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澄耸耸肩,意思是完全鄙视,石阳朔瞪起眼,准备掏手机看样子是来真的。
席英彦倒是笑了,悠哉悠哉地靠在沙发上,捏了捏怀里女人的脸蛋,"我发现你们俩人属于没事找抽型的,无聊光拿你们俩大活宝逗闷子就够乐上半天,你们继续,别管我们,我们在这里看热闹就成。"然后转过头去跟华荣他们说,"有热闹可看,哥几个一会儿可得睁大眼睛瞧仔细喽。"
看看席英彦,看看华荣,再看看晗煜,石阳朔抓着手机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拍了下,指指面前的酒,"得了,赶紧的,喝完这杯带着你们的女人赶紧滚蛋。"
尤晗煜作势要伸腿跩人,石阳朔反应也快,迅速向后躲开一大段,"我说错了成不成?一会儿我用车把你们一个个送回家。"
谢暮澄仰脖喝完威士忌,给自己边倒边笑,"还说我和阳朔这小子是活宝,我看你们俩才是真正的大活宝。"
尤晗煜收回腿,坐好了身子一脸研究似的瞧着一杯接一杯的谢暮澄,"小橙子,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对劲?从没见过你这么贪杯的,有心事?"
席英彦晃着手里的杯子努努唇,"你才看出来。"
"啥意思?"尤晗煜一脸不解,"我是不是错过啥好戏了?"
"你小子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的。"华荣看不下去了,捶了下尤晗煜的肩膀,"记得前些天给谢老大接风,暮少带了个女人,要知道我们这几个爷们聚一起,可是有规定的,谁都不许带不相干的人。暮少特意带了,难道不能说明点问题?"
尤晗煜立刻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长得跟水mi桃似的特水灵,那女孩还给谢老大敬酒来着,叫言馨......"
"啪"一声响,谢暮澄把酒杯重重敲在钢化玻璃桌上,"一个女人而已,至于挂在嘴边么?你们不提小爷都忘了她长得是圆是扁,是高是瘦。别他/妈再提,坏了小爷的心情!"
众人对上谢暮澄不悦的脸色,面面相觑,谢暮澄趔趄着站起来,女子赶紧过来想扶他,被他一把甩开,"哥几个慢慢喝,我头痛,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大家出声,风一阵往酒吧外冲去,留下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华荣叹了口气,下了个结论,"坏事儿了,这么多年的哥们,头一次看他为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的火。"
"我就说嘛。"石阳朔看向吧台旁忙碌的身影,正是言馨,不jin皱皱眉,"前阵子小橙子走哪儿都把她带着,本来以为好事近了,没想到这几天他一天一换女人,敢情真是为了这么一个主儿。"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看穿
城市的夜空总是被无数道彩灯照亮,恍如白昼,一转眼骤然被盘踞在天边的乌黑完全遮盖住,一记闷雷轰然响起,接着是大雨滂沱,纷涌而至。
风带雨气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掀起厚重的窗帘轻轻晃动。这是一间大得令人咋舌的书房,以黑白格调为主的装修风格显示了主人硬朗刚毅的xing格,气派非凡的书桌后大皮椅里倚着一道身影,剪裁合身的衣料将他高大魁梧的体魄衬托得戾气逼人。
对面的明亮抱着手中的文件夹做了一通汇报,停下声音看向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身影,"谢先生,谢总经理这两天没去广贸,有时候被我电话催急了,他便带着女伴去公司晃一圈又匆匆离开。"
谢承勋窝在椅子里没吱声,让人误以为睡着了,明亮却是心知肚明,谢先生不说话时往往比说话可怕,别看他坐在那里没什么动静,但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阴谲之气,如一头积蓄着力量的雄鹰全身散发着强势,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几十秒后,谢承勋慢慢张开眼睛,动了动身形,原来指间夹了香烟,已经燃烧出长长的一段烟灰,在他一动之下,烟灰崩溃下来,零零散散地落在身上。
大手随即一一拂去,然后才抬眼看向明亮,"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心时有数。时刻与我保持联系,出去吧。"
"是。"明亮训练有素地点头,然后转身把一叠文件抱放在书桌上,一声不响地退出书房。
谢承勋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会儿,抿紧唇,把指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继而起身踱步走至窗前,看着窗外如倾盆而下的大雨。
从这里距离大门有极远的距离,绕过一大片空旷的荫茵草地,再越过偌大的喷水池,隔着雨雾隐约可见大门处的情况。
谢暮澄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进大门,往别墅这边驶来。这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庄园式别墅,里面分别有两栋独立别墅,一栋属于谢承勋,一栋属于谢暮澄。
