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在修真界养鱼而已(135)
“因为要背的东西太多,熬夜也背不住。”
温赐踏入学堂,韶宁想跟着进去,被夫子瞪了一眼,只好缩回腿,在走廊等他。
......
温赐神识落到学堂内,学堂空落落的,只有台上坐了个夫子。
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掀茶盖喝水。
温赐想起明光宫长老对承平宗夫子的形容,苦情丝连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恐惧。
他握紧手中剑,走到夫子面前,“我是韶宁的师尊。”
夫子抬眼瞧他一眼,冷哼,“明光宫宫主。坐吧。”
“韶宁才入学堂就请假,虽然说承平宗对交换生一向宽容。但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宫主不回去好生管教管教?”
温赐声音无起伏:“我让她请的,哪条规矩说不可以?”
夫子捏紧茶杯,又道:“可是她上课打瞌睡,每次都打,次次都想睡觉,学习效率尤为低下。她半夜干什么去了,偷鸡吗?”
温赐:“好生反省你们承平宗,为什么韶宁连睡觉时间都不够?你们怎么办宗门的?”
夫子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烂泥扶不上墙,什么师尊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温赐反手把剑拍在桌上:“错了,我比她烂。”
“你,你跟着韶宁一起滚出去。”
夫子拿着茶杯的手抖,明光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对夫子动手,岂有此理。
“哦。”
他拿着剑走出学堂,韶宁听着里头拍桌子声缩着脖子,见他出来,弱弱问:“怎么样?”
她探头瞧夫子,被狠狠剜了一眼。
“商量得很好。”温赐才不会在乎什么规矩,想骂就骂了,骂不爽就杀了。
他知道韶宁做错了,但是她做错了和她挨骂有什么关系?
温赐不管,有关系也不行。
她又没在学堂上杀人,多大点事。
他们俩并排站着,温赐站得笔直,目送夫子离去。
夫子端着茶水,见着门口两尊煞神,气得哼了一声,快步跑了。
“真的吗?我都听见你被骂了。”
看起来一团糟,韶宁想想无所谓了,见着夫子踉踉跄跄地跑走,觉得有点好笑。
她由衷感慨:“这还是我的‘家长’第一次来帮我开家长会,随便过吧。”
“你不会和夫子吵架了吧?瞧把他气得那样子。”
温赐没有答话,过了一会无厘头地问:“你在难过吗?”
“我在开心。”
“可是你头上的花恹了。”
他摩挲着指腹红点,她在难过。
第110章 帝心动:一
韶宁:“你知不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温赐将霜白剑身挂在腰间,“你觉得我是讲道理的人吗?”
她一时无话,两个人并列往外走。
楼外蓝天碧水,青山白云伸手可揽,带着暖意的风吹散了韶宁几分郁闷,头上的花迎着风又开了。
她问:“你要逛逛再回去吗?”
韶宁目光落在他高高束起的马尾上,精练漂亮,年轻了不少。
大反派收拾得衣冠楚楚的,跑到承平宗来挨骂,剑拿在手里,却不能宰人。最后憋一肚子气回去,那也太憋屈了。
温赐低头,‘望’过来时几缕银发从鬓角垂下,问:“你不背书了吗?”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绷得太紧了容易适得其反。”她同温赐漫无目的地往山下走,“还是你怕我月考太差,被夫子再骂一顿?”
“无所谓。”温赐认为承平宗夫子也没有他们描述得那么可怕,是人都怕刀剑。
“如果他给你穿小鞋,那就杀了他。”
说完,他发觉此话不太对劲,韶宁身边有的是人,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帮她报仇。
“不会的。”毕竟承平宗夫子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虽爱动嘴皮子功夫,但做事上拎得清是非。
“况且此事是我有错在先。”
她头上的小红花随风摇晃,温赐心情跟着好了一点,他想定是苦情丝在其中作怪。
韶宁看了温赐一眼,怎么感觉他不但不觉得憋屈,反而挺开心的?
这是实实在在的分享快乐,她收获了双倍好心情,步调轻快,“去哪里散心?兰草皋还是鹭云边?”
她没有在承平宗逛过,只知道几个弟子们常提起的地点。
温赐:“你想散心,地点由你定。”
韶宁手指心虚地绕着头发,确实是她想散心,却拉温赐来作为理由,强买强卖地让他陪自己逛。
他看破了韶宁的小心思,想着她方才所说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没多说。
但自己不做吃亏的买卖,温赐又道:“我陪你散心,你以后可以陪我说话吗?”
“我说不要打扰我,是特指背书期间。”她想去瞧温赐的神色,却只能看见一张瓷白的面具,猜他的心情如同雾里看花。
苦情丝没有感受到多余的情绪,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那天是背得烦了,其他时候都和之前一样就行。”
韶宁算了算,兰草皋离他们更近些。
兰草皋如其名,是片种满了兰草的崖岸。水流被洲渚分成细流,洲渚间烟雾渺茫,两边高地种满了兰草。
兰草渐次开放,花香千里,淡雅清新,是为花中君子。
承平宗弟子喜欢来此作诗题画,也有人在此背书复习。
温赐对君子作为嗤之以鼻,他向来鄙夷磊落君子,一见兰花,不自主地生出几分厌恶。
韶宁感受到他的厌恶,十分无奈,“承平宗多的是兰花,你再不喜欢也没办法。”
前头有石凳供人歇息,也有人在深水区钓鱼。她见状问:“你无聊的时候为什么不试着钓鱼?”