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江愣了。他如愿以偿等到了大瓜,这才像是老保定侯复仇的水准,一击杀一个准那种程度的决定性证据,但……什么叫做“为二皇子训练一批人手?”暗中那批死士不是追随皇上的吗?他之前猜是二皇子,但年龄对不上号所以放弃这个猜测了啊。
既然保定侯府自己也有死士,他们就该清楚靖勇伯府是怎么回事,越是如此,老保定侯现在弹劾说出来的罪名才越应该是真的……
陈秉江大受震撼:“这,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皇上什么反应??”
“皇上当场大怒,下令把靖勇伯府围起来,然后就退朝了,没说这事要交给谁查。”宋遇猜测着,“估计是要交给暗卫查吧……大家都猜靖勇伯府的案子中估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了。”
“那周兄怎么样了?”陈秉江突然又想到了周晨,不免有些忧心。这可是谋逆罪名啊!还是老保定侯的报复手段,罪名不大好说,但内里的一些实证估计是板上钉钉的。
真世子真是倒霉透了,富贵没怎么享到,灾祸却跟着一桩又一桩。
“把你的心安回肚子里,周兄要是跟着出事了,我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给你说八卦?”宋遇没好气的反问一句,“他那天正好能出门,就来我家喝药,事情一发,我们见情况不对,就让周兄先走了,他说要去投奔一个可靠的兄弟……这几天都没传来找到他的消息,按他说的日子计算,我猜应该已经到了。”
宋遇不那么忧心的原因也在于,周晨是刚认回来的孩子,和整件事本来关系不大,要紧密追捕也不会最新抓他。虽然说靖勇伯真打算谋逆了可能周晨会被连罪论处,但他本人那天说的信誓旦旦,大约能逃出去就真的不会有事吧。
宋遇性子沉稳,不是那种遇事惶惶然的毛头小子,目前也只能做这种设想。
说这里的时候,他还故意拿眼睛瞥着陈秉江,有点怀疑周晨的“好兄弟”是不是他,在这里故意明知故问呢。
“真不是我。”陈秉江失笑,“你以为皇上的人真是吃白饭的?我们府上又哪敢在这种时候窝藏嫌犯家人?”
他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有点明悟。
好家伙……真世子该不会是去投靠假世子了吧?
原剧情中的真世子就不堪忍受靖勇伯府的迫害,在某天愤而偷跑出去从军去了。现在剧情绕了个大圆,又隐约回到了同样的轨迹上,真世子周晨提前去了边关军中,试图隐姓埋名了。
只要他能顺利逃出去……将来估计等他混出了头,陈秉江都该上位了,那身份也不是什么瑕疵了。
这么想着,陈秉江终于把心落回了肚子里,松了口气,却又抓心挠肺起来。
所以说……靖勇伯府到底是什么骚操作啊?跟着二皇子意图谋逆几个意思??
第五十六章 在线等挺急的
陈秉江再急, 这会儿也得不出答案了,只能耐着性子等接下来庆德帝的动静。
宋遇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意犹未尽的探望完打道回府, 走前还承诺着:“你放心,等有了新消息我再传过来。”
短短相处这些时日他也发现了, 康王府的消息很闭塞,还不如他一个外放武官之子来得灵通。
“……”
朋友走了之后, 陈秉江独自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 心痒痒得越发厉害, 那股不安分的八卦心被挑拨起来了。他背上像是长蚂蚁了似的直痒痒, 翻来覆去半晌还是躺不下去了,腾的爬起来,一叠声的喊着大丫鬟, “春橘,春橘!给我拿外裳过来。”
春橘和二等丫鬟秋荔就守在门口廊下打络子呢, 闻言她又急冲冲跑进来安抚:“世子爷,你的身体真的——”
“真没事!我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点锻炼了。”陈秉江不容拒绝的说着, 他这两天被连着灌什么鸡汤乳鸽汤老鸭汤参汤补身体,灌得水饱又饥肠辘辘,强摁在床上休息养神,起都起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坐月子下奶呢!
现在听了宋遇传来的消息, 陈秉江实在没法安心躺尸了, 他必须得爬起来去和康王聊聊情况,更了解一下庆德帝或者靖勇伯府也是好的啊, 他这会儿抓心挠肺的,就是想不通。
“……那世子爷你穿这件厚的。”春橘不大高兴的鼓着有点肉嘟嘟的腮帮子, 知道拗不过自家世子爷了,只好生着闷气拿来一件貂裘披风,厚的密不透风又沉甸甸的那种。配套的还有手感扎实的毛毡帽,暖手的小暖炉,赵嬷嬷缝制的厚底长靴,力求把陈秉江裹得严严实实、防护到出门不要受一点寒。
陈秉江再跨出院门的时候,走路已经有点笨重了,身后跟着两个二等丫鬟,秋荔和月桃。春橘留在院子里得帮着赵嬷嬷的忙,趁着今天的冬日暖阳把不常穿用的衣物被褥都理出来,压箱底的好缎子好布料也拿出来检查,防止有虫蛀。
“唉?”可是没等陈秉江带着一阵风,大步走到正院,半路上他就错愕的看到了原路返回的宋遇,忍不住问,“宋兄——是忘了什么吗?”
宋遇一脸晦气:“我还答应阿妹要去给她买豌豆黄和糖葫芦呢!害,走不了了!”
他连连摆着手,绕过一丛草木要到抄手游廊上坐坐,不大喇喇的就这么站在半路上说话。陈秉江茫然的跟着他过去,月桃和秋荔两人见状一路小跑过去,先把抄手游廊上的石桌石凳打扫一下,碍于没有垫的东西,秋荔连忙回院子取软垫子,月桃就先从怀里取出她自己的手绢,铺在凳子上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