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爱你(22)
良生先离开,落落看到马路对面熟悉的车影消失了,手机嘀嘀响,落落忍不住打开来看,“母亲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
傍晚时分,父亲提着行李要离开。他踌躇地站在厅中央,像要对母亲说些什么。母亲表情淡淡的,不等他开口,就转身回了房。
父亲回过头来看到落落,落落悲哀地看着他,“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
父亲躲开她的目光,艰难地说,“落落,事情不想你像的那样。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面对女儿疑虑的目光,他只觉那些往事,云朵般层层挤压过来。
当年好友欣喜地向他道出心事,他只觉心里一沉。他都打算好了,周末她生日,就向她告白。午夜时分,好友就着灰暗的路灯光在粘着什么,他凑过去看,好友说,想送她一盏自己亲手做的台灯。他默然了。好友一夜没睡,他也一夜辗转反侧。再见到她,明明看到她眼里闪着惊喜和期待的光芒,他还是说,“言言他跟我说,他很喜欢你。”又着急地补充,“言言是个好男孩。”他看着她眼里的光亮灰下去。
他就这样失去了她。
他从来没有一刻遗忘过她。但也只想着,把她收藏在记忆深处,那是他青春里最美好的怀念。
他陆续听到她的消息。好友霍然离世,他毫不犹豫地把良生接到了家里。看到良生,就像看到了她。即便世人皆唾骂她,他也愿意理解她,唯有他知道,她有一颗多么渴望关爱的心,她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不停地寻找爱追求爱的孩子。
再次重逢,她却时日无多。他只想好好地,好好地陪陪她。
可是要他怎么对女儿开口说明?
他默默转身离开。只听到女儿在身后近乎歇斯底里地嚷,“我恨你,爸爸!”
他心里一震,停下脚步。犹豫半晌,却是狠狠心,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落落颓然跌坐在沙发里。
她想,是梦,不过是一场梦。
她睡着了。几天来的疲惫和睡意紧紧地缠绕住她,梦里她一直在奔跑,一条陌生的道路,天很黑,她盲目地向前跑着,身后良生在叫嚷着什么,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悬崖,她一脚踏了个空……
她惊醒过来。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身上盖了一条薄被子,厨房里亮着灯,落落赶紧掀开被子走过去。原来是母亲,很专注握着勺子在汤锅里搅拌,微微发黄的灯光打在她发上,她的表情很平静。
落落叫一声,“妈妈!”
母亲回过头来轻轻一笑,“饿了没,马上就好。”
落落走近去,从身后轻轻地就拥抱住了母亲。
不由自主的爱15
没有通知良生,落落一个人返回了A城。
不想回家,不想见良生,打电话给佳怡,佳怡说前两天就出院了,落落深吸口气,“我去你家。”
佳怡穿着睡衣睡裤来开门,落落瞥她一眼,“穿睡衣还漂亮一点。”佳怡白她一眼,“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落落径直躺倒在沙发上,“我妈割腕自杀。”佳怡大惊失色,“什么事至于这么严重?”看一眼落落,像是明白了,“你爸有外遇?”
落落叹口气,“一团糟。有吃的没?”
“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你去买?算了,我良心过不去。”
“姜姜买。”
落落眼睛一亮,“不是吧。”
“当然不。就一啃老的小破孩,我也就拿来排遣一下寂寞。”
“你别残害青少年。”
佳怡砸过来一个抱枕,“我靠,现在到底是谁受到残害了?”
落落说,“不爱他就别招惹他。”
佳怡哧地一笑,“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她在落落身边坐下来,顺手从桌上的烟盒抽出支烟来,刚要吸上,想了想又放下了。
落落说,“好呵,戒烟了。”
佳怡自嘲地说,“我最想戒的是爱情!”
两个人挤在沙发上,打开点播频道看旧片,落落的手机响起来,落落身子动了一动,却没看,也没接。
佳怡说,“干嘛不接电话。”
“不知道说什么好。”
落落顺手关掉了手机,靠在沙发里就睡着了,耳际隐约听到电视里稀里哗啦的声响,佳怡的轻笑,后来,好像是姜姜来了,落落听到他说话像炒豆子,人在梦乡嘴角也不禁露出丝微笑来。
落落醒得很早,房间里静悄悄地,落落胡乱擦把脸,走到阳台上,深吸口气,不经意地四下打量,发现佳怡和姜姜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姜姜正在笨拙地转着一个硕大的呼拉圈,佳怡有点嘲笑地看着他。
落落失笑了。
没有惊动他们,她静悄悄地离开了佳怡家。
坐在办公室里,有点头疼,顺手抓张报纸来看,刚看了几行字,不知不觉地有点睡意。一个激棱,落落惊得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搞的,这段时间,老是睡不够的模样。
田东桌上的电话响了,田东接了后说,“猛哥说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言总有事交待。”
落落立刻撑了额头叫苦,“昨晚没睡好,头好疼,看来这会我没法开了,小米代我请个假行吗?”
乔小米爽快地说,“好,没问题,你不舒服就快点回家休息吧。”
不由自主的爱16
落落抓过包,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风吹过来,带上了秋的寒意。落落打个寒噤,有点犹豫了,去哪好呢?真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