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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193)

作者:顾盼琼依 阅读记录

钟未昔低下头,望着他脑后微乱的头发,那是她刚刚的杰作,抿起唇,眼泪没来由得控制不住,掉得更凶,成串成串落进他的发里。

“昔昔,你说句话好不好?”他从她手掌里仰起脸,痛惜地喃喃,包含着不确定的茫然,“你吱个声,回应我一声好不好?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他需要她反应,厌恶也好,不接受也摆,他要她发泄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她有片刻的沉默,摇了摇头,“我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事。曜哥哥,你不要担心。”

“昔昔。”他仔细看着她的脸,移不开目光,她任由他看着,他对着她的眼睛,这是这些天来他如此正视她的眼神,水一样的目光,安静温和,清澈如一面镜子,一尘不染,映着他的身影。

他摇着头,无奈占据了整个内心,双眼描摹着她精致小巧的轮廓,身体因挣扎而颤动,汗珠大颗大颗落下来,为什么会这么爱她?爱到自己都在颤抖,爱到只想拿一刻换永久,爱到握住她的双手,恨不能立刻老去?

她的心为什么这么平静,他伤害了她,卑鄙到以江牧离的安全威胁她留下来,他坏透了,一个人能做的坏事他几乎全做了个遍。

他咬起牙,眼睛中看到她笃定的神情,突然感到愤怒及委屈,“我那么欺负你,为什么不生气?”

钟未昔笑起来,笑到咳嗽了两声,摇着头抚上他绷紧的面部肌肉,“曜哥哥,相信爱人之间有心电感应吗?”

他的手怕冷似的握紧她,没有说话。

“那天你发那么大的火,我感觉到你内心的痛苦,这几天我反复在想,是不是我非得那样激怒你不可,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说话也是门艺术,同样一个意思,换一种说法会有另一种效果,我偏偏选择了一个极端,我也有责任。”

他骤然有些害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预料到阻止不了你要付施婕拿掉孩子,以为提出分手,你就会对那个孩子手下留情,可我错了,我用错了方法,我以为那样就会让你对我死心,没料到反而把局面弄得更糟。”

他听着,用颤抖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傻瓜,我也有错,以前我错就错在不和你沟通,你想你的,我做我的,以至于误会越来越多。那个孩子我想过了,不是我狠心,是我清楚他存在一天我和你就不可能,你的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不能破坏一个家庭,不能破坏一个小生命,可是在我的角度想,我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这个事实我没有隐瞒付施婕,当时我和她讲的很清楚,我要的是一个子嗣,不是她那个妻子。你懂吗?”

懂,她点头,抽出手抹开他皱成川字的眉心,轻声说,“那就放过那个孩子吧,他是无辜的。”

“听你的,都听你的。”他叹了口气,哑着嗓子妥协地低喃。

坐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边,捧起她的脸,缠绵的吻上来,舌尖紧密的纠缠不清,探寻、缠绕、追逐、嬉戏,直到她全身无力滩成一注水靠在他的胸口,“只要你不提分手,这件事全听你的。”

钟未昔调整了一下呼吸,在他怀里汲取熟悉的温暖,“曜哥哥,我肚子饿了。”

他一顿,想起厨房里那碗粥,抚抚她的脸颊,“放这么久应该凉掉了,我下去热热端上来。”

她看着他笑笑,“谢谢。”

“傻丫头,谢什么。”他心疼地捏捏她脸颊,在她唇上啄了几下,扶她躺回被窝里,盖上被子,方才下楼。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现在起码四点多了,天快亮了,本来想下去煮碗红糖水的,怎么也想不到会碰到他,两个人的心结一下子解开,心情顿时舒服不少。

