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230)
正是一日中阳光最好的时候。
不知从哪边林子里窜出只鸟,兰山远一抬手,落在地上的坚果碎裂成几块。
灵鸟啾啾叫着,高兴地弯腰啄食坚果。
问泽遗惊喜:“师兄,它还记得你!”
住在万年松下时,问泽遗就能精确分辨出颜色不同的灵鸟,甚至记得它们迥异的性子。
可兰山远分不出它们,自然也不认得落下的这只是谁。
他不过是在替本体不在的问泽遗做他爱做的事,闻言只是轻“嗯”了声。
“还是师兄的住处好,镜泊都是些抓鱼的水鸟,压根和我不亲近。”
发觉灵鸟没聪明到能认出元神的主人是谁,问泽遗放弃呼唤它们,无趣地瘫倒。
“等到初春,我们就搬去万年松下。”
“好。”
计划得逞,元神满意地继续晒起太阳。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他身上的魔性再也没有发作过,一天天被收拢,压制。
兰山远开始降低双修的频率,转而教他一些相对容易的中高阶术法。
只是突然过得素淡了,问泽遗还有点不习惯。
在学习术法这件事上,他是个不省心的学生。
他的性子和多数术修大相径庭,极好的灵根和谦虚的态度能让他相对轻松地入门,却很难为他后续的修行保驾护航。
要不是有兰山远盯着,湖心小筑能一日被失控的术法毁上三五次。
若是其他术修已经被他气死,可不幸中的万幸,兰山远是个极其溺爱他的师兄,底线低到问泽遗都害怕。
床上是,下了床也是。
在第十次兰山远夸他差点烧掉桌子是有慧根后,问泽遗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师兄。”
他端上药碗小口小口抿着,不敢看用术法收拾残局的兰山远。
“是我讲的太快。”兰山远不急不恼。
“并非师弟的过错。”
问泽遗垂眸,安静地喝药。
他的身体状况从未有现在这般好过,原本沉甸甸的四肢变得轻松,经脉也像是被重新洗过一遍。
他不久前才突破过一个小境界,现在修为增长飞速。
离结束被兰山远“囚禁”的日子,怕是越来越近。
他不可能和兰山远在小筑里躲一辈子,兰山远也很清楚,所以才开始想尽办法教他各类术法。
将药一饮而尽,问泽遗心中萌生出强烈的预感。
离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或许他等不到搬去万年松下的一日。
原书中所有角色的人际关系被记录在纸上,就锁在他的书柜夹层。
沈摧玉的动向也被兰山远的窥天镜监视着,问泽遗时不时会看上两眼。
天道说着不帮沈摧玉,可沈摧玉如有神助,居然又逐渐养好了伤。蠢蠢欲动要离开西寰,前往中土。
他已经十六岁,一条腿落了病根,走路倒是正常,跑起来能看出跌跌撞撞。
或许是屡屡受挫的缘故,沈摧玉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看起来比之前安分许多。
可当问泽遗瞧见有好心行商救他,他却反手想要坑骗商人钱财,就明白他的本性没有丝毫扭转。
在沈摧玉眼中,一切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应当,对他好的人都是天道派来的,也不需要感恩和珍惜。
兰山远午后要去见几个宗门的长老,只留着问泽遗在家。
送走兰山远,问泽遗拿出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笔记,准确抽出其中几张。
纸上对应修士的名字没有在书中划去,每次打开乱码的原文,就能发现名字上的气运依旧源源不断流向沈摧玉。
接下来,沈摧玉要祸害的是谁?
恰巧,窥天镜内的沈摧玉也窝在简陋的临时居所内,正攥着张破破烂烂的地图研究。
他眼中闪着希冀和兴奋,手指比划着中土的方向。
见过中土的繁华,怎甘心安稳呆在西寰。
“小泽。”
兰山远回来时,桌上还堆叠着笔记。
他没看笔记上的内容,只是露出了然模样。
“时辰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解开身上繁复的衣物。
玉扣落在被单上,这段时间的习惯使然,问泽遗到固定时辰瞧见兰山远脱衣服,身体就难以抑制地起了反应。
纸没来得及收拢,就被暂且放在桌上。
他们的灵力原本就相合,更是在一次次的交融中愈发契合。
他抱住兰山远,手覆在小腹处,感受兰山远身上的炙热。
“你想离开。”
进去的时候,兰山远是背对着问泽遗的。
他的声音带着颤,不知道是因为欲望,还是因为不安。
“......还不急。”问泽遗脸颊上泛着红。
兰山远说的是事实,可由他说出来,问泽遗心里还是狠狠拧了下。
“我也不想和师兄分开。”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喟叹。
这个角度进去的很深,兰山远的喉咙中泄出一丝低吟,头埋在被褥中。
“我想看小泽。”
“好。”
问泽遗缓缓出来,让他的脸正对着他。
兰山远抱住他,手越嵌越紧,在问泽遗白皙的肩部嵌出红痕。
“师兄.....”
眼见兰山远状态不对,问泽遗有些担忧。
他想要停住动作,却被兰山远比平日还要热情的态度带得无法回头。
“没关系。”兰山远搭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喘息。
“想做的事,就去做。”
他一副被坚硬外壳撬开,浑身熟透的样子,带着痴的眼中却依旧存了清明。
他贪恋地吻着问泽遗,像是非要存下什么痕迹,好给予往后短暂的离别以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