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154)
有人推门进来,头上的被子被拉开,钟未昔睁开眼看着俯在上方的牧离,他不说话,她也不催促,房间里凝结着沉闷的空气。
“是不是我不主动跟你说话,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牧离沙哑着嗓音,用一种粗糙的音调问。
钟未昔翻身挪动自己坐了起来,“是你不跟我讲话,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牧离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钟未昔叹了口气,“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先没有跟你讲话,可以吗?”
听着她无奈的口吻,牧离感觉在她眼中自己真的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瞬间甩了被子,拂袖而去。
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坐了很久,钟未昔闭上眼睛,窗外的世界有多亮她看不到,心里的世界有多暗,她却知道。
牧离有一句话说得对,越是无所谓,看到他越是笑得开心,心里伤口就翻得越大。在机场碰到他的表现她给自己打满分,真的是完美,无懈可击。他们象个老朋友在机场寒暄、平静告别,他坐在位置上甚至没有站起来,就这样她一步步离开。
他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却回不去了。彼此都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她走了很长的距离,牧离和她说话,她回过去看了一眼,他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认识,是付施婕。
她笑了,很放松地笑。
没有死在监狱,没有死在不见天日的过去,没有冰冷的仇恨,没有复仇的愤懑,那么她干脆闭了眼,死了心。
可是,这种渗透骨髓的伤与痛,太让人情不可抑。
钟未昔继续过着每天散懒的生活,做饭、洗衣服、做卫生、看书、睡觉,她很享受这样的日子,她可以几天不说话,一个人做自己的事,她也可以很久不出门,懒懒地窝在房间里看书。
平静是这一天午后被打破的,她看完一本地理书不知不觉睡着了,被一阵手机铃声唤醒。闹钟坏了,她只好两天充一次电,拿手机当闹钟使,要不是今天有电话进来,她都忘了手机可以与外界联系。
会是谁呢?
看到上面的电话钟未昔愣了愣,一阵响铃过后心知躲不过,钟未昔终于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钟涵炎焦急而哽咽的声音,“昔昔,你、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
钟未昔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有的人与事好象都是上辈子的,她在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简单而快乐,与那些人与事一旦联系上,烦恼与伤痛会紧随而来。
“昔昔,你去了哪儿?告诉哥哥,哥哥快急疯了你知道吗?”钟涵炎一遍遍重复着,听得出煎熬的情绪。
她突然很想看看窗外,跑下床拉开窗帘,“哗——”,一瞬间的刺眼使她倒退几步,以手挡住眼。
“昔昔,你说话呀,这些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几乎每隔几天就给你打电话,整整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过了很久,等眼睛稍微适应一点,发觉手心里全是冷汗,慢吞吞地回答,“哥,我很好。”
“我不相信,你过得好为什么不和哥哥联系,你到底在哪儿?哥哥想见你,你告诉哥哥,哥哥去找你。”
“哥,我真的很好。”
“未染说你端午回来过,她问我要房子做嫁妆,说我不给她就去告我。我不会给她的,这房子我有使用权,我想留给你。”
“哥,姐姐很需要,如果你真的打算给我,我想给姐姐。”
过了会儿,钟涵炎说,“昔昔,你要想给你姐姐,就告诉我你在哪儿?”
她没有答话,钟涵炎慌了,“昔昔,哥哥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哥哥实在是担心你,你不想告诉我你在哪儿,那你到广州,或是别的地方和我见面行不行?地点随你挑。”
正文 第213章 挑拨
钟未昔选的地点不是广州也不是别的地方,回了小城,远远地往家里窗户看了看,窗户开着,说明有人。
应该是姐姐在家,她没回去,绕道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租了间便宜的宾馆,等着见哥哥。
一个小时后,在一家咖啡厅,钟未昔见到了钟涵炎。累
场面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是热烈,她和哥哥简单交待了一下自己的近况,没有提一年的流浪,只是说自己很好,遇到了一个好相处的室友,过着互不干扰的安静生活。
钟涵炎听着她的叙述没有发表意见,续完咖啡后,搁下杯子,沉吟片刻说,“你这个室友叫什么?”
“哥,他不是坏人,只是室友。”钟未昔不想多谈牧离。
“听你的叙述他能买得起一幢大宅,家境应该不错,昔昔,听哥哥的,离开他,你要过简单安静的生活哥哥可以提供给你,去年我买了一栋房子,面朝大海,你每天一睁开就可以看到海景,你可以在沙滩上散步,垒沙堡,还可以……”
“哥。”钟未昔打断,“听着很美好,但不适合我,我懒了,不想挪窝,不想再花很长时间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我现在这样很好。”
“昔昔,你把问题想得也太天真了点,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他是男人,现在年轻,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有女人,会结婚,你认为他还会待在那个小空间里陪你吗?”闷
钟未昔沉默地看了钟涵炎一会,反应冷淡,“我不担心,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钟涵炎绷着张脸,“你知道就好,你到时候住哪里?没有地方住,你过什么简单平静的生活。”
哥哥好象变了,虽然和从前一样凡事替她着想,但是她有一种感觉哥哥变了。
钟涵炎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表达有问题,转为含笑,“昔昔,原谅哥哥,这几年找你找得我快发了疯,见到你一时情绪收不住。”
钟未昔笑笑,“没关系的,哥。”
“看我们聊着聊着外面都天黑了,我约了拉拉晚上一起吃晚饭,地点在这附近,我们步行去。”
“你和拉拉姐还有联系?”钟未昔边走边惊讶地问。
“嗯,我们准备年内结婚。”钟涵炎低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钟未昔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恭喜,哥,你早该结婚了,拉拉姐人真的很好。”
“我也是这么觉得。”钟涵炎耸耸肩。
她避免自己去往那方向想,关于哥哥的病,她不敢问,相信哥哥早发现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有不发现的道理。更或许凭哥哥的经济状态找了好的医生,说不定已经看好了,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两年没有见面,曾经最好的兄妹莫名地生疏了不少,往往是讲完一个话题不知道下面讲什么,快到用餐地方,钟涵炎停下脚步看她,“昔昔,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刚才我在想你是我认识的那个需要我保护的昔昔吗?是那个凡事拿不定主意,问了也不说,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昔昔吗?答案好象很模糊。”
钟未昔抬起眼,平平淡淡地笑,“我是不是没所谓,关键是我过得开心,你也会开心对不对?”
钟涵炎在她脸上看了两圈,轻轻一叹,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长大了,也懂事了,哥哥很欣慰,没有白疼你,以后你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受了委屈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头。还有,钱够不够用?”
“哥。”钟未昔失笑着打断,“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我有手有脚,会养活自己,你不要担心,以后和拉拉姐幸福开心的生活着这是我的愿望。”
钟涵炎接受,微笑着说,“好。”
三个人的晚饭很愉快,也很温馨,钟未昔很久没有这种两个人以上一起吃饭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说牧离对她不错,给她房子住,解决温饱问题,但是这与和哥哥,以及未来大嫂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