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95)
林长辞披着大氅,在窗前静坐。屋内昏黑一片,窗扇亦紧紧闭合,些许月光透过窗纸,投出摇曳的树影。
温淮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园内便进来了一个人。
宋家已经察觉到了异动吗?
林长辞取出长剑,听着那人的动静慢慢接近。
步法不算精湛,气息亦不稳,莫名有些熟悉。
林长辞拧起了眉,伴随着脚步声等了片刻,终于等那人走到窗前。
那人敲了敲窗户,小声喊道:“……师父?师父?你在里面吗?”
林长辞推窗,见林容澄穿着黑衣在外探头探脑,有几分哭笑不得,淡淡道:“进来。”
里面的人果真是师父,林容澄一骨碌便爬了进来,欢快道:“师父!”
他没站稳,跌落到林长辞怀里,反手搂住林长辞的腰,抬头欣喜道:“师父,你来南越后没遇见什么怪事吧?我一路上可担心你了!”
他欲再说,却见林长辞脸色不虞,立刻噤了声。
“长本事了,连师兄师姐的话也不听,当真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了?”林长辞眉毛紧皱,少有地责备起他:“独自溜出宗门便也罢了,为何把寻仙和婉菁也牵扯进来?他二人修为比你更低,假若路上出事,我该如何向你师叔交代?”
林容澄本来是个十分乖巧的弟子,才入宗几月,竟也变成这样,当真是温淮起了个坏头。
生活在山中时,他很少动怒,此时一生气,林容澄便立刻垂头认错:“弟子知错了,师父明鉴,我本只想找寻仙师弟算一卦,算算路上吉凶。谁知寻仙师弟叫我捎带上他,否则就告诉师姐,我只能带他一道出来。”
“那婉菁呢?”
“婉菁师妹是偷偷跟上来的。”林容澄揪着衣摆,讪讪道:“她说她想念娘亲了,保证只是跟我们一起来寻娘亲,绝不节外生枝,我和寻仙师弟正好都忘了带灵石……”
他精明得很,一边认错,一边用余光观察林长辞的脸色,见他神情稍微软化,便摇着袖子道:“师父,你不要生气,我已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林长辞知晓他只是嘴上保证,以后还指不定会怎样,有些头痛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还敢夜探,嫌命大?”
林容澄软语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今晚是小师叔带我们一起进来的。”
林长辞微微一惊:“他怎会带你们进来?”
白西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知晓宋家危险还带他们进来,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事?
“我也不知。”林容澄想了想道:“小师叔倒是没有给我们委以重任,只说莫被发现就行,我便自作主张来找师父。”
林长辞叹气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林容澄连忙点头,熟练撒娇道:“师父,我每晚都梦到你呢。”
“梦到什么?”
少年生得可爱,又是真诚认错,林长辞看得心里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
林容澄垂眸,放轻了声音:“我梦见师父背后一直跟着一位黑衣女子,在山洞中和师父对峙,随后离开山洞,走到树林中间……再后来不知怎的,师父与她都来到了一座府邸里,她手里拿着刀,我喊师父快跑,师父却听不到我说话。”
林长辞一怔,下意识追问道:“此人是何模样?”
山洞、树林、府邸……正好是他从失魂林出来所走过的地点,若林容澄真的梦见,未免太凑巧了些。
林容澄回忆道:“她姿容艳丽,气质冷淡,黑衣也并非衣裳,像是一件外袍,但更多的却看不清楚了。”
他所说的和宋临风一一对应,分毫不错,林长辞心中有些悚然。
少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没来过南越,怎么会恰好知道这些细节?
林容澄见他神情严肃,惴惴不安地问:“师父,怎么了?”
林长辞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摇摇头,最终道:“无事。”
世上多得是光怪陆离之事,林容澄的梦也算其中一种,因此小题大做,反倒叫林容澄徒增担忧。
林长辞宽慰道:“园中不便藏人,你师叔唤你来定是已安排好了去处,届时你跟他离开便是,莫要担心为师。”
林容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仰头问:“师父不跟我走么?”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轻剑:“我带了剑来,到时候……”
他还没说完,窗外响起落地声。
林长辞往窗外看去,来人察觉到屋内多了个人,敲门的动静多了些暴戾。
“师尊!”
“师父!”
同时的两声拔剑在夜里格外清晰。
听到对方的声音,二人俱是一顿,随后收剑。
温淮推门而入,一抬眼便见林容澄扑在林长辞怀里,神色一冷:“师弟已这般大了,怎的还不知礼数?”
林容澄示威似的抱着林长辞,挑眉道:“我想念师尊,有何不可?”
温淮漠无表情地关上门,朝这边走过来。他五官凌厉,一冷下来便格外显凶。
“不成体统。”
这话本是林长辞斥责他的,他却搬来对付林容澄,一点也不脸红。
林长辞感觉林容澄的手指收紧了几分,警告似的瞥了温淮一眼,拍拍少年的头道:“你师兄吓唬你,不必当真。”
林容澄冲温淮哼了一声,扭头埋在林长辞怀里,看得温淮眸子微眯,脸色越发不善。
谁吓唬他?这人抱的什么念头他会不知?
他把剑从腰间卸下,脱去外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过后故意往床上一靠,淡漠道:“夜深了,师弟也不想打扰师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