停了车从车库里出来,谢暮澄没从车里拿伞,一头冲进雨里,然后消失在别墅门口。
书房里的空气是凝滞的,站在窗前的谢承勋的身形一动不动,他一直目送着谢暮澄的身影从车库里出来,看着暮澄全然不顾铺天盖地的雨势,没从车里拿伞,整个人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如孤魂野鬼似的消失在别墅门口。
谢承勋双手置于裤袋中看着这一幕,面部没什么表情,过了半晌,才稍稍移步,去酒柜上摸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
另一只手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打火的东西,愤然粗声咒骂一句,烟从唇间迅速掉到地上,一只脚随即狠狠踩了上去。
他可真是长了见识,心情烦闷到想杀人,这种烦闷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言馨那只狐/狸/精。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眼花
他想,怎么会是这个女人呢,暮澄看上谁不好,不管暮澄喜欢的女人是以什么目的接近,只要暮澄快乐,只要暮澄高兴,哪怕这个女人狼子野心或是比暮澄大十几、二十几岁,他都无所谓。
但偏偏就是言馨这个女人,偏偏就是一个两个月前刚刚被他占有过的女人。
他就奇了怪了,天下之大,这个言馨怎么就偏偏盯上了谢家,她可真是犯/jian,从他这里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因而把目光转向对人不设防的暮澄。而且她该死的不知道给暮澄下了什么药,让暮澄对她念念不忘,为了她居然消沉到如此地步。
是,他真他/妈的长见识了,言馨这只狐狸精比以往围绕在暮澄身边的女人精明百倍,她一心从暮澄这里入手,因为她看穿他心疼暮澄,看穿他在暮澄身上从来没说过"不"字。
大手一扬,那包刚拆封却被大掌揉成一团的烟盒从敞开的窗户甩出去,转眼消失在雨雾中。好,真是好,真是好极了!言馨,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看究竟谁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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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大雨下了大半夜,此刻已经停了,言馨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看看妈妈的房间门没关,妈妈平常睡觉都是关门的,怎么今天没关。走进去一看惊呆了,房间里没人,这说明妈妈自下午出门后一直没回来。
言馨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去打妈妈的电话,拨了几个键才想起妈妈的手机停机了。妈妈去了哪里?中午不是说去找工作吗?记得当时妈妈的口气非常肯定,现在仔细回想,好象语气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
妈......言馨颤抖着双腿跑出家门,这个时候除了路灯,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几乎一眼便在楼下看到一辆眼熟的跑车。
谢暮澄居然半夜不睡觉把车停在她家楼下,言馨摇摇头觉得自己眼花了,急忙跑到路边去等出租车,等了半天一辆没等到,不jin焦急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妈妈,只是一个人坐在家里会胡思乱想,想去妈妈平常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看看。
眼睛往东面不停张望,急得直跺脚,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停在她面前,她瞪大眼睛,真的是谢暮澄。
一想到对谢承勋的保证,她下意识后退,抬腿就想要与他保持距离,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自嘲的声音,"言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与记忆中那个张扬的谢暮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原因他的音调有点变形,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悲凉,言馨收住了脚步,转过来看他,"对不起,谢暮澄,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谢暮澄冷笑着,"难道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吗?我一出现你就跑,难道不是因为我招你讨厌?言馨,要论虚伪,你比我虚伪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