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237)+番外
这里实在很像凡界,比别处令她安心。
织愉倦意渐生,不知不觉间入眠。
宫楼之上,琴曲止。
战银环行礼,收琴离去。
偌大殿中,便只剩下魔太祖。
他起身,走到窗前。眸光往下一扫,在烂漫花树间,瞧见一人安详的睡颜。
微风携花拂过她的脸侧,并未惊扰到她。
*
战不癫走出群芳园,在离开的路上,碰见刚从主宫宫楼走出的战银环。
方才战不癫与织愉谈话,并未布阵隔音。战银环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向战不癫行礼,便要告辞。
战不癫主动叫住她:“你可知我为何要问谢无镜的遗愿?”
战银环:“不知。”
也不感兴趣。
战不癫与她并肩而行:“我担心谢无镜影响到太祖。我想了却他的执念,让他早日彻底消散。”
战银环默然。
战不癫:“十五日,便是太祖成为新任魔尊之日。在此之前,我会邀太祖去看看都城的魔族们,熟悉一下如今魔界的风土人情。”
战银环挑明他的盘算:“你是在帮李织愉约他。届时,李织愉会一同前去。”
战不癫:“没错。到时候你也一同前去,再叫上你三哥。年轻人出去玩一玩,是好事。”
战银环静默须臾,戳穿他的心思:“这不像是在帮她约谈,倒像是为三哥创造机会。”
战不癫笑起来,伸手要拍战银环的头,却被战银环面无表情地躲开。
他倍感无趣:“也是在帮你创造机会。届时,好好陪陪太祖。”
战银环仍是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起伏:“是。”
年纪轻轻,乏味平淡,没有人家仙尊夫人半点鲜活。
战不癫板起脸,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眼疾手快在战银环躲避前拍她脑袋一下,“别整天玩你那破琴,跟你哥他们学学,多玩玩年轻人玩的东西。”
然而战银环只是用眼神睨他一眼,仿佛在说他幼稚,而后告辞。让老父亲十分心堵。
*
织愉睡醒时,天色已近黄昏。
云霞漫天,如火绚丽。
在凡界时,幼年的她长于宫墙之内。宫墙很高很高,她鲜少会抬起头看云霞。
时常欣赏云霞之美,是在和谢无镜相遇之后。
在为命奔逃的时光里,他们一起看过朝阳暮霞,晨云晚月。
当时只道是寻常,以为还有无限时光可赏。
织愉叹了口气,懒懒地起身。
她在凡界时总是这样,一觉睡到暮色起,就会发呆惆怅。直到谢无镜问她:“你晚上要吃什么?”
她才会瞬间活过来,开始认真思考晚上吃什么,叫谢无镜去做。
织愉回想起那时的光阴,扬起嘴角,缓步走出群芳园。
走至结界出口,她扫了眼这园子,叹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前,也许没机会再见到这样的凡界风景了。
余光却扫到,高楼之上的窗边,有道人影正望着她。
是魔太祖。
死老头,站那儿笑话她入了他的圈套呢吧。
织愉嘴角一扯,对他露出个看似娇俏的笑,挥挥手告别,心里白眼翻上天。
她不指望魔太祖回应她。
果然他看到她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便回屋里去了。
没能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很不称心如意,不想再看她了吧。
他不高兴,她就高兴。
织愉乐呵呵地走出群芳园。
*
织愉想的约见,是第二日就能见到太祖。
然而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松石云烟兰草的大袖裙,配上藤萝紫绒大氅。
坐于妆台前梳了个娇妍的发髻,刚簪上第一支紫桃小簪,便听门外有人通报,战云霄来找。
织愉应允战云霄进来,请他在外间帘后落座,暗藏欣喜道:“是太祖派你来的,还是你父尊派你来的?”
战云霄注视魔花屏风上,由烛火倒映出的一抹倩影:“我父尊叫我来告诉你一声,明日戌时到宫城斩天台等候。”
“明日戌时?”
织愉讶然地抬高了音量,戴发簪的动作顿住。
战云霄:“怎么了吗?”
织愉:“戌时出宫,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战云霄:“你是要去见太祖议事,就算急着赶回来,起码也要在丑时以后。”
织愉拧眉,手中簪子因烦躁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不能改个时间吗?”
“父尊想约见太祖也并非易事,既然定下了,便改不了。”
战云霄道,“入乡随俗,魔族与灵云界习性不同,偏向昼伏夜出。你要习惯。”
织愉无言,心中更为烦躁。
这不是习不习惯的事。而是——她的囚龙之毒,如今的毒发之日恰是十五日。
去年八月十五那天,她离开梦神山回到仙府后不久,囚龙之毒便发作。
那时她昏昏沉沉地把自己关在房中,还害怕是因为谢无镜死了,她吸收了他的仙气,有所感应,才会如此。
后来记起,谢无镜说过,他们在相庭山圆房那次,导致囚龙之毒推迟。
原来,圆房那几日,恰好是到十五日止。
没了谢无镜的仙气,她只能用天谕给的应龙神胎粉缓解。
应龙神胎粉的神气精纯暴戾,解毒之时她的反应,与用谢无镜的仙气完全不同。
织愉为难地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万一在见太祖时毒发了,那可怎么办?
织愉越想越烦,随手将手中簪子扔出去。
久不闻回答,反而见她砸东西。战云霄不解地追问:“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