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赏花宴时,董君礼不巧发现了宋家嫡女竟然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所以今天玉扳指才被还给了董君礼,他又赠送了一枚最新的名贵玉扳指,两人就这么重新联系互生情愫,才有了这些后续发展……
“救命恩人就是让你以身相许来报答的?换成一个男人你也去以身相许试试?还学会偷偷唬人了!”每说起一次这个董君奕就气到脑袋胀,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咆哮着继续揍人,“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找老爷找太太说明白给你娶妻,好好维护好人家姑娘的名节!而不是让你在这里偷偷败坏人家清白,花言巧语私私相授的!你还不服?那是什么眼神?给我憋回去!”
“……董兄打得好!”陈秉江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说,听得拳头都硬了。
他现在也弄清楚府尹次子的恶心手段是什么了。
只要男方咬死了这种说辞,就算接下来宋霏怎么否认不认识人,怎么拒绝承认所有的事,事情就定死了,哪怕是自家人估计都得怀疑半天。这毕竟是贴身大丫鬟和男方的共同指认,双方又有证据确凿的定情信物在。
一想到这些,陈秉江的血压都高了,他不下狠手是不行了。
“我大概了解了。董兄,你在这里继续,等会儿问好了我会叫你们。”陈秉江这么说着,凑到董君奕耳旁低声说了两边的口供有差异,让他不要表现出来,继续逼问细节。
董君奕目光又是一凶。
陈秉江这才匆匆告辞,只等宋霏到来再问话一轮了。其实目前这些问话都是没意义的,他知道所有的原剧情,但为了接下来的手段,陈秉江不得不给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得合情合理的去虐渣。
宋霏那边来得很快。大约是有安说了,宋霏知道情况有多严重,所以跟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宋遇宋霏两兄妹的母亲——芦宁巡盐御史夫人。
陈秉江见到那位夫人被丫鬟扶着,拉着女儿出现在酒楼楼梯口的时候,人都惊呆了:“……”
这是,惊动到夫人了?
他有点担心焦急的瞥了宋霏一眼,不着痕的观察她的情绪。有点怕这位夫人关心则乱之下,会不会打断他接下来的节奏。陈秉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拦了一下,说明了现在时间情况都很紧急,他必须得先询问宋霏一些问题:“……宋遇兄长在审游儿,这边是董家兄长在审他弟弟。”
出乎预料的,芦宁夫人却很能沉得住气,也没有诧异为什么整个事是陈秉江这个嘴上无毛的少年郎在统筹审理。她气质温婉而不柔弱,目光灼灼,很快就看出陈秉江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而她现在还一头雾水,对事情全貌并不明晰,这种时候再了解情况就要花时间了,所以她谨慎的没有接过主动权,而是说道:“霏儿,你们先谈。”
“小的帮你们守着!”有安熟练的把他们迎到走廊尽头,准备在旁边守着了。那位跟着芦宁夫人来的大丫鬟——按照小辈们称得上一声“姑姑”的女孩也不声不响的和有安远远站着,帮忙守着。
“宋妹妹,有些问题我想请你如实回答。”陈秉江严肃的问出了一些细节。宋霏今日不复初见时的张扬灵动,面容上有些惶然的苍白,她在来之前就听到了一个宛如天方夜谭般的故事,更荒谬滑稽的是,这故事居然是讲她自己的。
所以宋霏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化不开的惘然,结果她越听陈秉江问话,表情就越茫然了:“等等等等……陈公子,这些都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
“你没有绣手帕给那位公子?”陈秉江故意的问,“那他手上拿着的手帕是怎么回事?宋兄可以证明,那的确是你一贯的手艺。”
“我……”宋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转头看看冷眼旁观着不作声的芦宁夫人。宋霏像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似的低下头,一跺脚,咬着牙小声承认,“我、我不擅长刺绣。从小的课业成品,其实都是游儿替我绣出来的!”
这下,芦宁夫人的表情从隐而不发转为了惊愕:“……霏儿?!”
陈秉江像是玩游戏收集完了关键线索似的,自然流畅的跳过了这一段,面色变都没变的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话题:“那么宋妹妹,你也完全不知道什么玉扳指了?那位公子说小时候你救过他一命,他留了玉扳指给你当做信物,直到赏花宴那天你们重逢,他才认出了你。今天他换回了自己的玉扳指,又用新的玉扳指代交给游儿,准备给你送过去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宋霏见娘亲听到这一段话后用幽幽眼神看她,一下子急了,小姑娘忍不了委屈的急道,“我赏花宴那天没见过什么人,全程都在和范家妹妹游园了,她可以替我证明!不过……”
宋霏突然喃喃着,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绞尽脑汁:“小时候……我小时候救人……好像是在京城救过那么一个人。”
芦宁夫人:“嗯??”
就连陈秉江也精神一振,知道关键来了,他看似沉稳实则催促的问道:“你还记得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在山上救了一个摔伤脑袋的小公子。”宋霏困惑的回忆着,“因为他伤的严重,我还跑着去叫人了……啊,对了!游儿当时也在,小公子的血都把她的衣服染红了,不能擅动,还是我叫完人偷偷去给她找了一件外衫,我们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