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54)
殷怀昭正要入座,但鹤本就站在林长辞旁边,此时坐下十分自然。殷怀昭只好绕去另一边,但温淮早已不露声色地拉开了椅子,把林长辞另一边的座位占据下来。
他冲殷怀昭勾了勾唇,二人目光在空中无声较量了一瞬,殷怀昭心中一凛,笑意不变,在林长辞对面坐下。
席间,殷怀昭和林长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其他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菜没吃几口,看戏倒是看得很认真。
旦角扮相柔美,幽怨唱道:“咱也曾记旧约点新霜,被冷余灯卧……这答儿心情你不着些儿个,是新人容貌争多,旧时人嫁你因何。”
温淮看了一眼林长辞,察觉他的目光,林长辞看向他,眼中微有问询。
旦角还在唱:“想象暮云,分付东风,情到不堪回首。你是蕊宫琼苑神仙,不比尘凡相诱。”
温淮还盯着他,林长辞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第31章 夜会
温淮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真的不明白,硬邦邦道:“师尊不觉得,这段唱词颇有意趣?”
林长辞仔细听了几句,奈何戏子已唱到下一折,遥忆神仙岁月,戚戚冷冷的幽怨之思是再寻不着了。
“想象暮云,分付东风,情到不堪回首。”
温淮一字一句地轻声复述,目光紧紧落在他脸上:“你是蕊宫琼苑神仙,不比尘凡……”
最后两个字顺着酒意被他咽入喉间,他眷恋的暗红色眸中,烛影晃动,分不清是眼神还是烛光太柔和。戏子依旧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前却仿佛骤然只剩他们二人。
林长辞把他手里的酒盏取下,道:“你醉了。”
在他与殷怀昭说话的时候,温淮便在一杯又一杯地独饮,喝完了一整壶的酒。
温淮闭了闭眼,任他取走酒杯,心里也觉得自己醉了。
否则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口?
晚膳过后,众人把戏看完,便各自进了殷怀昭订好的天字号房歇息。
林长辞这次出来只带了婉菁,若华在宗内不得闲,托鹤带这小姑娘见见世面。
分房间时,鹤念着出门在外,婉菁修为薄弱,又是女孩,便将自己与婉菁分在了一间屋子。
他不忘对林长辞这头道:“公子,夜里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温淮斜斜睨他一眼,开口道:“师叔不必操劳,师尊之处我自会关照。”
他难得喊一次师叔,鹤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在心中想,温淮照顾人到底不如自己妥帖,又不与公子同住。若是待会儿听见公子有什么动静,自己过来便是。
这会儿已是亥时,街上人语渐歇,月色静谧。
林长辞脱去外袍挂在木施上,以热水净了面,开始盘坐调息。
但他没调足一刻,听得窗棱咯噔响了两下。
林长辞睁开眼,以神识相探后,起身推开窗,夜风伴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皎洁月色下,温淮单穿了一件锦袍蹲在飞檐上,似乎欲做采花的登徒子。
“传功。”
登徒子言简意赅道。
林长辞轻斥:“好端端的正门不走,定要爬窗,像个什么样子。”
温淮不管那么多,反正林长辞没有阻止,他便跳了进来,回身把窗户一关,自觉钻进了床帏中。
林长辞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清香,问:“你带了什么?”
温淮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片叶子:“这个?”
他顺手把叶子放在枕边,道:“纳戒里面随便选的,听说安神。”
林长辞把外袍穿好,回到床上,已做好传功的架势,却久久没有等到他的手心贴上背脊,不由回首。
方才还说要传功的人直直地躺在他的床上,半阖着眸子,轻声嘟囔道:“忽然感觉有些困了。”
“那便回房好生歇息。”
林长辞正要让开身子,蓦的被他一把拽倒在身上。
“不要。”
林长辞贴在他胸膛上,听他说起话来,胸膛震动,声音低得发沉。
既觉得困,又不要歇息,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
林长辞当下皱起眉毛,斥责道:“动手动脚做什么?好生无礼。”
从他身上爬起时,林长辞嗅到温淮衣襟上被青草香掩盖下的浅淡酒味,想起他今晚喝了不少灵酒,道:“自己去叫碗解酒汤,莫要撒泼。”
温淮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林长辞把人翻回来:“不净面不更衣,还爱翻窗,你怎么养成的这些陋习?”
他并不喜欢数落他人,但温淮今日实在有些离谱,幸而这会儿没有别人,不算太失体统。
“那师尊管我。”温淮语气无赖:“管我,你都十年没管过我了。”
他借着酒意撒泼,拽着林长辞的袖子不放,叫林长辞一时拿他无法。
温淮执意要拉他躺下,但客栈的床榻窄,若二人皆躺下,少不得胳膊挨着胳膊,脸贴着脸,像什么话。
被拽着衣袖走不脱,林长辞遂在床沿坐下,冷声道:“真是没个章法,叫人看见如何是好?”
“看见便看见。”
温淮嫌热,扯开衣襟,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
林长辞目光像被烫了似的移开,语气也恼了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你今夜到底要如何?”
他生气,温淮撒泼的气势立刻散了。
他沉默片刻,忽道:“师尊,昔年我与你同睡一榻,你是不会拒绝的。”
他语调里藏着几分委屈,脸也埋进枕头里,像个被训斥后伤心欲绝的小徒弟,哪里看得出来方才的不讲道理?
温淮说的是十几年前,修真界大乱,林长辞日夜补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