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125)
他们其实早就同床共枕过了。
脸上忽然又发烧起来,这种冥冥中命定的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喜悦,她跟博哲,似乎真的注定就是夫妻。
脱去层层的喜服,最后只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和一条葱绿的中裤,绣书和瑞冬将那纱衣穿在她身上。
银红色的纱衣上绣满了牡丹花,精致的刺绣,大大小小的牡丹在她若隐若现的肌肤上绽放。
发髻拆开,乌黑的秀发瀑布一样散开,披在她肩背上,一直垂到臀部最鼓翘的地方。
绣书用一把精致的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头发,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头发尖。
瑞冬开始去料理那些灯烛,有的被她吹熄了,有的剩着,她用红色的纱罩将那些灯儿罩住,唯一只剩下外屋那两只高高燃烧着的龙凤喜烛。
凌波透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瑞冬的举动,突然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坏死了。
她这么一布置,屋内光线变化,顿时就弥漫着一种暧昧诱惑的感觉。
谁教她的?
凌波捂住了滚烫的双颊。
浑然无所觉的瑞冬又开始收拾床铺,将洒在被褥上的枣子、花生、桂圆、栗子等物都仔仔细细地搜出来。
绣书则替凌波卸掉了浓重的喜妆,给她重新扑粉上妆,这次没有那么浓,只是蛾眉淡扫,轻匀粉面,只有嘴唇上,用胭脂点地鲜润欲滴。
凌波忍不住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的绣书。
绣书接触到她这一瞟,感受到她那一丝羞意和嗔怪,不由微微一笑。
凌波顿时觉得她这一笑充满了暧昧的深意,忙将目光一缩,低下头去,耳根却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
镜子里面,瑞冬正在展开被褥,在她并不算太大的动作中,凌波瞥到了褥子下那一点子白色的影子。
喜帕……
她知道这样东西,是为了检验女子贞洁和洞房成果的。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代要有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凌波全然不知,她现在的模样落在绣书和瑞冬眼里,分明是春/情/荡/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纯的魅惑。
97、花烛夜
“格格,可要奴婢们陪着?”
眼见着夜色深了,前边儿闹哄哄的声音也开始渐渐轻了下去,估摸着酒宴进行得差不多该散了,绣书便问了凌波一声。
想着博哲应该要进新房来了,新婚第一夜自然是两个人的独立世界,凌波摆摆手道:“都下去罢。”
“是。”
绣书和瑞冬行了礼便退下,出屋之前还把红烛剔亮了。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廊下偶尔有脚步声过,但每次没有推门而入。
凌波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摸了摸脸,担心妆不好;摸摸头发,又担心没梳顺;摸摸身上的纱衣,又担心这么穿会不会太暴露了,但换成其他的衣裳,又会不会扫兴。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踢踢踏踏的声音杂乱地响了起来。
门被推开,听着不只一个人,凌波忙从架子上取了披风披上,掩住了身躯。
两个丫鬟扶着博哲坐到椅子上,对凌波道:“少福晋,贝勒爷他喝高了。”
凌波点点头,让她们下去。
两个丫鬟退出屋,带上了门。
明晃晃的红烛之下,博哲醉醺醺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靠着椅背,脸颊、耳根和脖颈都是醉后的酡红色,胸膛正一起一伏,微微闭着的眼睛,睫毛细细地颤动。
凌波绞了一块湿帕子走到他跟前,抬手给他擦脸,从眉眼一路到下巴,擦得很仔细。
博哲忽然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帕子随手一扔。
凌波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拦腰抱在了腿上,紧紧贴住了他滚烫的怀抱。
博哲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眼神特别地幽暗深邃,仿佛那眼波也成了醇厚的酒。
凌波羞涩地低着头,道:“你,你没醉呀?”
博哲轻笑一声。
“醉了,可今儿是洞房花烛夜,再怎么着,也得留着最后一分清醒。”
他一面说着,一面扯开她披风的系带,一把扯开甩在地上,握住她腰的大手也紧了紧,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
跟他肌肤接触的地方都传来滚烫的热力,把她整个人也给点燃了。
凌波此时穿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贴在他胸口上,浑若无物。
博哲两只手就在她腿上、胳膊上、肩膀上游移,嘴唇蹭着她的脖颈,使劲地嗅了一下。
他的手移到哪里,哪里就好像着了火。
凌波心虚得厉害,紧张得厉害,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颤声道:“我们,我们喝点酒吧。”
博哲的动作停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
“怕了?”
他声音低沉暗哑。
凌波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哀求道:“我怕,喝酒能壮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她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扫兴了。
“那就喝点儿吧。”
博哲突然出声答应,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手臂,凌波轻巧地从他腿上跳下来。
桌上就放着酒壶酒杯,她慢慢地将两个杯子倒满,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在鼻端。
博哲仰靠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撑开虎口,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
方才在酒宴上,许多人都闹他,尤其同龄的那些朋友们,更是起哄得厉害,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就算有其他人替他挡得一阵,他依然还是喝了不少。
他的酒量虽然不算差,但也禁不起这样的车轮战,好不容易硬借着还要洞房的借口,才脱开身,此时放松下来,脑壳就一阵一阵发疼,胸腹间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