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换了衣服,卡好枪出门。
与北角楼距离最近的房子,是南角楼。
平时南角楼就住着房东一家,但前不久,三楼天台的阁楼,租出去了。
梁可风敲开程咬金的房门,从他房间的窗户出去,到了圣心楼三楼后,绕过被监视的前门,从背面楼梯直奔南角楼阁楼而去。
从外置楼梯上了南角楼阁楼天台,天台上横七竖八挂着晾衣绳,还有电视天线,阁楼是一间大开间,低矮阴沉。
她按着枪支,轻轻靠近,走到门边,却听见里面有声响。
有人在开窗户!
梁可风一脚踹开门,发现有人从对面窗户往外跳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梁可风飞奔过去,一把拽住对方的头发。
“啊!”对方凄惨地大叫出声。
梁可风把对方拽了回来。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面相看着还有几分帅气。
“你是谁?!”梁可风举枪对准他。
小伙捂着头皮,今天恰逢师父有事不在,他打了个瞌睡的功夫,就被大小姐给逮了个正着,这叫他怎么跟上头交待。
关键是,他不能还手。
想脱身又怕伤着大小姐,他只能假意疼痛地求饶:“靓女,你闯进我房间,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你是谁?你想抢劫是不是?你别拿枪吓我,走火了等会儿。”
小伙七情上面,演的还挺逼真。
后面跟上来的程咬金,一进来就把对方给绑了。
梁可风这才走去床边开了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老一少之前住鼎华楼,两个星期前搬到这里来。怎么,你们的地球,围着我转?”
她扫了一眼窗台,没有望远镜和枪支,倒是有些意外,难道是收起来了?
“我们住哪里关你……”想说关你屁事的话小伙没敢说出口,“关你什么事。”
“叫什么名字?”
“钟细标。我真没钱的,女侠饶命!”
“谁让你来的?”
钟细标装傻:“什么?你说什么?哦哦,我爸,我爸说阁楼不用爬那么多楼梯,所以才搬到这里的。”
梁可风不相信另外一个人是他爸,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爸呢?”
“他上夜班没回来。”钟细标找了个早就培训过的借口。
“在哪儿上夜班?”
钟细标往外一指:“就四方街上的一家榨油坊,我们平时在那边上班,我白班,我爸夜班。”
榨油坊?丧明那家伪装成榨油坊的私烟窝点?
“地址再具体点?”她问。
“就南门云雀楼旁边,没有名字的小作坊。你们是什么人啊?你想干什么?”钟细标那样子都要哭了。
戏还挺好。
程咬金把阁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并没有重大发现。
没有望远镜,也没有枪支弹药。
不知道藏哪儿了。
梁可风继续审问钟细标,钟细标也继续装傻,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装傻充楞。
梁可风不耐烦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是谁的人?如果不说,那我就一枪把你崩了。”
钟细标咽了咽喉咙,就算大小姐把他崩了,他也不敢说呀。
他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什么人啊,我真没钱啊。你杀了我,我也没钱。”
程咬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问他:“丧明是你什么人?”
钟细标:“什么丧明,我不知道,不认识。”
梁可风知道这人受过专业训练,一般审问是问不出东西的。
她腹部伤口还没完全痊愈,刚刚用力拽钟细标的时候,扯到了伤口,隐隐有些作痛,她对程咬金说:“把他关地下工坊里去。”
钟细标还想哀嚎求情,但嘴巴刚张开,就被塞了个抹布,他心下戚戚然,终于落到大小姐手里了。
他知道还有另外一组人在暗中监视,可惜他们不可能来救他。
只希望大小姐对他手下留情。
*
整个上午,梁可风呆在房间里,哪儿都没去。
啸哥和程咬金不放心梁可风一个人在家,生怕布凯辛没有抓住丧明,而丧明突然杀上门来,所以他们上午也都没出门。
丧明没有出现,上午没来,下午也没来。
布凯辛那边支撑不住,撤了一半人走,到了晚上,只留了一辆车三个人守在南门口。
钟细标被他们抓走之后,原本跟他同住的老头,从此消失了,没再出现。
而钟细标被关在地下工坊,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装疯卖傻,心理素质非常过硬。
梁可风自己是间谍出身,她知道有些人,信仰非常坚定,就算用上酷刑都没用。
暂且也就只能关着他,慢慢磨掉他的意志。
第二天丧明依然没出现,仿佛消失了一般,布凯辛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
大家这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两天后,梁可风一大早出门,准备去城寨医院拆线。
阿欢没课,陪她一起去。
刚从圣心楼下来,还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梁可风往下张望,就看见丧明站在了路边墙根处,正微笑着看向她。
到了一楼,秦启明走前来打招呼:“早晨!”
阿欢看见秦启明,忙笑着挥手:“早晨!”
同时,她扯了扯阿风的手。
梁可风挤出笑脸:“明哥早!”
秦启明抱歉道:“对不起,我这两天有事忙疯了,赖医生又刚好出埠,耽误了时间。你伤口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