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205)
可太后一一瞧去,自己曾亲自给成玉安排的奴才,竟一个都没见到。
坐着轮椅的李成玉被太监推出来,姗姗来迟的他还未行礼,就被太后一把抱住。
“成儿,我的成儿,你怎么会这样?你的手是怎么了!?”
她抓住李成玉那包扎的厚实的手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连日来见不到他的担忧与思念,都化成了泪水。李成玉所受的苦楚,似乎也都湮灭在头顶那滴落的眼珠中。
场面顿时有些温暖起来,宋扬清咳了两声,把还跪着的王府众人先喊他们平身。
那边相拥的母子气氛被打破,被揽住的李成玉只能从眼角瞥见李瑾玉。
他掩下心里翻滚的恨意,抚上太后的手臂,温声安抚她,“母后,儿臣没事,这手养个十天半个月便好了。”
等太后情绪稳定一些,他又道,“母后这样抱着儿臣,儿臣倒不好向皇兄行礼请安了。”
李瑾玉早被下人请到堂屋内饮茶了,他正端坐在主座上,将这出母子情深当戏看的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兄弟,三弟不必如此拘礼。”
饶是李瑾玉这么说,但坐在轮椅上的李成玉还是抱拳俯首向李瑾玉行礼。
“臣弟招待不周,还望皇兄恕罪。”
太后欲言又止,如今成玉需要皇上恕罪的可不是招待不周,而是造反。
她心念微动,朝李瑾玉道,“成玉这手怕是伤到了筋骨,陛下可否让人去宫里将叶迟太医唤来给成玉瞧瞧?”
李瑾玉点点头,“允了。”
见小太监立马出府,骑上快马入宫去了,太后又指着那手掌上裹成一团的布条,带着怒意喝道,“这伤口是谁包扎的!?如此粗陋,怕是影响伤口愈合。哀家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话里是指责,话外之意是太后想跟李成玉独处。
听懂其意的李瑾玉也允了,还贴心道,“让手巧的宫女陪母后一块儿去吧。”
两母子一前一后去到偏院,主院的堂屋留给了李瑾玉。
李瑾玉倒是不客气,让郡王府伺候的人将府内最好的茶泡上两盏给他尝尝。
王府内几乎都是自己人,宋扬一屁股坐在李瑾玉左手边的太师椅上,十分自然地端起另一盏茶,品了品后称赞道,“真是好茶。”
“早便听闻最好的茶吃食都不会送进宫,如今一尝郡王府内的顾渚紫笋方知此言不虚。”
“朕这皇帝当得倒不如个王爷了,朕看王爷倒也自在快活,却不知道三弟为何偏要觊觎这皇位,若是由朕来选,恨不能卸下这一身重担,四处潇洒寻快活去。”
两人闲坐堂内,一唱一和,声音传到屋外,刚刚包扎完伤口的母子二人,在屋外听得寒毛竖了一身。
太后立刻给李成玉使了个眼色,李成玉心领神会,脸上的愤然换成了愁容。由着太监将他推入堂屋内,李成玉看见李瑾玉便道,“皇兄,臣弟冤枉啊!”
“哦?”李瑾玉吹了吹茶沫,略抬了抬眸,又道,“三弟如何冤屈,朕愿闻其详。”
“臣弟对李朝,对皇兄的忠心日月可鉴,臣弟万万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举,定是小人从中作祟,刻意污蔑臣弟,请皇兄明鉴!”李成玉将那只受伤的手高高举起,“臣弟敢赌咒发誓,臣弟绝无二心!”
这话听得宋扬想笑,别人说他造反,他竟然发起誓来。
“如若不然呢?”
李瑾玉轻飘飘道。
李成玉噎住,正不知该拿谁来毒誓之时,太后先一步开了口,“哀家敢拿性命担保,是那些贼人胡言乱语,成玉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话引得李成玉愕然,也让宋扬叹息。
李瑾玉颇为不赞同道:“母后爱子之心人人皆知,但不该胡乱拿您的万金之躯赌咒发誓。”
太后正想说什么,就听李瑾玉接着道,“更何况,朕手中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三弟确实有谋反之举,三弟造反已是板上钉钉之罪。此行无非是念在母后幼时对朕颇为照拂,让您见上三弟最后一面罢了。”
“什么!”听到此话的太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没将李瑾玉最后一句话听进去,反而看着李瑾玉问道,“什么证据?皇帝是明君,不可信那些捏造之物……”
李成玉心里也七上八下,一时不知李瑾玉掌握了多少东西。
如今他兵败如山倒,手上再无一兵一卒,能与马加国借兵的信物也已丢失,现下已无篡位的可能。
不管是当个闲王,用这残败的身躯过完这一生,还是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当下要做的事就是安皇帝的心,让皇帝别再猜忌他。
但他没想到,皇帝手中居然有证据。
“证据确凿。”李瑾玉今日将敌军一网打尽,心情大好,没有计较太后的失态。
说话声音更没有过多起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般,“母后有什么话尽早与三弟说了罢。”
生死攸关之际,母子二人怎还能说得下话,都上前来想与李瑾玉说道说道,若是能再看看那证据就更好了。
见他们还要纠缠,跟在李瑾玉身侧的护卫上前几步,将二人拦下。
太后急切,李成玉慌张,正不知如何破局之时,叶迟来了。
他踏入三郡王府便觉得屋内气愤怪异,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叶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屋内对峙的两方,若无其事地向皇帝与太后行过礼后。
极力想翻过此篇章的太后将李成玉的轮椅往前推了推,朝叶迟说道,“叶太医给成玉瞧瞧,他这手掌被扎得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