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是这样,陈少爷,可以喂它吃把豆子,培养一下感情。”师傅还在手把手教导着。这处马场租给普通富家子弟的马都是公用的,等他们学会初步的骑术后,想在马场自己挑一匹专属的马,再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陈秉江的骑术还没达到拥有自己的马的程度,所以他得时不时的喂自己这匹马一把炒熟的豆子,再梳梳毛,提前学习一下怎么和马培养感情。
“伍十,你的脾气和胃口都真不错,对不对?”陈秉江小心翼翼的下了马,沿着马脖子一路顺了下去,开口夸赞着。
这匹矮脚小马性情非常温顺,适合初学者,和他磨合的这段时间没有一处不好的。陈秉江一个星期学下来,都能让师傅放开手,自己慢腾腾的牵着缰绳骑马散散步了。
草场一望无际,空气新鲜,氛围松弛,远处隐约能听见不知道哪里的年轻人在嬉笑,但是陌生的人在马场中不会轻易围上来,大家都有自己的玩乐。教马的师傅在远远的地方不打扰他。
“……”陈秉江骑在马上眯起眼睛,享受着微风轻轻拂过脸庞的感觉,只觉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这段时间的压力和焦虑全都被清理一空了。
骑马,果然是一件很解压的事情啊!虽然对大腿内侧不是怎么友好。
“或许我得做更坏的打算了……”他看向手中攥着的粗糙质感的缰绳,有了更好的心情重整斗志喃喃着。放空大脑再去梳理记忆后,陈秉江想到了很多细节和可能性——
他在耐心的等待着祭祖大典,猜测原男主是不是在过年的那时候注意到了安之修——可能是因为他向安之修询问皇幼弟,才引起了原男主的注意力的。
所以他原本打算这一次不再进行这一步。现在想想,事情也没那么绝对。就算他不提供这个渠道,皇幼弟就不会盯上安兄了吗?也不一定。探花郎暴露身份之案的时间就在最近,所以原男主如果趁这个时机想盯上安之修的把柄,跑去威胁他,那也是有可能的。
原男主不就是一向擅长这种手段吗?
他到现在能拥有那么多潜藏着的手下和势力,一部分是靠真心魅力,另一部分就是靠威逼利诱了。拥有读心术的原男主想掌握那些人的把柄,可太容易了。
陈秉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真相了,他开始更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需要他的权衡利弊——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当他周边的势力和原男主相遇,不可避免的发生碰撞时,他想迂回也无法阻止类似的事发生了。那么当原男主看上他周围的人时,难道这些人他也要拱手想让吗?不知道他猜的是真是假,难道他能假装不知道,看着安兄忍气吞声的接受原男主的威胁,或者说他干脆劝说安兄投入原男主手下吗?
现在双方是同样平等的存在,陈秉江不想勉强自己忙不迭的对原男主那么低声下气的退让。
而且安之修是那么一个有傲气和傲骨的人,他不会接受的。
……那这件事很可能就是避无可避了。
想救下安之修,想未雨绸缪的避免他周边所有有价值的人被原男主窥伺和利用,他必须把对付原男主的办法提上日程。当然,现在这两个月是来不及了,这是一件需要徐徐图之、一击即中的事情。
首先,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他要另找一件事先吸引走原男主的注意力,先把安之修的性命救下来再说。
‘没错,这件事情就是……’
陈秉江下定了决心。
他已经在骑马散步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正好契合他想试探原男主的行为——
‘这件事就是……他要主动把自己送入原男主的视野,用自己当做一个富有吸引力的诱饵。’
第八十五章 探花郎与公主
陈秉江这么想并不是异想天开。
在原男主读心术的范围下, 不管他怎么隐藏势力都是徒劳的,就算他控制的了自己,也无法保证他的每一个亲朋好友潜在势力都能控制好自己。所以干脆以自己为诱饵, 让原男主以为自己带队投诚……
陈秉江一个王爷之子的身份还是很有分量的,再加上他父亲康王是负责掌管宗室的, 他们父子俩在宗室方面可以替将来的原男主摇旗呐喊,身为皇幼弟的原男主想登基就绕不开宗室, 他只在身份上薄弱很多, 所以必定会很重视投诚的陈秉江。
正所谓, 想藏一片树叶的最好方式, 就是把它藏进森林。只要陈秉江能控制好自己的心思,到时候原男主就会看到——陈秉江的潜在势力们在追随陈秉江,而陈秉江追随的是原男主, 那么四舍五入他们也等于原男主的势力嘛。实际上陈秉江玩的花样却是“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这招。
待到火候恰当, 陈秉江再从蛰伏中爆发夺嫡,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势力的受损。
总结成一句话行事……就是当一个苟帝。
陈秉江想通了计谋,一时间只感觉心旷神怡, 他猛挥了一下缰绳,夹紧了马肚子:“驾!”
马蹄声‘得得’的清脆响起,驰骋过这片草场,草沫与泥土翻飞——这一训练又是两个星期, 陈秉江已经能顺畅自如的骑马了, 除了不能加快速度,还有打马球的动作会显得青涩笨拙, 平时作为样子货唬人是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