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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133)

作者: 陶苏 阅读记录

难道夏子语的真面目,竟跟她以为的相差那么多?

她的目光落到了夏子语的脸上。

夏子语此时已经完全慌了,当初用了那样的手段,固然知道有诸多不妥,只恨自己一时心急,留下太多破绽,但此时她还有一个最后可以倚仗的砝码,那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福晋”她激动地道,“奴婢冤枉奴婢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道中落,不得已卖身为奴,因感慕贝勒与福晋的厚恩,自愿为婢服侍贝勒,贝勒爷不嫌弃,沾了奴婢的身子。可是奴婢虽是一个卑微的奴才,也仍然懂的礼义廉耻,男女之事怎能与人细说少福晋如今说奴婢有罪,奴婢是百口莫辩,可奴婢如今怀了贝勒爷的骨肉,却是不争的事实,福晋只管叫大夫来诊断,若是奴婢欺瞒主子,情愿天打雷劈”

她一面紧张地辩解,一面便似委屈不过,眼里泪光盈盈。

孩子总是铁一般的存在吧,只要有孩子在,谁还能否认她是博哲的女人?

然而当她信心满满地说出这些话之后,郭佳氏却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倒向她这一面。

凌波暗暗摇头,对郭佳氏道:“额娘,这奴才虽然机关算尽,却终究留下最大的漏洞。博哲当晚既然昏死过去,又怎么可能与她成就好事?”

夏子语一惊,茫然地看着她。

郭佳氏烦躁地清了清嗓子。

“博哲,你方才所说,可都属实?”

博哲肃容道:“额娘难道还信不过儿子。”

郭佳氏皱着眉头,阴沉着脸。

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腌臜了。

凌波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郭佳氏旁边,俯身耳语道:“额娘,媳妇说句不该说的,博哲当初还是童男之身,未经情事,就是弄虚作假,他也无从分辨。然而依媳妇看来,那奴才也是初经人事,并无经验,以为假凤虚凰便可蒙混过关。额娘慧眼如炬,岂能看不透她这点微末伎俩。”

郭佳氏眼珠动了动,不置可否。

凌波自觉说完了她该说的,默默退了回来,与丈夫博哲对视一眼,均不再言语。

郭佳氏眼中变换不定,看着眼前跪着的夏子语,一时竟觉得她的形象模糊起来。

夏子语脸上固然极力掩饰,心中却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她在猜测凌波跟郭佳氏耳语了什么,竟能让郭佳氏对她起了严重的怀疑。回想自己当初的行径,就算有诸多生硬,可是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铁证,难道这个还不能坐实她跟博哲的关系么。

“子语”

郭佳氏突然开了口。

夏子语神思恍惚,郭佳氏已经叫完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在。”

郭佳氏微微眯起眼睛:“我问你,当初贝勒爷真的沾了你的身子?”

夏子语一张脸涨得通红,咬唇道:“奴婢不敢肆意辩解,只请福晋明察,奴婢有身子的事,是徐大夫亲自诊断,福晋也亲眼所见,若是这般依旧怀疑奴婢,那么奴婢,奴婢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她匍匐下去,额头磕在地上,长泣不止。

博哲冷冷道:“爷既然看破你的阴谋,又岂会对你动心,从始至终,都没碰过你的身子,哪里来的孩子?”

夏子语猛地抬起头,满脸泪水,悲愤道:“爷是主子,奴婢是奴才。爷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奴婢说的话,全无半点分量。奴婢只求一心服侍爷,就算无名无份也甘之如饴,可爷如今连自己的骨肉也不要了,奴婢也没有脸再活着”

她说到这里,忽然一头冲着凌波和博哲座椅中间的茶几就撞了过去。

那茶几乃是乌木所制,又硬又重,这要是撞实了,不死也得开瓢。

好在博哲眼明手快,早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她身子一动,他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夏子语撞过去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然而最终却是一头撞在博哲怀里。

她自知死不得,双手掩面,呜呜咽咽哭起来,如杜鹃泣血,令人恻然。

郭佳氏在她撞过去的时候,一颗心猛地就提到了半空,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喊也喊不出来,等到博哲一把抱住夏子语,这才回过神来,心也从半空落回肚子里,喉咙里一阵震动,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波忙上前扶着她,轻拍她的脊背:“额娘顺气来,额娘顺气来”

等到郭佳氏咳嗽渐缓,再端过茶来给她。

郭佳氏喝了茶,总算一口气顺了下去,脸上已经涨得通红,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夏子语道:“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难道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带着去不成”

夏子语浑身一震,愈发泣不成声。

“奴婢如今遭此污蔑,腹中孩子更成了来历不明的野种,哪里还敢苟活于世……”

郭佳氏听到“野种”二字,只觉特别地刺耳,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大喝道:“叫徐正平进来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正文 102、孕期

之前凌波就吩咐徐正平在门外等候,这时郭佳氏一传唤,他当即就进了屋子。

他医名不错,在京城常出入大户人家的门庭,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多看不能多问的,是以虽然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古怪,但只是低头欠身,半句话也不多说。

郭佳氏道:“徐大夫,此前你曾为子语诊脉,确定她已怀有身孕?”

徐正平回答道:“确实如此。”

“有几月光景?”

“三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