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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17)

作者: 童馨儿 阅读记录

那种感觉又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一种莫名的骄傲感,突如其来的表现欲,像一根绳子,紧紧地勒住了我的喉咙。

人群在下边欢呼起舞。谁会在乎我是谁?到了明天,谁还记得今夜?

我把手抚在胸上,开始扭动身体。

苦短人生19

舞蹈一开始,我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倍受宠爱的,万人瞩目的,永远不会忧伤,永远不害怕失去。

一直跳着。一直到灯光聚然熄掉。一切突然间都变得异样的安静下来。

我吃了一惊,张皇失措地四处张望,什么灯光都没有了。只有几扇在玻璃窗里,隐约地透出长廊外细弱得几乎让人忽略的光亮。

夏欧已经不见了。

男男女女们亲昵地搂在一起,像十分地相亲相爱。像再没有以后。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节目。是酒吧提供给客人恣意放纵的一个刹那。

正懵懂间,突然有人狠狠一拉我,我径直从舞台上跌落下来。

迎接我的是,是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搂着我,声音里不无惬意,“这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我努力挣扎着把他推开一点,抬起头来,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正探究地看着我,说,“你带给我的惊喜还真多。一样接着一样。”

竟然是他。蔡文良。

11*

生活很会捉弄人。真的。

当你最惧怕一件事的发生,它最终就会发生;当你想要躲避一个人,你总会与他不期然地就相遇。而你所盼望的,所期待的,偏偏就永远不会来临。

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蔡文良,我真恨不得地下裂条缝,要不然就干脆晕掉算了。

只可惜,我清醒得很,眼睛睁得老大。

他微笑地再次搂紧我,低声说,“还认识我吧。我们只分开了18天,432个小时。”他凑到我耳边来,炙热的呼吸就在我耳际,“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我挥起手想要打他。他动作敏捷,捉住了我的手,然后,他轻轻地亲吻了它。

我被吓住了。

他像哄孩子一样,“来,咱们跳舞吧。”

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脸颊也贴着我的。我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呵。他醉了。

苦短人生20

我一下就原谅了他。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如果醉了,我也想要放肆一点。仗着酒醉的借口,做点什么,做错了,总不会有人责怪,而自己,也容易原谅自己。

我横下心来。好吧。就这么一晚。

我这么小心翼翼,让我自己也觉得失笑了。我是一个单身女人,要和一个男人,无论他是谁,在这样的夜里,在这种地方,暧昧一下,又或者,甚至是一夜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可他是蔡文良。大约我顾忌的还是这个吧。

我迟疑着,把自己靠在他怀里。

他穿着毛衣外套。我的心动了一下。

我们在黑暗中紧紧依偎,音乐是一首老歌:看着你慢慢地走过身旁,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感伤,当天色渐亮却泪眼相望,我的错无可原谅,我和你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变成捆绑我记忆的墙,我无法抵挡也无处躲藏,这幕戏如何收场……

蔡文良跟着音乐轻声唱起来。他的声音带着点暗哑的磁性,我听着,心神恍惚起来。

突然听到他说,“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他微微把我推开,凝视着我,“我在海南,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连一个电话也不肯打给我?一点也不想念我?”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吻住了我。

像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所有人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醉了。我慌乱地想。是的。他确是醉了。

我狠狠地推开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八0馆。

外头冷风清咧。

我突然觉得懊恼。我的表现总是这么不尽如人意。不过是一个男人,我怕什么。不是十五岁,不是二十五岁,我已经三十岁。经历过爱情,经历过婚姻,经历过不只一个男人。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我干嘛要害怕蔡文良?

12*

我请了两天病假。也只能请这么多。

靳总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不高兴,“两天,是我的极限了。”

两天就两天,总比没有的好。

苦短人生21

我只呆在家里。整天整夜开着电脑。饿了就喝一点水,吸支烟,吃一个苹果。

多么腐败多么幸福的生活。假如可以不用思想,更好。

事实上我一直想着那一晚。

那一晚他略微冰凉的唇。掌心里的微温。那一种脑海里充血的感觉。

我很清醒。清醒到会得嘲笑自己的念念不忘。

他轻而易举地丢给我一个梦。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他是故意的。

我用冷水洗把脸。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角有了细纹,因为不快乐,目光冰冷。我努力地对自己笑了笑,并不美。

百无聊赖地回到电脑前,随意地点开QQ好友头像,浏览着或打扮精美或不着一字的QQ空间。

然后,我看到了这个:独居生活小经验。

1、家里配备点男人的东西,男式大裤衩阳台上时常挂一条。

2、没事的话,少看勾起过往情绪的东西,尤其是晚上。什么“不如不见”“好久不见”啦,什么“十年”啦,什么“我们说好的”啦,少听。虐文啦,少看。单身挺好的,不要找那些东西来刺激自己。该遇到的时候,不想也遇得到,抱着枕头边听歌边哭,没意思也没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