钟未昔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放松心情,闭上眼睛,大脑却异常清醒。

想着厨房里的他在干什么,围着围裙,一边拿着锅盖,一边看着粥在锅里由平静到沸腾,或是已经盛好了,热腾腾地放在托盘里,正一步步向这里走来。

粥香从很远飘过来,在卧室里散开,她还没睁眼就知道他进来了。

“昔昔。”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她睡觉。

正文 第259章 信任

奇怪,刚才明明没睡意,听到他的声音睡意一下子就上来了。

钟未昔累得说不出话,捂着肚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他端起碗,伸手去接,被大手攥住,“我来吧。在楼下你喂的我,现在换过来。”

她没有过多坚持,一口一口吞下热粥,粥里有栗子的香甜味和鸡丝的鲜香,喝的时候舌尖犹如在享受一场美食盛宴。累

看他很有耐性每次都吹凉了,再一勺一勺喂她,钟未昔感觉自己在做梦,这时候外面天色渐亮,他的脸上有熬夜后灰白色,看上去那么明显。

她吃完东西,肚子不那么痛了,困意使她想倒头就睡,还不忘提醒他,“你也去睡吧,曜哥哥。”

他没作声,放碗的声音响过后,在她身边躺下去。

钟未昔没想到他会睡在这里,又一想他能去哪儿,这里是他的卧室,是她鸠占鹊巢。

从她身后小心翼翼抱住,脸贴在她脸侧,埋进那馨香的脖颈处,手掌覆上她盖在腹部的双手,轻轻收拢手臂,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昔昔。”

“嗯。”她闭着眼睛应,两个人再没有说话,静默相拥。

黑司曜几乎只花一秒钟的时候就沉进梦乡,忘记了争斗,猜忌、怀疑、决裂,所有的一切都远离。

梦里回到十六岁那年的初遇,她十一岁,打扮得像是从画里走来的天竺少女,他傻傻地看着,背起她在时而阳光,时而大雨,时而大雪的天气里奔跑,她在他背上笑得那么开心,他脚下的步伐像飘在云端那般轻盈,目光柔和,在风里朝她大叫,“昔昔,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也会珍惜,为了这一分钟,就算要我的命,也是值得的。你呢,你是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分,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闷

她没有回答,风中的笑声告诉他答案。

一张床,挤了两个人,两颗心在缓缓靠近,上升,融成一体。

窗外晨光早已上来,他们在美好的睡梦中,你背着我,我靠着你,朝着火烧的白云,橘红色的夕阳,天的那一头奔过去。

两季交换的季节极容易感冒受凉,医院这几天接待急诊的病人特别多,庄迟起了个大早,想先跑过来检查完钟未昔额上头的伤,然后再回医院。

其实钟未昔的伤早好了,不必再复诊,他由一天检查两次改为一天一次完全是受了大哥的指示,谁教人家是他未来的嫂子呢。

庄迟把车开进庄园,一眼看到大哥的车停在门口,奇了怪了,大哥这阵子没露过面啊,每次他给钟未昔检查,大哥对他都是遥控指挥的,今天怎么跑过来了?

他一看手表,嗬,才六点不到,大哥不像是一大早跑过来的,倒像是昨晚……

想到这里不必再想,庄迟门也没进,直接开车走了。

不知道是听到楼下的汽车引擎声还是生理闹钟,钟未昔醒了,睁开眼睛发现睡着的时候翻了身,两个人面对面对着。

微弱的光线下男人睡梦中的脸和身躯,深邃的五官线条是混血的标志,眼角下的两块颧骨微高,显示刚毅冷清的个性,下巴的紧绷承载了多年来争斗中的血腥、暴力、考验及痕迹。

钟未昔的目光最后定在他拧紧的眉心上,于是,用十指轻轻抚上去,那皱得像川字的眉心神奇般慢慢舒展开,他双唇轻轻唔了两声,抱着她睡得沉沉稳稳,毫无动静。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几乎像抱婴儿一样把她整个圈在怀里,她动不了,一动他肯定会醒。

最后她闭上眼睛和他一起睡,等她再醒来,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即在她额头上亲吻,轻声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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