两边的扶手上,倾身凑近,“你想,我把你这句话告诉我父亲,他会怎么想?”

“大不了取消婚礼。”言馨笑容如沐春风,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司律身体一僵,眼神阴冷得能结成冰,“你和他的婚礼,我很想阻止。不过不是因为你的这段话,而是我在替他考虑,知道现在帮内四大长老每天都在给他施压吗?他们不希望他娶妻子,因为外面有太多的仇家在虎视眈眈,娶了妻子,对于他来说迟早有场灭顶之灾,以前的司佑没有软肋,可自从有了妻子,他就有了软肋,你懂吗?”

言馨自然听懂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压低嗓音往下说,“我不想做这个软肋,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得有人帮我。”

司律愣了一下,直起身朝站在十步开外的女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女仆从来没看到冷若冰霜的小主人笑过,一颗芳心大动,本来她是主人派来监视言馨的,这会儿也顾不得,为了讨好未来的主人,稍微往后面退了七八步。

司律重新低下头,声音显得比刚刚要大一些,“我的继母,我在期待你和我父亲婚礼的到来。”

言馨在心里摇头,这个司律与司佑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年纪心机这么重,做事滴水不漏。

正这样想着,手里突然被塞过来一个东西,头顶上飘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这是解你双腿毒的解药。”

言馨把药丸紧紧捏在掌心里,小声说,“既然他能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你就不怕他在我身上也装了窃听器?怂恿、协助我逃跑,到时候你惨了。”

他黑沉的眸中散发出一丝奇异的笑,惋惜地叹着,“如果真象你说的这样,惨的不是我,是你。他再怎么生气,我是他的下一任继承者,顶多家法侍候。你就不同了,你那个关在牢里的朋友和你的心爱人,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

言馨吸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开,“司律,你必须得帮我,要你父亲众叛亲离,还是放我走,你自己选一样。”

这是她这几天说得最长的一段对话,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不管明天勋能不能出来,她的心永远跟他在一起。

而司律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掉。

预料之中的是,两个小时后司佑出现,抱着她坐上大腿的第一句话:“听说司律刚刚来过?”

言馨望着眼前的花海,本来不想回答,可他炽热的气息直扑在脸颊上,双唇正舔/弄她敏感的耳垂,一只手滑进她的衣服里,火热的温度惹得她战栗连连,连侧头躲闪边回答,“既然你知道,问我做什么。”

男人没有发怒,停下动作,笑得温柔,却执意在问,“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言馨再也按捺不住,挖苦道,“我以为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你应该知道。”

“馨儿,别这样。”司佑有些心疼地抱着她,“别对我冷淡。在你眼里看到的我除了卑鄙、狡诈,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吗?”

“有。”

“什么?”他黯淡的眸光出现一抹强烈的光亮,“告诉我,是什么?”

“无情。”她冷冷地说,“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喜欢的,你要的,就强留在身边。如果你爱我,应该希望我快乐,而不是禁锢。你连司律都不如,起码他爱着你,想帮你……”

下面的话消失在唇齿之间,他吞噬着她的唇,强而有力的身体紧紧圈着她,用力到仿佛把她嵌进整个身体里。

当天夜里,司佑仍然没睡着,低头看着怀里呼吸规律的脸庞,脑子里思绪混杂,她折磨得他几乎疯掉了,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多么隆重而特别的日子,她怎么能睡得着?怎么能睡得如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