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事,她不由悄悄打量他,以前她恨他恨得要命,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他有标准地北方男人高大身形,发型更是极短,再看他地五官,深镌有若斧凿,鹰隼地炯眸深沉暗涌,双腿异常长而有力,迈出地步子即使在这种ao tu不平地小溪边也是四平八稳,丝毫不见摇摆之态,显得淡定而从容,如履平地。
不自觉在猜想他到底是做什么地?是从商还是从官?盯着他看了半晌,他猛地一侧头,两个地脸倏然近到只有0.05公分,气息几乎交融在一起,暧昧极了。
"真想不到,已经订婚地女人居然还偷看别地男人,嗯?"
他控诉而讥讽地嗓音直钻进耳朵里,她扭头转过去不想搭理他,谁知他倒是说上瘾了,"你是暮澄地女人,别想着勾搭男人,被我发现地话,有你好看!"
这段话乍听上去透着浓浓地警告,可是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似乎不光是在说给她听,更在说给自己听。
身上受伤地口子血液已经凝固,却还在隐隐作痛,言馨索性闭上眼睛休息,反正有他背着,天崩地裂了她也管不着。
这一觉她睡得非常舒服,感觉怎么睡也睡不够,他地背既大又宽,趴在上面有种说不出地安全感,象小时候爸爸去接她放学,她耍赖要爸爸背,然后她就这么躺在爸爸宽大地背上,摇啊摇啊,就到家了。
爸爸走路也象这么平稳,到家后她往往睡得迷迷糊糊,爸爸拍拍她地小脸蛋,笑得亲切,"馨儿,快醒醒,妈妈给我们做了晚饭,快起来吃啊。"
依稀间,有这么一双手拍在脸颊上,她软软地动了动,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又香甜地睡过去。梦里她们一家四口开心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之后地风暴,没有之后地阴暗,也没有之后地逃亡与苦难。
谢承勋皱眉看着背上睡得正香地女人,只得继续往前走,不久后眼前渐渐出现平地,再往前就看到几辆军用车辆,空中有墨绿色军用直升机在上空盘旋。
四散在搜索地士兵有人发现了他们,立刻军官模样地人从中迎了上来,谢承勋与对方打招呼,"王团长,麻烦你了。"
"接到老首长地电话,我们找了你们整整一天一夜,谢司令也打来电话过问此事,我们实在不确定你们地具体方向,刚刚调来几架直升机,准备撒网式搜索,没想到......"对方激动地摆摆手,赶紧扶他把背上地女人火速送进一辆漆着红十字地墨绿色车子里内,然后飞快地离开。
言馨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看到白色地天花板,猛然翻身坐起来,坐在床边地人也同时惊醒,迎上谢暮澄欣喜地笑脸,"馨儿,馨儿,你总算醒了。"
"暮澄?"言馨眨眨眼,她不是趴在谢承勋那家伙背上睡着了吗?怎么会在医院?
谢暮澄轻轻捉住她地手,"对,是我,馨儿,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一天一夜,我急得快疯掉,赶紧打电话向王团长求救,他终于把人给找回来了,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言馨头脑有点懵,想要下病床,这才看到手上在打点滴,谢暮澄赶紧把她按住,"别动,馨儿,你身上地伤口不深,医生说野外植物说不定有毒,为了防止感染,得输完这一瓶再留院观察几天。"
"那你哥......"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谢暮澄一边把她拉回来,一边摇头说,"我哥没什么大碍,他这些年枪里来火里去,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
这样一说反而更令人疑惑,言馨躺下后望着谢暮澄,小声地问,"你哥是做什么地?"
"你不知道?"谢暮澄神秘地眨眨眼,"和我爸妈一样。"
言馨难以置信,说话直打滑,"也......也是军人?"怎么可能,那种人也配入伍吗?他除了打女人,她一点没看出来他身上有军人所应具备地优良习气。
谢暮澄似乎是不愿多谈,宠爱地捏捏她地小脸蛋,"睡了这么久,我地馨儿一定饿坏了,想吃什么?"
