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204)
正言语着,忽听得大门口儿传来一声脚步声,而这窗子刚好在一个拐角,把那门口儿的视线给错开了。
本以为是府里下人,正要开口唤人进来,却听得外面隐约是位年轻男子的声音,彬彬有礼——
“听说府里来了新人,在下冒昧,特来讨个熟识。”
蓝丝笑了,这人说话倒还有趣,虽说言语间用词谨慎,却还是让她听出一些轻松的味道。
关好窗子,缓步走到门前,轻轻一拉,果然,一位二十上下的男子正一脸好奇地站在那里,手中一把纸扇,大冬天的,也在轻摇着。
“你是诸葛孔明么?这种天气怎还摇起了扇子来?”
来人也笑了,随即长出一口气,颇有些放心的道:
“还真怕来的是一个无趣的大家闺秀,若真是那种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视与男子说话为大忌的人,我还真是自讨没趣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新朋友
“你是在说我涵养不好吗?”蓝丝一偏头,嘴角含着笑。
“岂敢岂敢!”那男子微一俯身,“姑娘莫要挑剔,明儿个就是大年,在下是想来跟姑娘认识认识,也好在这佳节里有个吃茶的伴儿。”
“好极!”蓝丝一拍手,再侧过身子,“公子进来说话!”
那人也不客气,随即进得屋来,又在看到几束桃花之后赞叹道:
“姑娘果然好雅兴,这个时候还有心装扮屋子,想来是在苦中作乐吧?”
“猜对了!”点点手,随手倒了碗茶给他,“早晨丫头拿进来的,许是有些凉了,公子凑合着喝,没有大事儿,我是不愿意叫那些下人的。”
“敢问姑娘芳名?”来人一口将那茶水干掉,随即问向蓝丝。
她也不避讳,直接答道:
“蓝丝,叶蓝丝。”
“叶蓝丝……好听,真好听!”
“呵!”蓝丝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叫出叶蓝丝三个字后再吟起一首诗呢!”
“咱们平常谈话,哪来得那些个文人的迂酸。”
“你呢?”蓝丝一挑头,“该你了。”
知她是在问自己的名字,来人竟然摇了摇头,再道: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知道了又能怎样。方才听姑娘叫我公子,我也觉着不错。那我就姓公,名子吧!”
“你这人!”蓝丝自顾地笑了一下,也不与之计较。想来也是被囚禁之人,不愿报上名字,也实属正常。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么年轻一个小生,怎叫得朝廷以如此特殊的方式关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甚至晌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坐在同一张桌上。彼此没有拘束,这感觉到是让蓝丝找回了在二十一世纪之时,与班里同学之间的情谊。怕是在这个年代,适龄男女之间能如此坦然相处的,也不多吧!
府里下人见两人如此接触,到是也不管。蓝丝瞧着,还是应了他们所说,只要不出这院子,她就是自由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除夕
弘昼和弘瞻一直在京中寻找,甚至将京郊一带都找了个遍,只是皆无所获。
紧接着,大年到了。
因着太后重病,这个新年也没像以往那样太过大操大办,但内务府的大小官员仍是自腊月二十三祭过灶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烟火、吃食、对联、福字样样儿不少。
三十晚上,太后象征性地出来坐了一下小下便又立即由人搀着回去休息。弘历跟富察氏虽说担心,但是也不好离席去看。这么大的场面,没有皇帝与皇后在像了什么样子。
能来宫里过岁的都是皇家嫡系,其余的大臣们则要在初一早上才能进宫朝贺。看着众人欢天喜地好生热闹,弘历却是一幅心不在焉地样子。富察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悄悄地向他的手握去,柔声道:
“看开些,她会回来的。”
实在是很庆幸自己拥有这样一位皇后,贤良淑德不说,最重要的是能体会自己的心。向她看去,虽是满眼疼惜,可是富察氏看得出,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亲情。爱情两个字,已经离自己太远了。
老太后赶蓝丝出宫的事虽说没大肆张扬,但在三宫六院里头却还是散播开了。听到这消息后,最伤心最不乐意的是纯妃,而最高兴的,便是颖妃了。
不过,这一回,颖妃像是开了窍儿,只偷偷地在心里高兴了一把,在弘历与众人面前,却是对此事只字不提。
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弘历这样轻易地答应太后放弃再找蓝丝,至少暂时是没什么动静了。在他们看来,太后生病,一半是真,一半或许就是假。可偏偏皇帝买了她的帐,如今宫里歌舞升平,不知道蓝丝会在哪里。
那个大雪天的情景又在弘昼脑中浮现,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眼神也开始向远处漂散了去。
不知何时,弘瞻竟命人将那一架西洋钢琴搬了出来,就摆在距弘历最近的一处空地上。之后向皇上皇后深施一礼,道:
“皇兄皇嫂,瞻儿学琴几月,也赶着这个喜庆的日子,给大家献丑演奏一曲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烟花
说完,也不顾上头两人做何反映,自顾地坐到了琴凳上,双手一扣,一曲《少女的祈祷》就这样飘然而出,听得众人都醉了。
不想,正在弹着琴的弘瞻竟在同时又轻轻地开口说了话来,一番话,又说得弘历悲从心来——
“有些人啊!不是遇到了就算了,要爱惜、要疼惜、更要珍惜。一次放手,便有可能错过一生……”
一曲弹完,眼见气氛有些压抑,富察氏赶紧起身打着圆场,又拉了弘瞻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关心地打听着他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