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97)
烛火摇曳不定,将床帐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
林长辞费了半天劲,总算半挣开温淮的怀抱,攀着肩膀将衣裳扯开一看,肩上的伤虽浅,却没有好好包扎,草草涂了点药便完事。
幸好无毒,他仔细涂了祛疤的药膏后,在伤口细致缠好了纱布,把散开的衣领合上。
就算在梦里,温淮搂在他腰上的手箍得很紧,一点劲不愿松,像是垂死之人抱着浮木。
今晚没法把他赶下去,林长辞知晓他伤还没好全,想了想,终究没把人喊醒,将他移到了里侧。
素来睡觉十分警觉的人今日终于得了一个好梦,睡得比昔日沉了许多。
他睡颜安安静静,林长辞多看了一眼,吹熄蜡烛,也阖上了眸子。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洒扫的侍从还没出现,鸟儿便已在枝头啼叫了。
林长辞思绪模模糊糊,困倦异常,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
温淮抱着他的手已经松了,剑柄似的东西顶住后腰,随着他轻微的动作,下意识蹭了蹭。
林长辞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脑海陡然清醒,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正要起身把人踹下去,温淮在这一蹭之下也醒了过来,比他更快地翻身坐起。
他似乎没发现枕边人已经醒了,一通细微的动静后,悄悄去看林长辞的脸,目光有如实质。
这样的情况下,林长辞反而不好贸然起床,压下心中恼怒,闭着眼装睡。
确定他还没醒过来,温淮松了口气,不知在想什么,没发出一点声音,过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林长辞僵了僵,指尖难以察觉地绷紧,温淮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出神地看着他,凝视了半晌后,轻手轻脚绕过外侧的人爬下床,没一会儿,屋外响起水流哗啦声。
林长辞睁开眼睛,翻身平躺过来,身侧的锦被里温暖犹在,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默默地听着水声,南越入秋比中土更快,这几日下过雨,泉水应当十分寒凉。
温淮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先前还蛮不讲理,这时却又忽然知道廉耻了似的,悄悄自己下了床,没有不知羞耻地闹他起来。
温热的目光仿佛还停留在脸上,温淮好像很习惯这样悄默无声地看着他。
从前世到重生,这个人这样看了他多久?
林长辞不自觉地往门外看了一眼,水声停了,很快开门声响起,他顺势翻了个身,装作才睡醒的样子坐起来。
“师尊。”
温淮一身的水气,头发沾湿几缕,不住往下滴着水。
林长辞假作不知晨间那段尴尬的事,只按平常性子,责备了他一声:“伤口涂了药岂能这么快沾水?”
温淮不愿让他晓得方才的事,含糊道:“师尊莫担心,我岂是如此粗心之人。”
他把木施上的外袍取下,穿戴整齐,重新在腰间佩好了剑,又是一幅端端正正的模样。
温淮穿好后,一面帮他系上外袍,一面道:“今日应当会重开失魂林,师尊待会儿小心些,不要离开我身边。”
“你们昨夜到底做了什么?”林长辞问。
温淮想了想,悠悠道:“说来话长。”
自打注意到有几个修士莫名失踪后,他找闲暇的空子悄悄探查了这几人的去处。宋家看守严密,不让来聘镇墓人的修士出去,他没找到那些人去向,就悄悄在剩下独居的修士身上做了记号。
昨夜他和白西棠在此事上一拍即合,他负责追查这些修士去向,发现三四个记号正好动了。
独居修士们被统一带到了离宋家十余里外的一个山丘。
山丘下有一条密道,从密道外刻着的地图来看,一头连着祠堂,一头连着宋家陵园。
此处山川灵脉流动十分奇怪,阴气流而阳气阻,修士本就如失了魂一般痴傻,到了此处,气息迅速衰弱下去,随后一个接一个地被家丁带进密道,记号彻底消失。
白西棠留在宋家牵制其他人,温淮大着胆子独自潜入密道,混入修士间,跟着家丁走上通往陵园的路。
他们才走了一半,家丁提着的灯突然熄灭。
家丁立刻意识到修士中有诈,几人黑灯瞎火里战斗片刻,温淮原本游刃有余,却听到某个方位传来一声啸响。
那里本躺着一名被他杀死的家丁,这人不知怎的又活了过来,气息比先前更强。
温淮一时大意,这才受了伤,他并没有多纠缠,很快寻机会脱身回了宋家。
林长辞听得拧眉,魂魄、失魂林、镇墓人……这些的共同点都与神魂相关。
人手折损,或许还被撞破了一桩大秘密,难怪宋家这两日要重开失魂林止损。
“你是说……”他抬眼看向温淮,终于明白了宋家的不和谐之处:“他们以修士的魂为引,用神魂献祭失魂林?”
世间邪法不胜枚举,有此类法术也不足为奇,多是用来积攒气运,以求飞升。
一般世家自觉名门正道,有道心约束,不会做这样的事,没想到宋家竟如此阴毒。
温淮猜的没错,早膳后没多久,一列淡桃色衣裳的侍女再度提灯翩然而来,伫立在小园门口,为首的侍女盈盈一拜,柔声道:“二位贵客,家主有请。”
第58章 渐显
林长辞和温淮对视一眼,心里已有了个大概,嘴上仍问道:“所为何事?”
侍女恭谨道:“家主托奴转告二位贵客,失魂林重开,恭请贵客重新竞逐镇墓人。”
园门口的侍女们齐齐行礼道:“恭请贵客重新竞逐镇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