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9)
男孩点点头。笑了。
我的脸有点发烧。
我佯作镇定,脱了大衣,赶紧躺上床去。紧紧地闭上眼睛。耳里听到男孩衣袂悉嗦的声音,然后,男孩开口了,“姐,别太紧张,放松点。”他的声音很好听,很纯净。看来,卑鄙无耻的那个,倒是我了。
糟糕的圣诞节21
他的手扶在我肩上,开始温柔地揉捏起来。力度正好,我立刻感觉舒畅起来。
有音乐响起来,声音很轻,近似于若有若无,但一下就紧紧地揪住了人的心。我觉得我受到盅惑了,这么暧昧。这倒是我没意料到的。
我突然想起来:只看霓裳,不重须眉。
女老板临出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这里只招待女客。
我蓦地睁开眼,问男孩,“这里的服务生……按摩师,全都是男人?”
男孩点点头。
我挣扎着问,“像你一样年纪?”
男孩笑了,“是啊。怎么了?”
我明白了。我的天!我竟然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想来应该是一个只供寂寞女人消遣的男色馆吧。
我的脸再度发烫起来,但很快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我小心翼翼地问,“今晚,生意很好吗?”
男孩很聪明地答道,“我们的生意一直不错。”
也是。这世上寂寞的女人那么多。
我再次闭上眼睛,横下心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不不不。就算吃了也好。我正愁没处容身。
男孩手指柔软且修长,还很有分寸。他很规矩地拿捏着我的手臂,我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心里暗忖,就这样了?但仍然是舒服的,我渐渐地有了睡意。
突然间耳际一阵热气,男孩的声音低低传来,“姐,你想不想要舒服点儿?”
我一惊,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屋子里的灯已经熄掉了,只有窗外长廊的灯光,隐约地透进屋子里来。
男孩温柔且带了点挑逗性地轻轻拿捏着我的腿。
“好吗?姐?”男孩显然训练有素,不亢不卑地问。
我立刻跳了起来。因为太过慌乱,差点被自己绊倒。我匆忙地套着鞋子,语无伦次了,“我有事,我要走了。”
男孩在背后失笑了,“欢迎下次再来!”
我顾不得回答,几乎是逃也似地奔出了店堂,迎头冷风一吹,我的脸烫得不像话。
糟糕的圣诞节22
心底里懊悔不迭。骨子里我是个守旧的人,我想要的性,它应该是由爱而生,并非仅仅是出于身体的需要就随便解下自己的裙带。我害怕那样的激情过后,更多空虚会随之而来。
我疾走几步,在隔壁的小门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骨碌碌灌下几大口。一辆黑色宝马缓缓自我身边滑过,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颇有意味抬头瞟了一眼我身后店堂的招牌,“女人阁。呵,没看出来,周宝儿原来喜欢来这种地方打发时间。”
我瞪着他,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新腾老总蔡文良!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你有病啊!”
非常羞恼地且很狼狈地往前走,宝马车重新启动,不徐不缓地跟在我身后。这样僵持了一小会,我停下来,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停下来。
车子再次停了下来,我敲敲车窗,车窗再度摇下,我笑盈盈地看着他,“对我有兴趣?”
他回答我,“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挺挺胸,笑意更深了,“哪儿有意思?”
他瞅一眼我的胸,意味深长地说,“就你想表现的那儿。”
我手一扬,把矿泉水全泼他脸上,破口大骂,“你个破流氓!神经病!”
然后,我拍拍手,继续往前走。雄纠纠的,很像刚刚凯旋而归的战斗英雄。
18*
最后还是一个人,无聊地喝了一点啤酒,衣服也没脱就爬上床去睡。
天气有点儿冷,我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我很讨厌冬天。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总是冰冷着。在被子里捂一晚都暖和不过来。
孤单又无聊的我,又开始回忆起我的男人们来。其实每次说到回忆,我基本上只沉缅于对吴向程的怀念当中。我猜想我自己,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我对他至少已经产生了深切依赖。
我们就居住在同一座城市,在同一片天空下,共同呼吸。但分开的近两年里,我们竟然一次也没有重逢过。
他消失得还真彻底。
糟糕的圣诞节23
我仍然居住在这套小房子里,唯一的不同,是半年前刚把屋子贴上了小碎花墙纸。
他竟然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虽然对他并无太多眷恋,但这种时候,就会怨怼他的狠。
我在被子里把玩着手机。然后,鬼使神差地给吴向程发了个短信:圣诞快乐。
已经十一点五十分。这个圣诞祝福去得可真够晚。聪明如他,肯定会明白我的醉翁之意。
等了很久,短信都没回复。
一直到睡着。
然后天亮。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
静悄悄的。一条短信也没有。
太悲哀了。
悲哀得我自嘲地笑起来。
也许对于旧情,念念不忘的,始终是不甘心要不然就是过得不尽如人意的那个女人。
比如我。
一整天都沉默地在电脑面前忙碌着,哪怕手头上的工作并不多,但模样看上去,是真忙碌。
傍晚时分,靳总的电话来,“晚上和新腾工作餐。”
我本能地想拒绝,“今天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