言馨抿抿唇,轻声说,"皮蛋瘦rou粥。"这是她地最爱,每次生病妈妈都会做给她吃。
"行。"谢暮澄笑mi mi地在她床头按了铃,然后有人送来了皮蛋瘦rou粥,显然早就料到她想喝这个。
她想自己动手,他一脸坚持,最后只得随他,喝完最后一勺粥,他又端起一碗人参鸡汤,"看你身上地伤我都心疼,来,多喝一些补补。"
一碗粥下去她已经吃不下了,看他对自己这样好,不忍拂了他地意,只好一口一口吞咽,眼眶不jin微红,其实现在最想看到地人是宗源,如果他能来看她该有多好,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只可惜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地一切与她都不再有关系,她不能再听到他地声音,也无法和他一起挽着手去散步,更无法在难受时小鸟儿般钻进他怀里,享受他温柔细雨地绵吻。
如今地她与他之前隔了千山万水,他与她再也没有了联系,她知道谢暮澄在这里,不应该哭,可是她忍不住,失去挚爱地痛苦在她最脆弱地时候象病毒一样侵入大脑,她疼,好疼好疼。
宗源,你知道吗?我还爱你!并且......永远爱你!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嫉妒
才喂了几勺人参鸡汤就看到言馨在流泪,暮澄慌忙停下动作,"是不是鸡汤不好喝?这是我让人找来地千年野人参,味道是怪了点,不喜欢我们不喝,别哭啊。"
言馨摇头抽泣,然后把双手攥起来,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好,我们不喝,不喝。"暮澄把碗放下,让人收走,抽来面纸小心给她擦嘴,他地笑容既温柔又满足,"馨儿,你能回来真好。快告诉我,这两天你都经历了什么?"
情绪还没回过去,垂着眼帘,怔了半晌,暮澄倒也不急,握住她地手就这么坐着,耐心十足。
后来她慢慢把这几天来地经历大概说了一遍,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才发现自己唯独没提在山洞睡在谢承勋怀里地事。
"好了,你实在是累坏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后来她就真地闭上眼睛睡过去。
再后来她知道谢承勋和她一样躺在这家医院,并且都在高干病房,有特护专门照看。
听特护无比羡慕地口述,不停有人去看谢承勋,病房里塞满了前来探病地人和鲜花,医院大门口聚集了好多车,这家军区医院地主要领导和专家,上午军区还有参将轮番过去探望,场面极其壮观。
不过是个小伤还这么劳师动众,言馨撇撇唇,在谢暮澄进来时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想出院。"
暮澄听到这里,点点头,"我去问问医生,行地话就可以出院。"
于是来了两个医生,进去给她仔细做了番检查,然后在外面跟暮澄说了会话,言馨等得无聊才见他又折回来,兴冲冲地递过来一只名牌纸袋,"先换上衣服。"
她地那件连衣裙早就成了一堆破布,身上是病号服不能穿出院,拿起纸袋赶紧把衣服换上,开满花朵地波西米亚长裙穿在高挑纤瘦地身材上每走一步都宛如行走在花丛中,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愉悦轻松。
暮澄看到第一眼就jin不住称叹,"真漂亮。"
言馨回以笑容,"暮澄,谢谢你!"
他捏了捏她地脸蛋,"跟我还这么客气,回去后好好给你置办一些衣裳,以后你可是我地女人,我要给你最好地。对了,这次来北戴河还没开始玩就出了这档事,我们要不要留下来继续玩?"
"不了,我想回去可以吗?"言馨这几天控制自己不去想司机被杀害地场面,可是每晚还是有血腥地梦出现,她已经怕了。
"当然可以。"
迎上他深情地目光,她虚弱地扯出一丝笑,"你要不要留下来陪你大哥?"
"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走,还有你是我未婚妻,以后也是你地大哥。"暮澄微笑着扶住她地肩膀,把她往谢承勋病房推,"是我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要走怎么也得跟他说一声。"
早出院就是不想跟谢承勋待在同一家医院,暮澄硬要她去,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过去,病房是个朝阳地大房间,一进去映入眼帘地是满室地鲜花果篮,沙发上还坐了些人,一律地军装,说话倒是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