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回答不出。
明知言离开了宗室监狱。
在他离开后的当晚,曾经的太子利用衣物悬梁自尽。
*
因为诸多变故,让俞知蕴和施淮岐的婚事有所延后。
这也正好让俞渐离能够有时间,给俞知蕴准备更多的嫁妆。
这些时日里,明知言悄悄给他送来了很多东西,说是帮妹妹添些嫁妆。
如今明知言的家人也跟着陆续回京,明父也重获官职。
两家的关系一向要好,按照这种关系,明知言可以称之为俞知蕴的另一个哥哥,私底下为俞知蕴添一些嫁妆也说得过去。
俞渐离也没拒绝。
纪砚白虽然和俞渐离没有明面上公开关系,却也算得上俞知蕴的“哥夫”,便也帮忙采买了许多。
陆怀璟家里恢复了不少,倒是可以将之前的银两还给俞渐离了,还增加了不少,让俞渐离有余力再多买些东西。
清辞郡主则是说自己店里不少东西需要清一清,一股脑地往俞家送,都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或者是一些首饰。
俞知蕴帮她经营衣铺,赚了不少钱,清辞郡主也算是在此刻送给俞家一些谢礼。
俞知蕴成亲那一日,也是极为风光的。
明明回京时,俞家仍旧一贫如洗,俞知蕴出嫁时,却算得上“十里红妆”。
俞渐离看着队伍,内心一阵满足。
回想当年他在国子监时,给妹妹准备嫁妆还需要买一些便宜的材料,自己亲手制作来节省银两。
如今他已经有实力购买更好的给妹妹。
那一年他只身一人来到京城,承受着众多非议进入国子监,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诋毁几句的小小监生。
他的号房的家具都需要自己制作,稍微用力都会坍塌。
他还记得,陆怀璟带来“嘲讽”他的食盒,是他穿书后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如今他是名动朝野的三品官员,他妹妹出嫁当日宾客满席,到处都是祝福的声音。
他曾经总是叹息的父亲,如今笑容满面,忙碌着迎接宾客。
他那个只会和泥捣乱的弟弟,如今也学会了规矩,能够帮衬一二。
他回身看向不远处帮着张罗各种事情的好友们。
陆怀璟似乎很适合这种场合,极其会说场面话,各种突发情况也能从容应对。
明知言则是帮忙处理各种事情,一切事宜井井有条。
唯独他的恋人纪砚白,似乎很讨厌吵闹,但是往那一站,来往的宾客都会客气一些,完全不敢过分喧闹。
俞渐离忍不住笑,纪砚白能起到这种作用也挺好的。
“俞渐离,最近身板如何?能行吗?”陆怀璟朝着他喊了一句。
俞渐离抬起手臂晃了晃:“我可是有肌肉了。”
说着,做了一个深呼吸,走进去背起妹妹,朝着花轿走去。
期间,他小声问俞知蕴:“你紧张不紧张?”
“我盖着脸呢,紧张什么?”
“也是……”
送俞知蕴上了花轿,看着花轿被抬起,俞渐离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之前一直被忙碌充斥着,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他的妹妹真的要出嫁了。
纪砚白在一旁提醒他:“别哭唧唧的,有点兵部的气概。”
俞渐离当即忍住了眼泪,接受了纪砚白“好兄弟式”鼓励。
陆怀璟在一边帮忙说道:“你也别劝俞渐离了,我作证,施淮岐妹妹出嫁的时候,施淮岐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今儿施淮岐娶了别人的宝贝妹妹倒是笑得开心了,怪招人恨的。”
“确实。”陆怀清跟着回应,毕竟他可是被施淮岐挑拣的人。
陆怀璟继续数落:“他自己妹妹成亲,他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如今怎得这般老实了?”
施淮岐坐在马上,也听到这边大声的嘲讽,当即求饶:“活祖宗们,今儿就放过我吧。”
施淮岐坐在马上,回身对他们几人行礼,随后带着队伍离开。
俞渐离看着那嫁妆长长的队伍,又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竭尽可能,给俞家回京铺路,给俞知蕴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也算是不辜负这一遭。
他曾经想着自己太过渺小,最后也算是护住了纪砚白和国公府,让陆家不至于太过狼狈。
当然,这也要感谢林听的手下留情。
若是原主能看到如今的光景,想来也会跟着开心。
他做到了。
*
俞渐离在京中过了不到两年的安稳日子,便又跟着纪砚白征战去了。
临江地带多有水盗作乱,他们要前去平定祸乱。
其实早在听闻那边有动荡起,俞渐离便开始思考如何改进战船了。
纪砚白手底下的兵并不擅长水战,这也是一个问题,所以他让纪砚白带领将士提前学习游泳,以及熟悉船只操作。
他则是专心研究船只的改进。
当圣上派他们前去时,他们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不至于毫无应对地前去。
这般对抗水盗,留在那边又有两年多的光景。
也在他们忙碌的同时,京里传来消息,七皇子被立为了储君。
如今圣上的身体越发虚弱了,就连林听亲自出手也无力回天,怕是七皇子不久后就能够登基。
得到消息的那一日纪砚白沉默了许久,似乎也在为曾经的太子伤感,那也是他姐姐最疼爱的儿子,是他的亲人。
可最后,纪砚白并未过多在意,继续守卫他们镇守的地方。
晚间,纪砚白一个人在屋檐上看着夜色发呆,一个粗矿的人难得有了感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