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温柔地杀死‘我’(62)+番外
“最重要的是。”他强调着,“国民在这种情况下极易陷入恐慌。那种事态的结果应当更加极力避免。”
我对于被揽上这项工作倒是无所谓。
一上来就给我喊,务必在三天内完成这种类似的话。
我的逆反心理可是很强的。
为什么?
怎么完成?
【宣言】里面给的时间可是一周,到这里就变成三天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要干,在时间快到的时候,哼哼哧哧地装作非常努力的样子,应付一下就好了。
【望舒还活着】
【望舒没有死】
【望舒没有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到另一个世界去】
【也许望舒是迄今为止这三起事件的罪魁祸首】
我的脑子都拿来思考有关望舒的事情了。
我没有在大理脑科医学研究联盟找到望舒的遗体,但是【宣言】和那张写了字的纸条却让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了她的影子。
国防部对发表【宣言】的女声进行的追查是史无前例的重视。
但是望舒名义上早就死了,活人的声纹库里没有她的声纹,而且当时的那个声音应当有一定合成的因素,如果不是我过分清楚望舒的声音,我也很难将当时的那个声音和望舒联系在一起。
话说回来,医疗兵团应该也不会让人把那个声音和望舒联想到一起吧?
如果望舒是罪魁祸首,拿望舒的遗体做实验的医疗兵团绝对在这方面起到了了不起的作用。
“散会。”国防部副部长说完了最后一点事情,然后切断了与会人员的投影。
我一下子倒在椅子上,感觉这场会开的我腰疼,正要松口气。
“那其·安。”
芙兰卡·霍亨施陶芬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思考望舒的事情太过入神,我都忘了我还一直保持着和上司的私人通讯,这一下可不是随便应付就能过去的。
我发誓,我参加高考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过,我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是的,我在。”摆出一副非常知道错的样子。
我的上司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她看着我,细密的眉毛一点点地拧了起来:“你开会的时候一直都在走神。”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所以我只是僵着脸色说道:“……这怎么可能。”
“政治意识淡漠,在这样的重大会议上不积极表明态度;违反中央精神,有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可能;对领导不忠诚不老实,在领导讲话时不与领导保持一致……”上司的脸色阴沉的就像是一滩黑水,几乎要让我窒息而亡,“你想被扣上一顶什么样的帽子然后死于非命?那其·安。”
上司想对我恩威并重,但回过神来的我对此没什么好说的,这种劳什子的破会又不是我想参加的,我要是真的死于非命,有八成可能是她把我推出来当肉盾。
我冷静地嘲讽:“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安全理事会分局要唯国防部马首是瞻了。”
“那其·安。”上司又一次大声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知道我叫什么,不用您这么重复好几次。”
上司看着我,她的眼中透出一种挑剔和不满:“我们要不要唯国防部马首是瞻,应该由我来判断。”
我冷笑着,一言不发。
“那其,你也不想跟我对吼吧?”上司叹了口气,好像我是有多么无可救药一样,“我得对你说清楚,否则你还会持续不断地犯这种错误……”
芙兰卡·霍亨施陶芬的说清楚就是再三重复‘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这么做是错误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总之,一点真正有用的话都不会说。
对此,我不置可否地点头,暗自在心中朝她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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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城市中心区的某间咖啡厅内,玛莎·布鲁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问我。
这间咖啡厅本身是西式的装潢,但墙壁上却刻满了萨法维时代的波斯细密画,店内深处的墙上还挂着绘有阿拉伯花纹的壁毯,真的是非常,有格调。
这间位于长安街旁的咖啡厅,是对方指定的会合地点。
“遇上一点事情。”我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倒不是我想要避而不谈,国防总部要求召开的紧急会议,总不是可以大说特说的事情。
虽说我在接到上司命令后就把玛莎·布鲁姆丢下了,但是这会开完我不是立马就赶过来了吗?
新官上任,我也是很忙的啊。
玛莎·布鲁姆故意装得什么也听不懂,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我的脑海浮现的是被猎狗盯上的兔子。
不,或许该形容为遇上狮子的小鹿。
“帮你一个忙,差点送掉我一条命,先前那场大火都上新闻了,你知道吗?”
布鲁姆不再掩饰心中的想法,皱起了眉头,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指节敲打着桌面。
我面前的红茶茶杯受震,不断发出轻微颤音,里面的液体从中心往外扬起阵阵涟漪。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场火可是我放的。
且不管机器人用以润滑关节的机油,就是人类尸体自身的脂肪,都是非常好的燃料。
当时我取下口中点着的烟,朝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掷去。
霎时间,大理脑科医学研究联盟所在的那座浮空岛,皆遭到泛着黑光的火舌吞噬。
“你说你有急事先走一步,我还以为你已经先我一步被火烧死了呢。”话说到这儿,她也没忘记调侃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呢。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