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206)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苦恼地皱起了英挺的眉毛,像个没找到糖果的小孩。
凌波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还说我稀里糊涂,你这个做爹的也是乱七八糟,大夫说才两个月,能听到什么呀。”
博哲想想也是,站起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夫妻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傻笑。
笑了一会儿,博哲又皱起眉来。
“又怎么了?”凌波诧异地问。
博哲满脸纠结道:“我只是在想,你这一怀孕,就要小心养胎,怀胎要十月,产后还要坐月子,这得多少个日子啊……”
凌波点点头,疑惑道:“大家都是这样的,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就算刨掉现在的两个月,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你叫我怎么办?”
凌波还是不明白。
博哲便凑近她耳朵轻轻说了几句,顿时她的脸就红起来了。
“坏蛋尽想这些事情。”
她打了他两下。
博哲按着她的后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坏笑道:“人伦乃是正道,我怎么就坏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难道你要我守九个月的空房么?”
凌波觉得他现在就想个撒娇要玩具的孩子,又可爱又好笑,故意说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去呀,纳个妾,纳个通房,再不济,养个外室,你大老爷们儿,总有办法的。”
博哲额头见汗:“你就寒碜我吧。再来一个夏子语,大家都别消停。我可不想像八阿哥那样,闹得自家福晋都出走了,被整个京城当做笑话。”
凌波也想起上次八福晋因为八阿哥养外室而离家出走,说起来也是蛮好笑的。只不过后来那外室难产而死,香消玉殒,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却管别人叫娘,也是可怜,便笑不出来。
博哲将头埋在她肩窝里,似乎真的为这个问题纠结上了。
凌波实在不忍心,便红着脸道:“我跟你说个法子。”
她凑在他耳朵上轻轻说了两句。
博哲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当真?不会伤到你么?”
凌波脸上已经烫得可以煮鸡蛋了,嗫嚅道:“大夫说,过了四个月就成……”
博哲猛点头道:“好好,大夫说的一准没错。”他开始咧着嘴傻笑起来。
凌波又是好笑又是发恼,在他秃瓢上敲了一下道:“傻样儿,别笑了。”
博哲却不管,乐得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自这天起,简亲王府上下,便为凌波怀孕的事情,阖府动员起来。
雅尔江阿对于这头一个孙子也十分地上心,一再叮嘱郭佳氏和西林觉罗氏,务必要伺候好凌波,不管她要吃什么用什么,王府里有的就立刻提供,没有的就叫人去采买,务必使她舒心。
郭佳氏刚挨了一顿训,不高兴应他,西林觉罗氏自然一口应承,说会好好安排。
而凌波也不知怎么的,原本还没什么妊娠反应,但被大夫确诊是喜脉之后,竟然各种反应都强烈起来,胃口也差了,孕吐也厉害了,然后又特别地嗜睡,每每坐着说话就犯困起来。
她这院子里,隔三差五总有人过来探视,嘘寒问暖的,有时甚至不堪其扰,后来西林觉罗氏发了话,才消停起来。
这一天,金氏一个人上门来看望她。
146、簪子不见了
自从那天看到梅花簪,金氏便整日心神不宁,最近徐正平来简亲王府的次数也少了,她找不到人商量,愈发地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少的日子,过来看望凌波。
凌波自从害喜开始,饮食便有些不规律,金氏过来的时候,她才刚刚吃了一碗梗米粥,桌面上都还没撤下去。
“金姨娘怎么过来了,这大热的天儿。”
金氏一面在绣书的引导下坐了,一面摇着扇子笑道:“可不是,今年的秋老虎着实厉害,眼看着将近中秋了还这样的热,我想着当初我怀云姐儿的时候也是夏天,最是怕热,又爱出汗,想着你也是这般,就过来瞧瞧你。”
绣书从架子上拿了扇子过来,跟瑞冬一人一边给凌波扇着风,闻言回答道:“可不是,我们少福晋自打有了身子,就比平日怕热,这院子已经比别处凉快了,却还是爱出汗。”
凌波身上只穿着浅绿色的单衣单裤,比起旁人轻薄许多,皮肤却红红的。
“我瞧着府里常做酸梅汤,还从冰窖里取了冰来放着,只是自己却不能吃,干瞧着眼红。”凌波诉苦道。
金氏笑道:“理该如此,这会儿还不到三个月呢,一定得忍住,可千万不能大意。”
凌波点点头,她这是头一胎,自然十分地小心。
金氏便又说了一些自己怀孕时候的经验,跟凌波分享。
正经的婆婆郭佳氏自从挨了公爹的骂之后,又跟乌龟一样缩进壳里去了,不爱走动;府里其他有经验的,譬如西林觉罗氏,管着家里的大小事,兼着怕郭佳氏嫌疑,也不敢跟她太过亲热。
凌波巴不得有个人能跟她传授一下,难得金氏也是夏天怀孕,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
一时两人说了好几车的话,不过慢慢的,凌波便又开始思路迟钝起来,眼皮也开始往下耷拉。
绣书小声道:“少福晋又困了。”
金氏叫了凌波两声,凌波都是过一会儿才恩了一下,便点头道:“是犯困了,扶进去睡会儿吧。”
绣书和瑞冬便搀起凌波,进了内室。
床上铺了藤席,两人将凌波安置到床上之后,扯过一条薄被,搭在她肚子上,然后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给她打起扇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