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抚了抚他的前额,上面留了一块细小的疤痕,这是上次在荔枝林和冯财兴派来的杀手交手时留下的。
他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激烈绵长,甘之如饴。
特别是得到她的回应之后,他亲的更凶了。
有了之前几次经验,他吻技渐长,各种无师自通的小技巧,从唇开始向下。
她细长的手指从额头往后,捋进他的头发里,她忽然按住他,不能再继续下去。
很不巧,她今天来了例假。
“我今天不方便。”
刚才还在兢兢业业劳作的大直男没听懂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一下,她不愿意?
不方便是还她没准备好完全接纳他的意思?
梁可风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想歪了,她揉了揉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下周末,好吗?”
她水盈盈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声音语气也温柔,仿佛在规训属于她的狼狗。
秦启明再不懂,此刻也懂了。
原来她是那个不方便。
他继续俯身吻她,不方便不妨碍他们接吻。
不妨碍他给她种草莓。
不妨碍他爱她。
*
顺德茶楼包厢里,棍花是最后到的。
看见棍花进来,鸡眼等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棍姐,你终于来了。”
棍花大喇喇道:“你们点菜了吗?”
“骨钉去点了。”鸡眼很年轻,也就三十岁上下,潮汕人,人长得瘦小,却是个狠角色。
不然不可能三十岁不到就独霸潮汕帮。
棍花坐下后,先喝了杯茶,最近她气色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宽和了。
鸡眼给棍花的杯子满上茶,拍马屁道:“棍姐今年春风得意,三大社团的龙头,也就棍姐你能当老大了。”
棍花并不是自大的人,她白了对方一眼:“你们把项霸王放哪了?”
“放监狱里呀!”说完鸡眼和菊字头堂口坐馆万花筒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边上的田七点燃了一根烟:“不过我听说项霸王很快就会出来?他因为伤人罪就只判了几个月。”
鸡眼:“所以我说要趁着项霸王没出来,赶紧把庙王街抢到手。”
棍花知道鸡眼的意思,鸡眼主要是问她要钱,养人要钱,买武器也要钱。
“你要多少,我这边尽力支持,不过,钱还是要省着点花。湖南帮那些人,也是狗皮膏药,不容易甩掉的,既然甩不掉,你就追着他们狠狠地打,就算拿不到庙王街,也要把他场子搞乱。我们得不到,他们也别想安心赚钱。”
有了棍花这句话,鸡眼顿时眉飞眼笑:“棍姐你放心,有我鸡眼在,庙王街就算我们拿不下来,湖南帮也别想再称王称霸。”
棍花告诫:“绝对不允许我们的人吸毒,不能让寿头的惨剧重演。”
鸡眼愧疚道:“寿头的事我有责任,我立了规矩,发现吸毒的,先送去戒毒,戒毒之后剁手。”
棍花:“盯紧点。别钱没赚到,我们的人都送进去了。”
“明白。”
最近一直配合鸡眼做事的万花筒说:“拿下庙王街,不愁没有钱。这半年以来,海货的利润高到跳楼,只要安安稳稳在庙王街垄断一两年海货生意,想不发达都不行。”
鸡眼是执行者,他想到的都是难题:“想很容易,拿下来难,庙王街现在就是一块大肥肉,不止我们盯着,越南帮也盯着。越南帮这些人最狡猾,跟当年小鬼子一样,又贪心又狠毒,难缠的很。”
田七提醒:“别到最后,我们跟湖南帮鹬蚌相争,他越南帮渔翁得利。”
棍花把面前的杯子挪开,从碟子里拿出一颗花生:“越南帮主要是提供货源,他们不可能把所有渠道都吃了,太贪心,不会有好下场。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
棍花放下花生,拿起旁边的打火机,“跟湖南帮争夺庙王街地盘,这事鸡眼你负责,其他人配合。”
大家都忙说好。
“至于越南帮,”棍花指着刚才放下的花生,“万花筒你派人牵制住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出来搞事。”
万花筒:“越南帮交给我盯着没问题。”
棍花叮嘱:“以前丧明对付越南帮有一套,这事骨钉最清楚,等会儿你可以跟骨钉取取经。”
万花筒这人有点傲气,从前他就不服年纪比他小的丧明爬的比他快,现在让他去跟丧明曾经的底下兄弟取经,那不是羞辱他吗?
他心底不乐意,但也不好当面反驳棍花,只笑道:“我转头问骨钉。”
*
港城青头山监狱,探监室里,项霸王从里面出来。
在监狱的几个月时间里,他胖了,之前突然瘦掉的20磅,长回来了一点。
大只雄隔着玻璃,拿起电话:“项哥!”
项霸王看着大只雄受伤的手臂,问:“怎么搞的?”
大只雄有些不好意思:“大小姐保镖打的。”
听大只雄说完经历,项霸王庆幸自己没有被当场抓住,“没要你的命,算不错了。”
大只雄点头:“大小姐是好人。”
好人?
项霸王白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项霸王:“上次大揸数来见我,他说,按照大小姐的意思,今年的例金大部分都发给底下人了。”
大只雄无奈道:“没办法,阿胜那个狗东西先低头,我们不得不抄作业。钱是我们分下去的,结果底下那些人,都只感恩大小姐。那些中高层今年拿得比往年少,又都埋怨我分配的不好。真是两头不是人。大哥,你这个位置实在太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