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早,阿欢在菜地旁的空地上习武,梁可风在一旁指点。
看见老爸买了油条回来,阿欢趁机休息:“爸,给我一根油炸鬼。”
“烫手啊。”
阿欢接过油条,果然烫手,这油条是刚炸好的。
她左右手倒腾了两下,一掰为二,其中半截递给梁可风。
“风姐,吃油条。”
初春的港城,气候最是宜人,两个女孩就坐在围栏边上,吃着油条,惬意地聊天。
阿欢在发愁中四毕业后,能不能在外面找到工作。
她不想一辈子呆在城寨里,看不到希望。
“出去找工作如果工资低,还是要回来住……”
梁可风问她:“你有想好找什么工作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会打字,写字楼工作是不可能了。我先去试试售货员、收银员这些,反正我工资要求也不高。”
“打字很简单的,建议你报个班学一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赚到工资,我就去报班。”
忽然有水花溅来,阿欢满脸怒气地扭过头去,猪头威正在旁边刷牙,动作粗鄙。
“猪头威!你刷牙的水都溅到我身上了!”
猪头威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喂,我这个控制不来的喔,谁让你坐在水池边的,你坐远点啦。”
阿欢一听来气了,“你蛮不讲理,刷牙水恶心死了,溅到人还不道歉,我叫六婆来收拾你!”
“我就是这样的啦,你叫天后娘娘来都没用。”说着又喷了一大口刷牙水。
阿欢赶紧往后躲,但还是没躲开,依然被溅到了。
她气得大叫:“猪头威!你别欺人太甚,你有把柄在我手上的。”
梁可风赶紧扯了扯阿欢,轻声道:“看我的。”
随即她捡起一块小石子,手指轻轻一弹,小石子打在猪头威的后脑勺上。
猪头威跳起来:“谁啊!”
回头却见阿欢和梁可风在优哉游哉吃油条,他不信谁手法那么好,能把小石子精准打在他头上。
但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刚好有飞机低空飞过,阿欢挑了挑眉向上一指:“天上掉下来的。”
猪头威洗了把脸,人清醒多了,“算了算了,我道歉好吧,阿欢你个小气鬼。你妈叫你喝粥了。哎,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阿欢没好气:“你一身把柄都在我手上,哪天你得罪我,我就让你……”
说着,她做了一个手握拳头捏碎的动作。
啸哥今天也起来得早,没吃早餐就往外走。
按道理昨晚啸哥回来得晚,今天是会晚点出门的,梁可风站起来笑问:“啸哥你不吃早饭?”
“我出去有点事要忙。”啸哥往外走了几步,又顿住,回过头来,“阿风……”
梁可风走前去,“啸哥有事?”
“昨晚我看见你跟丧明站在西门外说话,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昨晚抓贼那么大动静,啸哥不可能没听说,但他肯定不在现场,他说他看见,也只是一个说辞。
梁可风解释:“一个毛贼抢了我的钱包,幸好遇见丧明哥,他底下的兄弟帮忙把毛贼给抓了。”
啸哥微微皱眉:“吃了晚饭,你跟阿金不是回家了吗?你怎么又去西门了?”
梁可风没有为自己找借口,反而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不能去吗?”
啸哥:“……”
他显然是有些生气,没再说什么,转身欲走,可还是停下脚步提醒,“丧明这个人很危险。”
刚刚还顶心顶肺的梁可风乖顺回答:“知道了。我昨晚去西门给亲戚打了个电话。”
北角楼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妹在港城有个亲戚,上次还送了两大蛇皮袋红薯来。
啸哥见梁可风还是给了自己面子,便也不好再板着脸,只道:“我办公室有电话,你下次要打电话,可以来我办公室打。”
“哦。”
梁可风看着啸哥离开的背影,把最后一口油条放进嘴里,等她转身回屋的时候,余光瞥见曼姐就站在客厅窗前朝她这边看。
梁可风假装没看见,走去水池边洗手。
*
周一上午,布凯辛就把两套窃听器送到了梁记。
因为这款窃听非常迷你,所以没废多大劲,程咬金就把器材偷偷带进了四方城寨。
当天下午,曼姐去接小桃子放学,梁可风趁人不注意从办公室回家,潜入曼姐房间,只花了几分钟时间,把窃听器装到了曼姐的房间里。
安装第二套窃听器比较麻烦,程咬金也没办法光明正大配合,梁可风在夜晚办公室同事都离开后,偷偷潜伏到地下工坊去安装。
窃听器装在那间简陋办公室的电源开关里,刚安装好,调试完毕,就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有人来了!
她迅速把电源开关复原,随后关掉了手电筒。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要躲到对面的杂物房已然来不及。
幸好她进来的时候,就提前想好了退路,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要怎么躲避。
房间里有两处可藏身的地方,一个是沙发底下,一个是靠墙的废弃锅炉。
脚步声停住,说话声就在门外,是苦爷和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