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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20)

作者: 南适 阅读记录

“我?我小的时候就是爸爸妈妈不和,爸爸很少回来,一回来就吵。小学没毕业,他们就离婚了,我跟着妈妈过。”

“是吗?”他很同情。“那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不快乐。”

“嗯,有点,也还行。那时候得出的经验是,尽量不要给大人添麻烦,比如说,不要生病、不要闯祸。否则,我妈妈就会很烦恼,也会跟我爸吵架。有事就想办法自己解决。后来,上初中了,日子过得好了一些,因为认识戴向南了。”

他停了下来,“你们认识那么早啊?”

“是啊。我们俩是同桌,也是很好的朋友。他是我们班唯一知道我父母离婚的人。有时有实在为难的事,就去找他商量。”

记得有次我要交学费,妈妈在外地出差,日期到了,我交不上钱,也不敢给妈妈打电话,最后还是戴向南不声不响地把钱放在我的书包里。

第二天,我交上了钱。“谢谢你。”我小声说。

“嗯。”他总是这样。

“我很羡慕你们。”夏晓斌由衷地说。

我苦涩地笑了下。戴向南早已溶入到我的生活中,我化解不开。

夏晓斌走了,屋子里留下我一个人,空旷、寂静。我给戴向南和凌若梅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已经出院。

戴向南没有回复,凌若梅却要来看我。

“别来了。”我在电话里说,“我很好。”

“小麦,你搬到我这里来吧,你自己一个人,没人照顾。”

我狠了狠心,“没事。我有位朋友经常来看我。”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她也沉默。朋友?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位最好的朋友,和我疏远到别人代替了她的重要性的地步了?

我决定拆纱布的时候,孙阿姨在旁边。她问我要不要通知戴向南,我一口否定,“不要。我不想见他。”我是不想见他,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脸上的斑痕——虽然我自己也没有见过。我的脸夏晓斌看过,他什么也没有说,仿佛我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小麦,我没有打算和你绝交。”

“我知道,我也是,我还舍不得呢。”我想让气氛变得活跃些。

“小麦……”

我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谁也没有打算和谁绝交,但这交情,已然不能像当初那样了。

我趴在窗上,看漫天雪花飞洒。新年将近,今年除夕十二点,我不用盼任何人给我来电话了。

我终于成为这世界上无所牵挂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抽了。

☆、心尖上的那滴血(一)

我自此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每天吃饭、上药、复查、做康复。夏晓斌经常来看我,聊聊天,也帮我去买买东西。案子似乎永无进展,我们渐渐学会了不提。每次他来,我会在头上裹一块丝巾,刚好垂下来,遮住脸颊。

他告诉我,诈骗案有了眉目。他我们查封了诈骗用汇款账户,基本可以肯定,那是冒用他人身份证办的卡。而且,都新开户不久。

“是同一个人吗?”

“是。而且,一直也没有活动过。”

“那现在呢?”

“只能是监控着,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没有说话,夏晓斌注意着我的脸色,“小麦,你的压力会不会很大?”

我苦笑,“晓斌,你们队难道就不怀疑我?”

夏晓斌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相信你。”

我懂他的意思。他相信我,并不是指他们的同事都相信我。就像我的主编,我是他的员工,他却不那么相信我。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夏晓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坚定地说,“你被烧成这样,痛苦只有你自己知道。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只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相信,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他又补充了句,“这不需要任何专业知识,常识就知道。”

我笑,“还有人说,我是肇事者,救人只是良心发现。”

“如果一百句话里,有九十句是说你好的、十句是说你不好的,你又何必听那十句。”

上传媒课时,老师总讲,要维持一件事的热点,必须不断要有新素材。我现在很讨厌这句话。

这是一个传播过度的时代,无论我想不想听,消息都会传到你的面前。尤其该死的是微博,即便你不关注任何一个人,仍有所谓的“话题榜”,执著地占据着你的微博首页、让你不得不看。

我就这样不得不看关于我自己的新闻。我自认为已经想明白了,看到那些评论还是火冒三丈。敲诈的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有警方的辟谣,说是警方已对涉嫌敲诈的银行账号进行了处理,没有发现与我本人有关的证据。

下面是长长的讽刺与评论,很多人在骂警察不干活,看得我怒不可遏。

“不知道别乱说,警察的辛苦,你们都看不见。”

“他们辛苦?忙着吃喝辛苦吧?”一个加V认证的人回复了我。

我怒不可遏,“说话请注意言辞。他们累得坐着就睡着了,你还要他怎么样?”

“哟,你貌似很知道内情。”

“比你知道的多。”

“哈哈,这个年头真有人说大话不害臊。”

我头脑发热,“和你害臊,我真用不着,你连那女孩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知道?”

“我的确知道。”

我正较着劲,MSN上有人找我,是同事孙阳。“小麦,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还早吧?我还在做康复。”

“哦,没事。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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