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519)
她恼了,生气地背过身去。
他笑,从后轻轻拥住她,“不止胆子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还不都是因为爷!”她又羞又气地为自己辩解。
她平时才不会动不动就生气,都是他惹的。
“爷就爱看小挽儿生气的样子。”他倾首上前,亲吻了下她的脸颊。
“就不怕我气得再也不理爷了?”她转过身,气气地问。
“爷理你就行了。”他眯眼浅笑,牵起她的手,面朝她方才认真摆好的桌椅。
她的气,顿时烟消云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心儿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然而——
“小挽儿,这大厅里并没有神明。”他如实地说。
幽府从未过过任何节日,更未供奉过任何神明。
“爷!”刚烟消云散的气又回来了。
都这时候了,他怎还能如此冒犯神明。
“好好好,都依你。”
见她真的要翻脸了,他宠溺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面向门外边的天地,扭头看到她脸上就像新嫁娘般娇羞又欢喜的笑意,心里暖烘烘的。
就是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小人儿,第一次成亲只是一身凤冠霞帔,一顶花轿就将她送入洞房了,她也什么都没问,不吵不闹。
这一次,还是她主动提出要拜堂的。
这一次更简陋,连凤冠霞帔都没有,宾客也没有,连最基本的喜堂也无,更别提什么神明了。
也罢,她欢心就好。
“霍靖!”他朝外大声喊。
一直守在外边门廊下的霍靖一听到叫唤,忙不迭走到门口应声,“奴才在。”
夫人一道在厅里后,爷诸多要求,这些禁军自然不会去伺候,只好同意他再次守着,随时听候差遣了。
“你来喊。”
喊?
喊什么?
霍靖不解,直接看向主母解惑。
风挽裳看向旁边的男人,偏偏,他好似故意看不到她的求助,应是要让她自己回答霍靖。
难为情地轻轻咬唇,道,“爷说,要同我拜堂。”
俊眉微挑,看向她,“爷怎记得是你急着要同爷拜堂?”
“爷!”她又羞恼地瞪他,若非骨子里的矜持,只怕也学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跺脚了。
霍靖可算听明白了,掩唇窃笑。
果然只有夫人才能让爷活得这般轻松,若还有以后,只怕是要以逗夫人为乐了。
顾玦笑了笑,替她扶了扶发髻上有些歪的发簪。
那支发簪他认得,正是七夕那日他送的。
而后,他认真站好,对霍靖道,“开始吧。”
霍靖就站在门外边,清了清嗓子,高声喊,“一拜天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喊也吓了外边的守军一大跳,猛地转回身确认这是否是在耍花样。
然而,却看到一向倨傲、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携着他身边的女人,一同跪下,诚心地朝天地一拜。
这一拜,吓得他们赶紧分散开,不敢再挡着门口,不然,他拜的不是天地,是他们!
许是这九千岁过去作恶多端,威名显赫惯了,即便是阶下囚,所有人都还是不由自主地怕。
拜完天地,他扶她一道站起来,面向没有高堂的大堂……
但是,他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一同跪下。
椅子上是没有高堂,可是,幽府里却有着高堂的灵位。
他们能看到的。
霍靖见此,便再中气十足地喊,“二拜高堂!”
拜完高堂,两人起身,面对面,眼中均是倒映着彼此。
“夫妻对……”
“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兴致拜堂?”
蓦然,府门口传来冷冷地嘲讽。
风挽裳脸色一骇,这声音……是萧璟棠!
他们转身看去,只见敞开的府门外,萧璟棠拾级而上,一身威风凛凛的飞鱼服,春风得意地迈过高高的府门,直朝他们走来。
这萧璟棠不是还被关着的吗?
怎会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莫非,都那样了,连丞相也拿他没辙?
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
萧璟棠突然被放出来了,铁定不会轻易放过顾玦的。
两个时辰,也够受的了。
很快,萧璟棠来到眼前。
顾玦将她搂在身边,握了握她的小手,让她放心,而后,凤眸徐徐地看去,看似无波无澜,所有的冷戾全都藏在了平静的眼波下。
萧璟棠先是看着风挽裳,一身厨娘打扮,可站在那白衣胜雪的男子身边却也不显突兀。
都这样了,她还要嫁这个男人?
他以为那张纸笺曝光后,她与顾玦再无可能的,怎会……不过短短一夜,他们又在一起了?而且似是比以往更恩爱,颇为同心的样子。
尤其,他以为她是知晓顾玦不是太监才那么快爱上他的,没想到,那日的验证,居然真的是!
“看来驸马是急着来告诉本督,你比本督还受宠了。”顾玦阴恻恻地冷笑,也暗喻了他是如何出来的。
能这么快出来,除了太后,还有谁!
“九千岁应该知晓我国有一种刑罚叫做赎刑,但凡案情有疑问而无法查清、定罪量刑遇到困难无法确认或者犯罪者“意善功恶”时,都可以用金钱抵免其刑罚。九千岁是异族一事可比本官与山贼勾结严重得多了,所以本官这不是赶着前来抓紧时辰审问了。来人,将东西抬进来!”萧璟棠阴冷地勾了勾唇,朝府门外喊。
风挽裳担心地跟着往外看去,只见四个缉异卫将一个巨大的滚轮搬进来,她吓得捣住嘴,骇然失色。
滚轮是由密密麻麻的刀锋形成,在阳光下折射出可怕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