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胭脂(125)
“我……”知秀忙要反对。
金伯曰一抬手,堵住她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便跟你爹娘去说,要立刻娶你为妻。”
知秀张大眼睛,恼怒地瞪着他。
金伯曰微微一笑:“雅寄园中正在收拾行李。我也要马上回去了,就不送你。”
他放开了她的手腕,作势要走。
“喂你……”
知秀还没喊完,他又走了回来,将手里刚摘下的一朵雏菊塞入她的手中。
“待到来年秋,还来就菊花。”
他露齿一笑,顿如春风拂过大地,说不出的风仪万千,转身而去之时,那袍角飞扬,乌发飘飘,一把折扇随意地在手中转动玩耍,比起往日的翩翩温和公子,又多了一份洒脱之意。
至少站在知秀身后的小竹被迷得不轻,做西子捧心状,悠然道:“金公子真是太好看了……”
知秀回过脸来瞪着她。
小竹道:“难道不是吗?小姐,金公子还要跟你通信来往,你好幸福啊。”
“你觉得幸福,你来写好了!”
小竹失落道:“我只是个小丫鬟,金公子怎么肯跟我写信。小姐不要取笑人了。”她是真的觉得失落。
知秀却是又莫名又烦恼。
这金伯曰也不知抽什么风,还通信往来,还来年就菊花,搞得对她很有意思似的,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兰方越和左骄阳走了,金伯曰也走了,剩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好逛的,小竹又惦记起曹氏的吩咐,催着她回府,知秀便也顺从地离开了万花园。
从万花园到安国公府,中间经过一条极为繁华的长街,街面上酒楼茶肆林立,而且附近还靠近一个烟花胡同,引得这一片都十分热闹。
知秀带着小竹在长街上走,听着左右店铺里的热闹声音,默默地感受着这个不在认知中的轩辕王朝的风土人情。
毫无征兆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声。
知秀下意识地把头一歪,一道白光擦着她的脑门掠过,砸在地上,啪一声脆响。
“啊!”小竹这才吓得大叫了一声。
那地上竟是个白瓷的酒杯,此时已被砸的粉碎。
知秀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方才要不是她躲得快,被这小小的酒杯砸中了,也要头破血流。
什么人竟敢当街砸酒杯,不怕砸死人吗?——她恼怒地抬头,往那酒楼上看去。
酒楼的二楼都是包厢雅间,二楼临街处那一间的窗户正开着,一个男人正将上半身软趴趴地挂在窗台上,冲她冷笑。
“西门延昭!居然是你!”知秀又惊又怒,“你是故意砸酒杯的,你想杀人吗?”
西门延昭满脸醉态,呵呵一笑,用手一指,粗鲁地大喝道:“你!给我上来!”
知秀气极,二话不说便奔进酒楼,噔噔噔噔上了二楼,一脚踹开雅间的门,没等她开口,门后便窜出一个人,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直冲入她的鼻腔。
(第一更到)(未完待续)
80、折辱
“小姐!”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小竹,她惊叫着向抱住知秀的那个男人身上扑去。
浓烈刺鼻的酒味、男人身上的汗味,还有一种浓郁俗媚的脂粉味,这些混合在一起的浑浊的味道,直往知秀的鼻腔里窜,熏得她几乎想呕吐。
“放开!”
她极力地挣扎,加上小竹的帮忙,那男人似乎也没有尽全力,几下就被她们挣脱开了。
知秀一回身,看清了他的脸,惊叫道:“柳新丰!你居然还在!”
抱住她的正是柳新丰,被她叫出名字后,他嘿嘿一笑,反手将雅间的门给关上。
知秀惊怒地道:“你还没离开白马城?”
她又看了看西门延昭,见他们俩都是醉醺醺的,脸色都胀得通红,眼底还泛着暗红色,每个人都是直瞪瞪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很是不善。
她心头浮起不妙的感觉。
“你们想干什么?”她抓紧了小竹的手。
西门延昭冷笑:“怎么?你也怕了?你也有怕的一天?”
柳新丰身形踉跄,歪歪扭扭地走到桌子旁边,蓬得一声坐下,将上半身斜靠在桌上,嘴角斜挑,狞笑着望着她。
满屋子都是酒肉的味道,还有俗媚的脂粉味,要么是西门延昭,要么是柳新丰,总有一个人是刚从窑子里出来,这种脂粉味就是典型窑姐儿身上的香味。
“小竹,开门!”
知秀立刻吩咐小竹。
小竹自然快速地去开门,却发现这个雅间的门居然是可以反锁的。
“小姐,打不开!”她焦急地向知秀说道。
这时候,柳新丰才抬起一只手。晃动着手上一把铜制的钥匙,嘿嘿地笑。
知秀跟小竹背靠门站着,将屋内扫了一遍,很简单的一个雅间,中间是酒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供客人休憩用的榻。
桌上的酒菜已有些狼藉,酒壶歪了好几个,显然西门延昭和柳新丰已经喝了不少,中间有一盘脍鲤。也就是鲤鱼做的生鱼片,已经被削了一大半。
生鱼片其实并不是现代才有,中国唐代的时候就有一道很有名的飞刀脍鲤。就是用鲤鱼做的生鱼片。轩辕朝人也吃生鱼片,海边的都是海鱼,白马城这边因为白马河的鲤鱼不同于别处。十分鲜美柔嫩,做生鱼片时也没有普通河鱼的土腥味,所以各大酒楼都有这道菜。
但是一般客人吃生鱼片,都是厨房已经脍好了的,像柳新丰是因为有自己削生鱼片的爱好,所以才让酒楼给上了新鲜的剖干净洗好的鲤鱼,自己亲手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