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出书版)(6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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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小说里总是有这样的桥段:
一个人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了,准备工作等一切事宜都办得极其妥当,明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偏偏要在临做这件事之前,私下和手底下的人交谈一番,然后就被不怀好意的贼人或者无意偷听的英雄遭逢。
我知道你想说这桥段狗血得很,可是你瞧,我就也十分狗血地遇了上。
没办法,许是我两岁那年缩在大雪地里看星星的举措感动了连夜又感动了上苍,天公作美,在这么一个情节设定里,我一不小心又成为了一次英雄。
“承让承让”,我咧着嘴角朝老天爷拱了拱手,笑得得意,几乎见牙不见眼了,“惶恐得很……”
漆黑的夜幕正繁星闪烁呢,突然星退云聚,莫名其妙就炸了一声雷,我嘴角一抽,赶紧将手缩回袖中,老老实实地不再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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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英雄,讲究的就是八个字——除暴安良、报效社会。顾朗要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他捉到了一个姑娘,还喂她吃了迷药,并将她关进了柴房之中。
温泉所在的岩洞,离后院柴房很近,想来这就是顾朗和阿文会在无意之中站在这里说话的原因,我一边悄悄地往柴房走,一边琢磨,顾朗要做什么?
他可是京城所有王公贵族家里数一数二好看的男子,他也会缺女人?
这个推测实在是荒谬得很。
还真不是我对我们家顾朗盲目自信,他若是想要女人,不须得绑,更没必要抢,只要他穿上那身***包至极的紫衣裳往街口那么一站,保证京城所有未出阁的姑娘全朝他饿虎扑狼。
没错儿,就是这么美!
自行否定了顾朗强抢民女的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女人招惹了他,他要对她施以教训。
印象之中顾朗是从不打女人的,他会动手相向的,好像只有我,但也仅限于气恼极了之下抬手打我的头。
但正如城北锻剑的王师傅所打出的标语那样——“一切皆有可能”——我私心认为,顾朗偶尔打一打女人调剂一些生活趣味,许是也不无可能。
一想到这儿,我脚下速度加快,蹑手蹑脚地火速往柴房走。
我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准备来一个从天而降,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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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靠近柴房,就听到里头阿武粗狂愤怒的声音,“好啊你,竟敢招惹我们顾府,眼长到屁股上面了是不是?!”
我的嘴角抽了一抽。
在严格恪守礼仪的爷爷的教导之下,阖府上下会讲脏话的,唯有自学成才的我和顾朗,下人们着实讲得不怎么样。
你瞧,眼睛长到屁股上面……
咳咳,也真亏阿武想得出来,此等骂腔,难登大雅之堂,见谅,见谅。
想来那女人该是被堵住了嘴,阿武骂她,她竟没还嘴,我竖起耳朵听了又听,只听到呜呜啦啦的一阵杂音,应该是在骂还阿武。
阿武听不到她骂什么,所以一点儿都不烦恼,他反倒笑着朝阿文道,“准备好了?你先点火,我来点穴,少爷快些出门去躲一躲。”
点火?点穴?
他们要火烧女人不成?!
我既怒且惊,认为顾朗着实玩过了头,正要迈出一步推门怒喝“坏蛋住手!”,就听顾朗懒洋洋地道,“躲什么?爷想看着。”
他不躲?
那就是说不是放火烧了?
我攥了攥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想好了,再呆一会儿,就一会儿,等里头一有惨叫,我立马冲出去救场。
我这厢想得极好,可是,等了许久,里头没有传来惨叫声,也没有传来哭声,而是“呲呲”几声奇怪的动静,紧接着,“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柴房里炸裂开来。
我懵了一懵。炸,炸药?
不对,不像是炸药,顾朗研制出来的炸药威力极猛,上次能将二层酒楼炸成断壁残垣就是一大例证。
我正浑噩想着那极其疑似炸药却又不完全是炸药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就听里面忽然平地而起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笑声。
不错……是笑声。
那女的为什么会笑?那女的在笑什么?
我搞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搞懂呢,就听柴房的门被人从内急急拉开,一阵浓烟涌了出来的同时,阿文和阿武用手捂着口鼻,动作一致地奔了出来。
那女的还在笑……
笑声好大……
好……惊悚。
我愣愣看着阿文阿武一脸是笑地从内冲出,再看着他们之后紫衣妖娆,慢慢悠悠踱出来的顾朗,他粉面含笑,似乎很是高兴。
我不晓得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却是第一时间就朝他冲了出去,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干了什么?”
那女的还在笑……娘亲啊好吓人……
我的突然蹿出,和狠狠一揪,令顾朗愣了一愣,他眸中是笑,笑得真的真的很开心,下一秒,许是认出了来人是我,他别开脸,冷哼一声。
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吭。
阿文阿武见到我,忙不迭地迎了上来,两人一脸的兴高采烈,朝我兴奋之极地邀着功,“是这样啊小姐,少爷他在替您教训坏人!”
坏人?
我愕然望着阿文,“谁?”
“不认得,”阿文很是憨厚地挠了挠头,字字高兴,“只瞧见长得倒是不错,但脾气厉害得很。”
我指尖一抖,隐约间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顾朗抱臂而立,冷冷睨我,一脸的无可奉告表情。
瞧见他这副神色,我更加笃定,抬手松开了他,拔脚冲进了柴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