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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66)

作者: 紫琼儿 阅读记录

她抬头,就看到他的目光灼热地紧盯着自己的身子,好似还想再剥光仔细看一遍,她不自在地别开脸。

“你那日入宫要寻谁?”他忽然问。

风挽裳愕然抬头,他相信她了?

他笑,“还是你那日入宫,当真是去看爷的宝贝的?”

“……”他既然信她,那夜还那般对她?

他俯身,挑起她的脸,“放着爷不用,去用别的男人,怎么?爷不好用?”

原来是怪她舍近求远,不让他帮忙。

只是,什么用不用的,他说话能

否正经些。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滑过一抹苍凉,半响,轻叹,“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为何?”他施施然地坐上床,靠在床头,伸直双脚交叠着。

她不由得往里挪了挪,他不悦,伸手将她拽过去搂着,等她的回答。

她努力忽视搂在腰间的手,淡淡地道,“若是还在,没理由会被遗忘。”

看到她眼底满满的悲伤,搂在腰间的手收紧,凤眸冷眯,“他是你的谁?”

她的……谁?

风挽裳仿佛一下子被拉进久远的记忆里。

[你发誓!发誓他不是你弟弟!他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不配做他的姐姐!你发誓!]

[娘,我……发誓,小曜不是我弟弟!]

[好!你记住了,这辈子,他都不是你弟弟,他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姐姐!]

[娘,我记住了,他不是我弟弟……娘,不要不要我……]

“不要不要我……”

“哭什么,谁不要你了。”温柔的嗓音,不,是阴柔,只是会让人误以为是温柔。

她被他拥入怀。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呢喃出来了。

原来,她哭了。

就连在萧璟棠面前,她都没这般回想,没这般脆弱,没这般哭过。

他只知道她跟弟弟走丢了,失散了,只知道她要找弟弟,却从不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丢的。

顾玦这一句看似温柔的包容,叫她彻底释放心底压抑了多年的悲伤。

她伸手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低泣。

也许是因为彼此刚发生了亲昵,她潜意识里已将他当做最亲密的人,也许是因为今夜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勾起了所有不好的回忆,又或许是因为萧璟棠导致她发生了那般狼狈之事。

心里的委屈和苦痛就像膨胀了许久的球,一下子完全爆发。

“爷倒是不知道你心里还藏了这么个人,惹你哭得这般伤心。”他轻拍她的背,呢喃自语。

风挽裳没听清他说什么,但听到他的声音了,所有的悲伤忽然止住,忽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忙退开,抹泪,低头,“爷,妾身……”

“行了,不哭就不是女人了,不过没事别哭给爷看,爷不吃这套。”

风挽裳真的想笑,他是怕女人哭还是烦女人哭。

可她一时半会是笑不出来的,她居然在他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彻底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是谁?”他倾身,为她抹去泪痕,又问了一遍。

她受宠若惊,忙接过他手上的帕子,“一个很重要的亲人。”

“有爷重要?”他冷哼,懒懒地躺回去。

“……”她默。

他们好像还没到谈重不重要的地步。

“他叫什么名?”他浅浅地阖上眼。

真是的,敷衍一下会死吗?真不懂得讨人欢心。

“风曜。”

闻言,假寐的凤眸倏地睁开,整个人惊坐起,“你说谁?”

风挽裳被他突然的惊讶给怔住了,“风曜,他叫风曜,爷是否曾认得他?”

妖致的俊脸不动声色地变了变,轻笑,“爷只是惊于他与你同姓,看来真是亲人,而不是什么可以胡来的野男人了。”

风挽裳皱起秀眉,她真的开始有些生气了。

“时辰不早了,这宴既然来了总得出席一下。”他下榻,拊掌。

马上,门开,外面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手上端着的是热水,以及她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饰。

崭新的一套衣裳,依然是绛紫色,只是这一次是织锦软缎料子,连半根金丝都见不着。

太监伺候他穿衣,宫女则是伺候她,在他们手巧灵活的忙碌下,两人很快就穿戴整齐,重新前去参加宴席。

被冷落许久

的小雪球一被抱在怀里,就乐得吱吱叫,撒娇似的。

走出司礼监,风挽裳才知道皎月因为失职一直被罚站在风雪中等候。

看着满身是雪花的皎月,她心里满是愧疚,想上前替她拂雪,又恐惹身边的男子不快,只能对她投以万分愧对的眼神。

……

两人回到宴会上,长长的回廊里,桌上各种珍馐美味,人与人之间各种推杯换盏。

外面,舞姬们冒着风雪站在大鼓上跳舞,细雪纷纷落下,倒也让这舞看起来更加美妙。

“九千岁到!”

太监高唱后,宴上的喧哗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虽不是要起身行礼,倒也没有人敢在九千岁来的时候还能自顾的举杯共饮。

不,还是有的,当今丞相——薄晏舟。

此人生得清雅俊逸,风度翩翩,气质温文儒雅,怎么也看不出是高居庙堂之人。

他端坐在一方,清逸的眉眼微微抬起,浅笑,举杯对九千岁示意。

一个是当今丞相,一个是宦官千岁,正与邪,阳光与阴暗,这两人宛如黑与白,光与影,天与地般地相互映衬,颇有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

而且,丞相与九千岁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

风挽裳轻轻投去一眼,竟发觉那年轻丞相手里的那杯酒好像是在对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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