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152)
走出房门后,顾玦长长吁了一口气,瞥向某处,浓眉蹙起。
对她,坐怀不乱,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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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硬仗,一场需要幽府上下一条心来打的硬仗。
卯时,男子早已养成这个时辰醒来的习惯,尽管环在细腰上的手很轻很轻,她还是跟着醒了。
清眸眨了眨,拥被而起,白色中衣衣襟松松垮垮,露出里边的月牙白肚兜。
凤眸暗了暗,起身穿鞋去点亮烛火。
风挽裳的睡意也彻底清醒了,她掀被下榻,穿上鞋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吓得赶紧收拾好。
昨儿半夜,她被他强行捞入怀中取暖。
她还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还以为你不回来睡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太不敬了。
屋里烛火一亮,外面的皎月就推开门,领着婢女端水进来伺候。
风挽裳亲自伺候他洗漱,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洗漱完后,她从婢女手上取来他的衣裳。
无论是在缀锦楼或是在采悠阁,在他醒来前都有人将他要穿的衣裳准备妥当,送来。
今日的他穿的是一件紫金色锦袍,外边的大氅以金丝覆面,高贵逼人。
听说,自他被封九千岁后,就没再穿过太监服了,想穿什么都随他高兴,即便他穿成乞丐样,相信也不会有人不认得他,不认得这张妖冶无双的脸。
“谁让你碰的!”顾玦抬眸,瞧见她手里拿着的衣裳,脸色微变,伸手将她手上的衣裳扯过来丢出老远,厉色扫向婢女,“今日的衣裳谁准备的,以后都不用准备了!”
风挽裳看向被丢在地上的尊贵衣袍,还是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皎月带着几名婢女蹲跪,“是奴婢失职,没看清楚是否是金丝就送进来了,请爷责罚。”
“你失职的又何止是这一件!”顾玦冷眸扫向她。
风挽裳整个人如梦初醒,怔怔地看向他。
他之所以勃然大怒是因为那件衣裳上有金丝?
对,好像自从皇宫那夜过后,他所穿的衣裳里的确不再有金丝。
是……为了她吗?因为知晓她对纯金丝线过敏?
看着愠怒的俊脸,风挽裳的心很知足。
原来,不知不觉中,不止她改了,他也为她做了很多。
譬如,他不再穿有金丝的衣裳。
譬如,他不会再带着酒气吻她。
尊贵如他,记着她的怪毛病,迁就着她。
她还记得以前,娘千方百计,使尽手段都得不到爹一个正眼;而她,不需要刻意去讨好,不需要耍什么手段,他都已经待她如此之好了。
所以说,得夫如此,他爱自己与否又有何关系?
收起流泻在嘴角的笑容,她赶紧对皎月她们说,“快下去重新备一套来。”
皎月点头,赶紧带着人捡起那套衣裳退出去。
“爷,妾身先帮您绾发可好?”她柔声询问。
他凤眸微亮,唇角微勾,“且让你试试。”
而后,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坐下。
风挽裳见婢女为他绾过,那时候脑海中就在想,这一头墨发在手中一点点绾起是何感觉。
倒也不难,她轻轻柔柔地梳整齐了,在皎月重新取来衣裳时便已经为他绾好一个整整齐齐的半披半束的发髻,再以玉冠束之。
顾玦看着绾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将她拉到怀中,凤眸眯起,“给人绾过?”
皎月和几个婢女见此画面,立即深深低下头,不敢乱瞟。
风挽裳摇头,“爷是第一个,想来是从前给自己梳发惯了,并不是很难。”
他展眉而笑,抓起她的手捏了捏,“这手,还有何是不会的?”
听他如此夸赞,她脸红地低头,抿唇笑了笑,想起婢女还在屋里,赶紧从他怀里起身。
他也施施然地站起来,走过去更衣。
风挽裳还是亲自为他穿上衣裳,他也没阻止,甚至似乎喜欢看她在自己身上忙碌的样子。
“爷,北岳那边派谁来,确定了吗?”她边替他穿衣,边问。
☆、第115章:叫无艳的少年
“此人来得有些神秘,爷已派人去接了,两个时辰后就知晓。”他低头回答。
风挽裳点点头,帮他束好腰带,又替他整了整衣裳,才算完成,然后从皎月手里将小雪球抱过来给他。
他接过,看了看她,嘴角含笑地转身晨。
风挽裳忽然想起昨夜睡前想的一件事,开口叫住他,“爷……副”
“嗯?”他驻足,回身,挑眉,柔柔的一个单音。
风挽裳瞥了瞥还在屋里的婢女。皎月懂得察言观色,立即带着人出去。
她走上前,有些难以启齿,但想到自己为的是什么,也就没那么顾忌了。
抬眸,对上他一直等待的眼,“爷,待这事过后,妾身能否求爷帮妾身一个忙?”
“说。”他看着她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颇为好奇要帮的是什么忙。
“爷能否从宫里的宝贝房帮妾身赎回风曜的……宝贝?宫里步步惊心,妾身是知晓的,失踪那么久的人怎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死在哪个角落罢了。所以,妾身想来想去,只能用此来为他立坟。”说着,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完全没注意到男子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眸色也一点点变得深沉。
良久,没听到他回答,风挽裳抬头看他,“爷?”
顾玦别开脸,斩钉截铁,“不行!”
满是期待的小脸顿时黯然。
不行。
他说不行。
她昨夜睡前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了那么久,终于鼓起勇气跟他开口,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