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261)
风挽裳收敛起所有的难过,上前淡淡地曲膝回话,“回太后,只是一点儿家事,肌是妾身鲁莽了。”
萧璟棠不敢相信都到这时候了,她还要为那个男人着想,“挽挽,你何不跟太后说明白,让太后给你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太后讶然地看向顾玦。
顾玦却是什么也没说,一脸阒寂,好似什么都无所谓了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看一场戏。
看到他这个样子,风挽裳更加心灰意冷。
他不打算解释,是不是她伤心与否,难过与否,都于他不痛不痒?
“九千岁一直有妻子,却欺骗挽挽,欺骗世人说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夫人!请太后为挽挽做主!”萧璟棠撩袍跪下,慷慨陈词。
风挽裳一点儿也不想要人做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然而,太后却是嘲弄地冷笑,“九千岁有妻子哀家是知道的,这桩婚事当年还是哀家作证的,哀家当初将风挽裳赐给九千岁并未说她一定就是妻,妾也可以称之为千岁夫人。”
说着,轻蔑地看向她,“风氏,莫不是你觉得做九千岁的妾还委屈了你?”
风挽裳只觉得自己的心和尊严被狠狠踩在脚底下,她幽幽地看向他,他却还是半点表示都没有。
她的心,彻底碎了,死了。
若是过去,他会出言帮她的吧?
而今,一切真相大白,他只是冷眼旁观。
是否,过去,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是他欺骗她的手段?
明明此刻,她的尊严,她的心都已经被彻底踩在脚底下了,她却还是用力握紧拳头,将背挺得很直,很直。
“妾身确是配不上九千岁!是妾身自恃清高了!”
说得有多轻松,她的拳头就攥得有多紧,紧到,指甲掐进肉层里,疼痛漫开。
“挽挽,你……”
“驸马爷这把火点够了吧?还需本督添油加醋吗?”顾玦终于冷冷出声,一句话就概括了这件事的起因。
“九千岁,你是何意?”萧璟棠怒然质问。
顾玦直接无视,上前对太后躬身道,“太后,这是奴才的家事,不劳太后操心了,请太后回宫歇息吧。”
太后离去前,又凌厉地看了眼萧璟棠,“驸马,你最好记得你的身份,别人是妾是妻,那也是别人的,再怎么也不会是你的!”
萧璟棠低下头,即使有满腔不甘,也只能忍着。
风挽裳觉得全身麻木,从里到外,毫无知觉。
这样的感觉,她经历过,萧璟棠取她心头血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更痛,只因为,更爱。
眼前笼罩上来一层阴影,高高地笼罩下来。
她木然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他站在眼前,冷冷俯视着她,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而非他。
他忽然蹲下身来,捏起她的脸,沉声幽幽,“你本不用受那样的羞辱的,是因为谁,你告诉爷。”
“顾玦,你什么意思!”萧璟棠想要上前拉起风挽裳,身后的万千绝一个
挥手,守宫门的禁卫立即上前将人隔开,让他再也靠近不了。
“挽挽,你别信他的话!他的话还能信吗!”
风挽裳木然地看着萧璟棠被隔在人墙外,再木然地看向他。
所以,他方才眼睁睁地看着太后轻视她,嘲笑她,羞辱她,只是想让她认清,到底是因为谁这样的?
是萧璟棠没错,要不是萧璟棠跟太后那样说,要太后做主,太后不会那样嘲笑她。
可是,这一切的源头,不都是因为他吗?
“就那么相信他吗?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跑来皇宫门口对爷兴师问罪?爷的小挽儿不是最知轻重的?”
她没想过要来的,知道真相后的打击太大,一切都已由不得她做主了。
冷静?那时候的她还如何冷静,还如何分得清轻重?
指上加重力道,冷笑,“因为他回归了大善人的身份,因为他即使知道是你杀的他奶奶,他也不在意,所以你就可以那么轻易地又相信他?”
风挽裳木然地看着他,为何他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为何,他不对她解释!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知道真相后有多痛苦吗?
顾玦点点头,俊脸逼近,在她耳畔冷丝丝地,悄声问,“爷的小雪球呢?”
小雪球?
终于,风挽裳的神智一点点回归,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他。
顾玦笑着松手,很讽刺地点头,“很好!小挽儿,爷的好小挽儿……”
起身,他弯腰钻进轿子里,又钻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锦盒,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到那匹骏马前,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风挽裳听着马蹄声远去,看着人和马消失,心里终于除了伤心和痛苦之外,多了着急和后悔。
小雪球,她居然忘了小雪球!
不知道皎月是否找到它,将它护好。
霍靖曾经说过,爷的小狐狸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碰,也就表示小雪球有着不一般的存在。
“夫人,请上桥。”万千绝的声音生硬地响起。
风挽裳看向他,再想到他平时一直都是贴身跟着顾玦的,心里一顿着急,本能地想开口让他跟上去,可是话到嘴边,她忽然觉得可笑了。
为何都伤心成这样了,她还一心替他着想?
她苦笑,对万千绝道,“千绝大人还是别唤我夫人了,我不是。”
让他们违心唤了那么久,也是难为他们了。
“请夫人上轿!”万千绝声音更冷,好似也在怪她不分轻重。
是不是,只能以他的事为优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