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错人,但押对储君(137)
她说着,紧盯着林惊雨,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所以,在这皇宫,没有真情与永远的宠爱。”
她又怎会不知。
望着皇后严肃劝告她的模样,林惊雨笑了笑,“母后当我是因情舍不得三皇子殿下?”
“姑母是想告诉你,不要为帝王伤情。”她开门见山,“姑母希望在回皇宫前,三皇子能纳素素为侧妃。”
她另一只手也握住林惊雨,握得要比方才紧,“在姑母心中,还是只有你能继承姑母衣钵,成为这大启皇后。”
“好。”
夜里,河面起风,波涛时不时冲拍着船身。
林惊雨从皇后屋中走出,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一道极其柔软的声音,“姐姐。”
她转头,见黑暗的角落,一道婀娜身姿走出。
林缘君?
林惊雨弯唇一笑,“妹妹不是走了吗,站在这暗处,姐姐差点以为是刺客要杀姐姐,仔细一瞧,原来是妹妹。”
“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会是刺客,要害姐姐。”
“是啊,也亏得是妹妹。”林惊雨顿了顿,她缓缓开口,柔声问,“不过,妹妹叫住姐姐,是想干什么呀?”
林缘君娉婷走来,朝林惊雨欠了欠身,“既然姑母讲,要你我姐妹轻深。”
她声音很甜,仿佛她们真的姐妹情深。
她道:“那有些事妹妹得与姐姐解释清楚,不然怕姐姐厌恶妹妹。”
林惊雨问,“何事。”
“嫁给三皇子殿下一事,绝非我所愿,是姑母希望我嫁给三皇子殿下,虽是姑母,却也是皇后,皇后之意我怎敢拒绝,还望姐姐不要怨妹妹。”
她说得楚楚可怜,到最后,仿佛真怕姐姐厌了,眼眶湿润微红,一颗泪珠凝在眼角,再一眨眼,啪嗒掉下。
忽然,她的脸被掐住,林惊雨望着她失措的神情,蹙了下眉,心疼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泪。
“怎会怨,妹妹生得如此美丽,叫人怜惜还来不及。”
她擦完眼泪,将帕子折叠,漫不经心问。
“哦,对了,兰若河畔,土匪一事可与妹妹有关。”
“那是二皇子妃做的,怎会是素素做的。”
“开个玩笑而已,妹妹不必紧张。”
“外面的风大了,难免打个寒颤。不过姐姐这玩笑,素素是万不可能的,实不瞒姐姐,素素连杀鱼都不敢,更何况是杀人。”
“姐姐又何尝敢杀鱼。”她柔和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像是丝绸里包裹着一把刀,让人寒颤,“但姐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若是惹了我,下场会比较惨,便比如那两个匪徒,姐姐可是全杀了。”
“那两个匪徒要害姐姐,是该杀。“
林惊雨望向河面上的月亮,“时辰不早,姐姐便先回去了,妹妹也是。”
林惊雨抬脚要走。
“慢着。”林缘君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
只见林缘君俯身,手放在她鞋边,一会她又起身纤细玉指上是一只蚂蚁,“姐姐当心,蚂蚁亦是生命,可别踩死了。”
“妹妹当真是慈悲心肠。”
“姐姐谬赞了,万物皆有灵,素素不忍伤害。”
“我看这皇宫尔虞我诈的,不适合妹妹这般心善的人,这天上地下,看来还是尼姑庵适合妹妹,毕竟出家人慈悲为怀,与妹妹理念正好不谋而合。”
“姐姐又说笑了。”
*
林惊雨回去时,偶然瞧见甲板夜色极美,她起了闲情逸致,观水上月。
她昂起头,心想萧沂没福气,见不了这极美月色。
不经意间,她瞧见二楼凭栏,有一道白袍身影,化成灰她也认得。
萧沂站在风口,背对月色。
“臣参见殿下。”
“老师不必多礼。”
萧沂伸手握住眼前要参拜之人的手,老者两鬓斑白,此人正是荆州刺史赵乾。
“自上次寺庙一别,我与老师已有两年未见,老师身体可安康。”
“多谢殿下挂念,老夫身体强健。”他拱手 ,虔诚一拜,“荆州一行,老夫不负殿下所托。”
“慢着。”萧沂微微侧目,望向昏暗的角落,风卷起一片青色裙摆到皎皎月光下,露出了马脚。
他薄唇轻勾,“你这偷听人说话的毛病,愈发厉害了。”
黑暗处,林惊雨紧捏着裙,画面似曾相识,两年前也是有一日,在生与死胆战心惊。
只是今日,月光融融,他嗓音带着笑意。
“若想听,就出来听,别偷偷摸摸的,不然本殿分不清是娘子,还是刺客。”
第55章 第 55 章
林惊雨从暗处缓缓走出, 皎洁月光掠过她淡拂的玉面,她提着裙子,面色从容走到负手挺立的男人身前。
丹唇轻启, “妾身参见殿下。”
萧沂顿了顿,古怪地望着林惊雨恭敬的模样,礼数挑不出毛病, 怎么瞧着都是个贤惠有加的妻子。
婚后, 也没见她如此懂礼数。
他清咳一声, “你怎么在这。”
“妾身前来赏月, 看见殿下与赵大人商谈事情,想过来问问殿下与赵大人是否口渴, 妾身也可准备准备。”
赵乾见到林惊雨, 猜出她的身份,赶忙拱手,“臣参见三皇子妃。”
“赵大人不必多礼, 您辈分比我大, 还与家父一同共过职, 理因我喊你赵叔才行。”
“三皇子妃如此, 当真是折煞老夫。”
原本, 三皇子突然成亲,不是林氏嫡女,是林氏庶女,后又传出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夫妻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