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追我就直说嘛(39)
这到底是哪一出……
瞳儿懵了。
“我看得厌恶。所以先一步赎了出来,送她去兖州别院看屋子。”月寒衣垂眸,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如今想想,实在幼稚。好在没碰过她,便完璧归赵了吧。”
如此蛇蝎美人,就有劳倦衣了。
瞳儿,你若负了我,会比香凝惨上千百倍。
因为……
那是我的侍妾
瞳儿,你若负了我,会比香凝惨上千百倍。
因为……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京城已是腊月二十八了。街上年味浓郁,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瞳儿和悦儿很是兴奋,向月寒衣告了假,先一步下了马车,打算四处逛逛,置办些年货再回月王府。
一路走走逛逛,战绩颇为丰盛。
两人买的东西实在太多,连城一脸无奈,大包小包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
天色将晚,商贩们陆续挂出灯笼来,照得整条街道灯火阑珊。
“瞳儿你看,元宝街那边好热闹啊。”悦儿举着冰糖葫芦,小心避过路人,指着不远处的一条长街,兴奋地两眼放光:“走,我们去逛逛,再买些东西。”
元宝街……
瞳儿觉得恍如隔世。那些插着稻草,待价而沽的日子,远得好似上辈子。瞳儿突然很想去看看。
“瞳儿,悦儿。”眼见着天色擦黑,连城忍不住了:“回府吧,爷该发火了。”
待回到明墨轩,府内已是通火通明。
三人还未迈过门槛,便已嗅到了异样。
“那不是惠儿吗?”连城指指拱门处行色匆匆的一个小丫鬟。
悦儿快步拦住她,问道:“出了什么事?大过年的,大伙儿这么紧张干什么?”
“大爷来了。”
大爷来了。大爷每次来,都有人要遭殃。
惠儿瘪瘪嘴,敢怒不敢言。潦草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开。
大爷来了么?瞳儿想起那温柔和煦的笑容,暖得好像人间四月天。
“进来。”熟悉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尾音拖带着微微扬起,瞳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
三人只得入了客厅,中规中矩地给月寒衣,月倦衣行礼。
“南方的水土到底养人呢。”月倦衣指指瞳儿,笑得温和。那春风一般柔和的笑声,仿若春暖花开。
瞳儿朝月倦衣欠了欠身,莫名地觉得不安。
“那是我的侍妾。”月寒衣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沫,嘴边的笑又冷了几分。
主不主,仆不仆
有时候,笑容不代表情绪,它只是一种表情。一种叫做‘笑’的表情。
“如此,要恭喜二弟了。”月倦衣也不在意,起身理了理衣袖,笑道:“今日你回府,父王让你去花厅用饭。天色不早了,一起过去吧。”
月寒衣点头轻笑,跟着月倦衣出了明墨轩。
香凝深深看了瞳儿一眼,动了动唇,没有说话,转身随月倦衣迤逦而去。
客厅变得很大,很空。
瞳儿捂着月寒衣喝过的茶杯,孤零零的发呆。
香凝走了,她已是大爷的人。从此以后,大家各为其主。
悦儿跟着主子去花厅了。自从月寒衣宣布了她的侍妾身份,悦儿便顶替了她贴身婢女的位置。连城是月寒衣的近侍,自然也跟着去了。
那么自己呢?
主不主,仆不仆。
适才香凝的神色很复杂。无奈的,愤怒的,不甘的,还有嘴角边那一抹极其隐匿的快意。
快意?是的,是快意。
香凝没有出声,瞳儿却听得明白。
玩意儿……
瞳儿楞了一下,很快便释然。
只有最怕这三个字的人,才会魔疯了一般,念念不忘。
我不会。
月寒衣回到明墨轩已是深夜。
瞳儿睡得迷迷糊糊,身侧的清冽香气什么时候贴近,又是什么时候离开?
瞳儿不知道。
想太多会很累的,不如黑甜一觉。
瞳儿醒来时,月寒衣已经离开很久了。
悦儿端着面盆跨了进来,照例笑得爽快:“瞳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主子呢?”
“爷上朝去了,听说北边出大事了。”
“啊?什么事情啊?”
“不清楚,听说是张将军战败了。”
“喔。”
瞳儿也不甚在意,洗脸擦牙,坐在梳妆台前任随悦儿摆弄。
自受伤开始,一直是悦儿照顾着。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如今欣然接受。对于悦儿,瞳儿有的,不仅仅是感激。
主子不再唤她贱骨头?
自受伤开始,一直是悦儿照顾着。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如今欣然接受。对于悦儿,瞳儿有的,不仅仅是感激。
早已习惯了悦儿的好,若有一天悦儿离开了,该怎么办?
瞳儿想起了连城在悦儿跟前,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样子。
瞳儿想笑。
挽了髻,悦儿自去忙开了。瞳儿随意用了些包子和米粥,便张罗着整理屋子。月寒衣不喜欢凌乱,瞳儿总是很用心地,将屋子收拾整齐。
“书摆倒了。”月寒衣的脚步总是很轻,不知何时,已站到瞳儿身后。
瞳儿合上书,回过头低低地唤了一声主子,将书调了个儿,重新摆回了书架。
月寒衣扬了扬嘴角,上前自书架取下了那本《诗经》:“瞳儿也喜欢?”
瞳儿抬眸,月寒衣正看着她。细长的眼,浅浅的笑,染上初春晨光的温度,不似记忆中寒凉。
瞳儿微红了脸,什么时候起,主子不再唤她贱骨头?呵,记不得了。
“嗯。”瞳儿垂眸,咬着唇点了点头。在南方时,香凝和月寒衣并肩坐着吟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样子,美得不似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