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好安全词了么？"

"啊？"Bruce没有释放信息素，所以Clark清楚脑子转不快是他自身的问题。

Alpha一步步靠近，Omega一点点后退，Clark贴上玻璃墙时，Bruce离他还有一米的距离。夜晚屋里亮着灯，外面一片漆黑。

"你想要停止的安全词，你想要停止了么？"他们那个愚蠢的协议。

Bruce迷眼盯着他，Clark连忙摇头："不，没有！"他根本不想停，他只是，想到将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标记，Bruce将和他一块儿完成，心脏跳得有点快，紧张而期待。

"我是不是也该去洗个澡？"

"你不用。"

"那，我把制服脱了，这样信息素……"

"不用。"

"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我看很多…"

"不用！"Bruce怒吼。

Clark举起双手，手心展开，是顺服屈从的意思。他听他的，他无声地说。

"你过来就可以了。"Bruce也收住戾气。

Clark跨过一米多的距离走到Bruce面前，他听出Bruce在控制呼吸，有意拉长，长到中间出现停顿。Clark常服下穿着制服，他对信息素的掌控不熟悉，只有穿着制服的时候才能确定自己是无味的。所以他确定现在的Bruce不是因为他的气味。

"你在害怕什么？"

他看向Bruce闪烁的眼睛，突然提出了这种状况下Omega绝对不可能向Alpha提出的问题。当两个性种相持，Omega总是跪拜在地上发抖地那个，每个咬都会令他们渴求又惊惧。没有Omega会问这种问题，可是现在，Clark在Bruce身上看见恐惧。

Bruce让一次呼吸从他的控制下失足了，他瞪着问出这种问题的Omega："你说什么？！"

Clark捧住他的脸，用双手。过近的距离和体型差迫使他昂起头。

"你在害怕什么？"Clark一字一句地重复了问题。

男人发出一声沉痛的低吟，像身上有什么部位被捅破了一般摆脱Clark的手掌往后退，他绕过沙发向过道奔去，Clark闪身拦住，他轻轻搭住男人的肩就能让手无寸铁的蝙蝠无法移动。

"让开！"Alpha咆哮。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Omega说。

太不成体统，一个Alpha居然要Omega的同意才能离开领地。

"你有什么资格？"Bruce露出冰冷残忍的笑容，依旧没有释放任何信息素，Clark闻不到他。

"你有愧于我。"

Bruce僵硬了。

"但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我们就一笔勾销。"

Bruce抿紧嘴唇。

"你问我想要什么。"

Bruce的视线从他准备逃跑的方向转向他。

"我就想要你告诉我。"

Clark感觉手掌下的男人有所松动。

"你说出来，我们能一起解决这个问题，不说你只能永远害怕下去，让我帮你Bruce。"

Bruce不屑地哼了声，向后退了一步，用一股Clark形容不出来的巧劲儿把他的手挑开了。

"你的问题就在这里，不是什么问题你都能解决的。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收敛收敛你——说好听点见义勇为，难听点多管闲事的习惯。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么？"

他摆上了社交用的嘴脸，轻佻浮世，把财富带来的不可一世和身世沉浮的沧桑忧郁结合得刚好。他冲你一勾嘴角，就能引起你献身的冲动，说不定你在捞起一个沉郁男子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同时，还能变得富可敌国。可Clark知道蝙蝠从不忧郁，他从所有的伤痛中吸取教训，把它们打造成钢筋铁甲贴上肉体，从不犹豫，从不停下，所以才这么强大。

所以才这么难缠。

Clark在Bruce彻底退出他的臂长范围前揪住了他的领子。

第61章

"我以为在我死之前你就足够明白我这个毛病了。"

Clark没给Bruce再挣脱的机会，他把男人扔进沙发，在人类挣扎起来之前跨坐到他腰部，两人占满了整个沙发。他不知道走错了哪一步，让他好不容易推开的壁垒再次立起，甚至开始铁水浇筑。

"以及我脾气并没有特别好这件事。"

Clark居高临下地摁住Bruce的胸膛，有力跳动的心跳就在掌下，在加速。Bruce似乎承认了力量的弱势，横躺在外星人身下，刚撑起半个身子又被摁下去，没再动弹。

"我以为你只是来和我交易一个咬。"他用疲惫夹杂点调侃的语气说。

"我用我多管闲事的脑子好好想了一下，这样太便宜你了。"其实他根本没想，"我给你两个选择，回答问题做我的朋友，或者，继续隐瞒做我的情人。"他至少要得到些什么，不能无功而返，他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们合作打击罪犯，共度发情期。他们了解双方作战的作风，计算得出打倒敌人的秒数，清楚对方肉体的触感，知晓彼此舌尖的味道。就算他认真想也知道，他们退不回单纯相助的朋友了，至少对他来说不可能。

"你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两个对对方都不利的条件，你期盼……"

Clark揪起衣服布料卡住他的脖子，弯腰凑近他，蔚蓝的眼珠几乎和Bruce贴上，他没有瞪他，只是看得异常认真："我也不是在跟你做交易，准确来说。"

如果Bruce喜欢的是乖巧谦逊的Omega，那他是彻底失败了。他知道Alpha都偏好这个，更别提高阶的，他们都享受被朝拜，这来自天性。可他也意识到Bruce不会因为他可怜装得好而把他抱怀里。

Bruce的面部抽动了一下，呼吸又在拉长，Clark闻到他汗液的气味，带了零星的信息素，搞得好像是个在Alpha基数线上挣扎的Beta。操他妈的控制，Clark厌烦透了Bruce在他面前隐藏包裹自己。他低吼一声，从男人令人生厌的鼻子啃咬到下巴，最后停留在下嘴唇上撕扯。Clark没有在吻他，是徘徊在伤害到他的边缘的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