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要欺上(299)
他信誓旦旦,燕译景愿意信他。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燕译景不挣扎,顺势躺在他怀中,看湖中倒映着的太阳。
新年过了,商怀谏打算即刻动身,可他又舍不得燕译景。呆在一起久了,他不觉得腻,反而更加离不开。以前和燕译景分离,心中会有不舍,但不像现在这般,想到要离开一万个不愿意。
甚至没有燕译景在身边,他容易睡不着。
儿女情长抵不过国事,他想想,“七日后。”
总归要做些准备,不能空手去。
算算时日,一去一回,他们至少要一个月见不上面。若梁国不愿商怀谏走,更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上。
还没分离,他们就互相思念着彼此。
“好,你快去快回。”燕译景应予,他翻身与商怀谏相拥,还有七日分离,倒不如不知道这个时间。
离分开的日子越近,便越舍不得。
去梁国不能商怀谏自个去,燕译景安排了太尉,陈老将军早到了常山,在陈清岩离开前就到了。
陈清岩暂时留在京城,可怜那百里策,到了常山却被告知陈清岩回了常山。
陈老将军接待的他,百里策有些尴尬,他原想给陈清岩一个惊喜,没想到陈清岩先给他一个惊喜。
“贤侄怎么来常山了?”陈老将军安排了个接风宴,他在常山闷得慌,没个说话的。
百里策尴尬摸了摸脖子,“云游至此。”
他没敢说为的是陈清岩。
陈老将军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大笑道:“那贤侄可要多待几日,好好陪陪老夫。”
陈清岩称是,佯装不经意问:“陈清岩还会回来吗?”
“应该过些时候。”陈老将军拉着百里策往院子走,给他安排了住所。
百里策懒得再回京城,万一他回京城,陈清岩又回来了,他得气死。
“这些天要多多叨扰伯父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
临近分别,商怀谏去看了燕译书一眼。
燕译书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若非知道床榻上的人是燕译书,商怀谏怕是认不出他来。
见到商怀谏,燕译书下意识遮住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想给商怀谏留下好印象,不想他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我要去梁国,走之前看看你。”商怀谏说的悲伤,让燕译书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说临行之前来瞧瞧他,是不是意味着,商怀谏心中是有他的。
“毕竟我怕等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商怀谏冷笑一声,“怎么,还在妄想有人能够救你出去?”
有人端来一把椅子,商怀谏摆手,他待不了多久。
燕译书掀开被子,转身与他对视,他的脸上多了许多条疤,满脸都是,看着十分可怕。
燕译景只亲自动手过一次,其余的都是让别人做,他在一旁慢悠悠看着,欣赏燕译书挣扎却无能为力。
“你恨我?”燕译书眼中的光早已消失,变得暗淡,说话有气无力,他现在完全是吊着一口气。
这个问题让商怀谏笑出声,“你对我下毒,又杀了我的母亲,我怎能不恨你。”
燕译书闭上眼,他的优点是刚做刚当,的确是他派人商怀谏的母亲,他辩解不得,也不愿去辩解。
沉默良久,商怀谏起身,最后再看燕译书一眼,“燕译书,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死了。”
燕译书笑出声,扯着自己的伤口,很疼。
他笑出眼泪来,笑自己。
商怀谏转身,没再看他一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燕译书心如刀割,他伸手,想要挽留,最终还是放下,苦笑一声。
出门燕译景在等着,马上就要出发去梁国,燕译景不想同他分开,很想和他一起去。
“到了梁国一定要捎封信来,要是有什么不对,立即回来,我不想你有事。”燕译景替商怀谏整理衣裳,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
其余人低下头,没好意思看。
商怀谏的指腹摩挲着燕译景的眼角,看着他湿润泛红的眼角,十分心疼,又觉得好笑,“臣不过去梁国,陛下怎么搞的像生离死别一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燕译景偏过头,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痕迹,他这才满意松开。
“一路平安。”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最终还是说不出来。
商怀谏最后抱他一下,坐上马车,掀开帷幔看燕译景。
直至马车走远,他们看不见彼此,燕译景抹了眼角的一把泪,站在城墙上,还能看到些马车的影子。
陈清岩站在他身边,未置一词。
他不懂这些情爱,更想不明白只是分开,怎么这般。
“回宫。”燕译景下城墙,分开不到一刻,他已经感受到空虚与寂寞。
身边只是离了一个人,却带走了他的所有。
陈清岩跟在他身后,“陛下,臣什么时候可以回常山?”
父亲来信,说是百里策到了常山。
“你生在京城,为何日日都想着要回常山?”燕译景想不明白,以前时时问何时能回京城的人,如今回了京城又想回常山。
他有些不理解陈清岩是怎么想的。
“家父一人在常山,臣放心不下。”陈清岩叹气,真实的想法说不出口。
他要同百里策说清楚,当初的事只是个意外。他对百里策没有哪方面的心思,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无论他说的委婉还是直接,百里策都不会所动。
“七日后。”燕译景不强留,他往御书房走,恢复上朝后,那奏折多得堆成一座小山,他实在处理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